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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世訣

第十九章 最輕松的比賽

靈世訣 桃天香 4776 2018-05-19 21:11:50

  水神淚,比龍涎玉更加出名的治療圣藥,據(jù)說是水神為了愛人流下的眼淚,帶有強大的治愈能力,只要留有一口氣甚至是仙力還沒有從體內(nèi)散盡就有大半的可能救回來。

  鳳黎同樣很想得到它,一個相當(dāng)于一條命的奇珍異寶極為難得??善婀值氖撬诼牭竭@個名字后,腦中閃過的竟然是宋茗音和蒼骨的臉。說到底,她還是在擔(dān)心他們。

  鄭綺的注意力卻不在其上,而是左顧右盼的尋找著什么,張紹一向在意她,問道:“你在找什么?”

  “怎么不見我?guī)熜稚刑煊穑趺礇]來?”

  韓月痕走過來說:“他在閉關(guān),你不知道嗎?他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達到地仙修為了,相信不出一周他就會出來?!?p>  鄭綺雖然知道師兄是天才,可如此短的時間竟能連升兩級,還是太過震撼。可再看看自己,不過仙人修為而已,難道不管在哪里她都是拖后腿的嗎?她頓時有些灰心。

  鳳黎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在宋茗音的臉上這種表情很常見,“仙域的天才很多,可有天賦的不多。你的神識是我見過的天才中的翹楚?!?p>  鄭綺和宋茗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樣的樂觀熱情,是個比太陽更易接近的溫暖之源。她們或許能力不強法術(shù)不高明,但似乎只要有她們在就沒有什么問題值得你愁眉不展。

  “月痕,你就放心的把神識這一項交給我吧,我不會輸?shù)??!编嵕_果然沒讓人失望,她眉峰微挑,斜斜的黛色如一抹挺拔的峭壁,就算是偏柔婉的天藍也讓她帶出一種山峰的銳氣。

  說是相似,其實和宋茗音還是不同,她身上有比宋茗音更不懼曲折的勇氣。

  韓月痕自是無比信任,她看過身邊的每張面孔,或自信滿滿或淡然無波又或是漫不經(jīng)心,但他們愿意陪在她身邊的恩情,她永世銘記。

  二長老見動員大會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就宣布他們可以回去修煉了,一周后再來就是初試了,當(dāng)然僅限天仙以下來參加。

  “咦,天仙很少嗎?為什么幾乎所有比賽都是天仙以下呢?”鄭綺邊走邊好奇問道。

  “天仙不是少,而是一旦達到天仙級別,仙術(shù)的規(guī)模便不可同日而語了,說是驚天動地也不為過。不過,像是一界內(nèi)的選拔測試可就不分級別了,不怕死的都可以去?!?p>  鄭綺驚訝道:“那一個仙人若是碰到了天仙或是更高級豈不是必死無疑了?”

  韓月痕嚴(yán)肅又無比期待道:“是的,但那是莫大的榮耀,每個界內(nèi)之人都希望可以在水神神尊前爭得無上榮譽?!币簿褪牵凰闾煤蟮奶鞂m試煉。

  鄭綺不以為意的笑道:“哎呦,你這個狂熱的表情真像是個異教徒……”

  她還沒說完就被鳳黎整個人推到張紹身后,來不及生氣她就注意到月痕異樣的神情,想到迦藍界所有人對水神的崇拜,她不禁縮起頭小心翼翼道:“對不起啊,月痕我不是故意的。”

  韓月痕勉強笑笑,“沒關(guān)系的?!眲倓偢袆油暌膊缓民R上翻臉,輕輕拍拍鄭綺就離開了。

  鄭綺對鳳黎吐吐舌頭,在看到張紹幸災(zāi)樂禍時就沒好氣道:“怎么,你不生氣???”

