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和蘇夫人看著眼前的翩翩公子,還有點不可置信。他低聲在自個娘子耳邊說:“當(dāng)年可不是這么個俊朗小伙子!”
蘇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語氣溫柔地對嚴(yán)逸說道:“逸兒已經(jīng)好幾年沒來過永京了吧!坐吧?!?p> “臨安,看茶。”
“幾年沒見,就在這兒住幾日。”蘇老爺喝了一口茶,說道。
“多謝姑父,但我與嚴(yán)宸已經(jīng)在承德酒樓訂好了房間,就不叨擾了。此次前來,是為了參加國宴。父親近日身體有恙,不宜遠(yuǎn)行,故而我才來永京?!眹?yán)逸臉上是溫文爾雅的笑,目光朝蘇府的院子里飄去,那棵記憶中的桃樹已經(jīng)不知蹤影。
“想來很久沒來拜見姑父姑姑,才來看看?!?p> 蘇夫人聽他提起父親,才恍惚記起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哥哥。
這算的上是他們前半輩子的事情,那時候她還只是嚴(yán)府的一個庶女,雖是庶女,但也是讓人羨慕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好的福氣,能投胎到嚴(yán)家做個小姐,暫不論這小姐當(dāng)?shù)氖娌皇嫣?,可到底是大家閨秀。
小姐戀上了窮書生,在戲本子里那都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伤瓷狭舜纛^呆腦的蘇泉,甘心舍了小姐身份,下嫁于他。
她與這嫡出的哥哥倒沒什么交集,不過她記著那個男人說她只要敢出這個門,就打斷她的腿這句狠話時,這個哥哥倒是替她說了一句話。