  張紹又揚起好像她多么特殊的寵溺笑容,“怎么會?我的女神可不是水神啊?!闭f著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瞧著她,這副情圣的模樣簡直是撩人心弦無往不利的利器。

  鄭綺看著他深沉的眼眸一時竟有些入迷,待到反應(yīng)過來,她的臉上飛起一片霞紅,重重的哼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鳳黎早已走遠,不禁有些埋怨鳳黎怎么也不叫她一聲。

  張紹在她身后無聲的笑著,他縱是無情也有意了。

  因為比賽之期將近,二長老特許眾人在后宗安頓下來,雖然沒有前院的舒適,但不得不說尖尖的房屋還是蠻別致的。

  不過千篇一律的棱角分明總有些不真實,似乎一走近就會發(fā)現(xiàn)不過是光影臨時搭建的。

  “這些不過是陣法的效果,只能當(dāng)個暫時的住宿。”韓月痕從后方走過來,“你是我的貴賓,當(dāng)然不能住在這里?!?p>  韓月痕在前方引路,“聽張紹說,你似乎身份很不一般,住在水淵宗還習(xí)慣嗎?”

  鳳黎沉默的點頭,回想了一下闕黎閣里的星空圖,又看了看真正的絢爛星河,總是不同的。

  韓月痕雖然勢力沒落,但畢竟幾位人精長老還是會做足表面功夫。她的庭院除了藍月石還有許多琉璃裝飾,映著月光展現(xiàn)的美輪美奐當(dāng)真是難得的奇觀。

  屋里除了張紹、鄭綺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果然是來討論比試的嗎?

  韓月痕首先鄭重道:“眾位都知道不久后的兩宗比試,除了本宗排名之意,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拜托四位。”

  陌生男子一臉忠義之氣,當(dāng)先表態(tài),“少宗主您放心,比試期間我一定會嚴(yán)加防范,不會給青泉宗的人任何可乘之機?!?p>  “阿宗,我知道你的能力?!彼q豫了一瞬間說道:“我想強調(diào)的是另一件事?!?p>  “等等,”鄭綺突然插嘴道:“這個阿宗是誰啊?”

  韓月痕說:“阿宗是我父親的弟子,他很可靠。小綺我相信你們的能力,若是我們誰有個萬一必須有人替補?!?p>  “什么萬一?”

  張紹抱臂道:“她是怕青泉宗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所以好有個人做替補,省的到時候她的計劃失敗。”他說完乖戾的對韓月痕挑眉一笑,他就是看不慣有人把鄭綺拖入危險之中。

  然而,鄭綺立刻自信滿滿的揚眉一笑,“放心啦,月痕你可是最重要的,你千萬不能有事,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睙嵫序v的神情好似要去做一件改變世界的大事,換句話來說,她覺得保護韓月痕才是最重要的事。

  韓月痕眼圈瞬間通紅,她轉(zhuǎn)過頭快速的擦去眼淚,卻沒想到越著急抹去越不能抑制,眼淚爭先恐后的一如潮水般涌起的感動,泛濫的她差點沖動的為了這一句話放棄她危險的計劃。

  “謝,謝謝你們,日后所有需要我定義不容辭,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彼橐f出承諾,斷斷續(xù)續(xù)的就像是生活中的磕磕絆絆。

  五個年輕的男女在一個普通的夜晚里,在一個小屋內(nèi)說出未來的誓言,他們都以為未來是個沒有期限的時間,卻沒想到或許只是下一秒就是未來。

  鳳黎開口道:“日后之言不必多說?!痹静⒉桓信d趣的她,此時受到幾人激奮情緒的影響,竟也覺得什么三思后行,什么離界少主的身份,都不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冒險能比擬的。

  事情本身沒有意義,有意義的是它的過程。鳳黎想,其實她早就有朋友了,只是她遲遲不肯接受罷了。

  張紹啞然失笑,看了看幾人恨不得士為知己者死的表情,尤其是鳳黎這個冷清的女人都難得激動一回,不禁感嘆,看來這次是要翻起驚天動地的浪濤了。

  一周,對于下界之人不算短的時間,可在仙域就比一瞬間還要快了。尤其是在一周后還有個意義非凡的任務(wù),鄭綺只覺得緊張極了,甚至有些無理由的埋怨,是不是有人故意調(diào)快了時間。

  可惜無論怎樣時間照常無聲無息的流動,就像一瞬間就填滿的比賽場地。鄭綺深吸口氣,暗自平復(fù)著心情,沒事,沒事,鄭綺你怕什么呢,以前和尚師兄甚至是大師兄都較量過,還怕其他人嗎?

  ……可是,她泄氣的哭喪著臉,那時她有著少宗主的身份,其他人是寵著她讓著她,唯獨大師兄那場還是輸了的。

  “小綺?!表n月痕走過來,“你的臉色怎么不太好?是修煉出了什么問題嗎?”

  這真是個好借口,鄭綺僵硬的笑了笑,“沒什么,沒什么。對了,比賽什么時候開始?”

  韓月痕雙手撐著前面的欄桿,眼神專注的注視前方,好像前面不是普通的高臺而是挑戰(zhàn)極限的懸崖,說道:“快了,真正的開始不遠了?!?p>  鄭綺停頓了一秒后再次小心翼翼問道:“哪場比賽先開始啊?”說完就在心里念咒般的祈禱,千萬別是我,千萬別是我,表面上卻是鎮(zhèn)定極了。

  “是張紹,先比試速度?!?p>  所幸兩人都是各有心事,都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異常。

  韓月痕以為鄭綺心急于結(jié)果,她忍不住擔(dān)憂的輕聲說道:“小綺,量力而行。”

  鄭綺一口應(yīng)下,“嗯嗯,放心吧?!笨芍钡巾n月痕走遠了也沒敢抬頭看一眼,生怕震耳的心跳聲會讓她發(fā)覺。

  即使是上了擂臺這么鄭重的場合,張紹依舊是嘴角斜斜的挑起,玩世不恭似乎是他的常態(tài)。在鳳黎這種看他不順眼的人眼里,他的整張臉就像是一棵歪脖子老樹妖似的,讓人有著狠狠踢上一腳的沖動。

  而他的對手估計也是這么想的,但又有些忌憚他的傳言,畏畏縮縮又躍躍欲試的可笑模樣讓場下的人不禁噗呲笑出了聲。

  張紹顯然也覺得好笑,眼珠盯著一個地方動也不動,似乎連映著他的身影都嫌費力氣,“兄弟,咱們可不是來表演耍猴的,也沒有火圈套著你,想做什么就大膽做啊。”

  他這么淳淳善誘的大善人模樣,反倒惹得對方更緊張了,生怕他一張嘴就是一沓毒針暗器。

  張紹哭笑不得,這算是僵持嗎?他們這是比試速度,又不是打架,即使他平日的形象不太好也沒有到無恥的境界吧。

  他心里想著,行動也不慢,手上打了個響指,身形一閃就到了對方的身后,抬手輕輕的拍他的肩。

  末了,張紹還笑嘻嘻的說:“師弟的招式也太花哨了,不甚實用啊?!?p>  雖然勝負(fù)明了,可臺下眾人只覺得一恍神的功夫則萬事皆空,也太沒看點了。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眾人莫名的失落。

  “果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師弟也想向師兄討教一二?!?p>  這個人名叫李巍,是地仙修為,在眾弟子中實力也算不俗,是一個對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又要裝作謙遜的偽君子。此時,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張紹,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似的。

  張紹并不在乎他的目光如何,輕挑的吹口氣,似笑非笑的說:“李師兄怎么想開了,以前不是說我這人似邪非正不該接近的嗎?”

  李巍臉色一變,脫口而出,“你怎么知……知我者為我何求?我不求任何名利是非,只是想和師兄你切磋一下,你我?guī)煶鐾T,理當(dāng)友誼第一,勝負(fù)為次的?!闭f完似乎覺得自己極通情理,便又恢復(fù)了溫文爾雅的模樣。

  可再看張紹,根本懶得聽他放屁,看天看地就是硬生生的忽略他,等得他說完了,才不耐煩的說:“發(fā)表完感慨了?開始吧。”

  有句古話,萬般武藝,唯快不破。先發(fā)制人,先聲奪人,所有強者都遵循這個道理站在世間巔峰,踩著千萬人頭俯瞰山河。雖然也有人是后起之秀,后來居上,可若不是有人肯給這個機會,怕是一輩子也都是矬子里的大個了。

  兩人既然比試的是速度,便是誰先碰到對方的死穴誰獲勝??扇说乃姥ù蠖嗍侵刂兄氐谋Wo著,便是接近也比三軍之中取大將首級還要難。所以這便要看誰速度用的巧,用的妙了。

  眾人都是睜大了眼睛看,滿心期待??上乱幻?,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唏噓之聲。

  只見張紹明明手上毫無動作,可腳下紫色的光圈一閃過后,他整個人就出現(xiàn)在李巍的身后,深紫的光影映的張紹冷淡的表情猶如神魔降世,他緩緩伸出手掐住李巍的脖子,這么脆弱的地方竟是被他輕而易舉的拿捏住。

  就好像李巍從頭到尾只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等他來掐一般。

  張紹邪氣的低聲說:“這是你說的一下。那么切磋完了,咱們也就不必有友誼了吧?!彼f著手指一松,李巍就順勢仰倒在地,竟是生生嚇暈了過去。

  場上一片安靜,好像所有人還停留在上一秒。就是鳳黎也沒想到他會有如此令人震驚的速度,有點像父親的空間術(shù),可他不需鴻明石就能做到,簡直是堪比仙器啊。她不禁想,若是他來參加煉仙會,又有誰能躲過他的速度。

  韓月痕不管他是如何取勝的,只要他有讓她驚喜以極的實力便是最好的,這樣對清泉宗時就有更大的把握。

  張紹拍拍手,仿佛是十分微不足道的事,懶散的說了幾句“承讓,承讓”,就火燎屁股似的跑向鄭綺的方向。

  上面五位長老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不過臉色比吞了蒼蠅還要難看,二長老卻是依舊慈眉善目的對他們點點頭,好像十分欣慰。

  下一場比賽是陣法,韓月痕施施然的走上去,穩(wěn)操勝券的看著對手。

  只是,對面的青年也是溫和的抬手以示先請,普通的面容是認(rèn)真的較量,絕非像韓月痕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是孫陌鈞?”韓月痕猶疑的說。

  青年點點頭,似乎是個不善言語的人,“難得少宗主知曉。”

  韓月痕皮笑肉不笑的嘲諷道:“我怎么可能不知曉,你身上帶著二長老說已丟失的鼓鈴,我可是找了那個竊賊好久呢,沒想到今日這么巧的能碰到。”

  孫陌鈞皺起眉,裝似無意的抬頭看向二長老的方向,便又柔和了目光說:“是我好奇心太重,偷拿了此物。只是我并不會用,這便還你就是了?!闭f完輕拋給她,坦蕩蕩的好像真的只是好奇想看一看。

  韓月痕不知他們打的什么主意,不敢立即就用,反手收起,就退后幾步說:“你我比試陣法,我也不用這鼓鈴來作弊,公平競爭?!?p>  青年嘖嘖感嘆,“少宗主何必拘泥于公平一說呢?這只要是有效的好方法,都可一試,否則白白錯過了機會豈不可惜?”他說話時合情合理,像是真心實意的為她著想,雖然莫名奇妙卻絲毫不做作,使得韓月痕竟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你到底……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請開始吧?!睂O陌鈞再次微抬手臂,氣度不凡的神態(tài)倒是讓韓月痕憑白生出了一絲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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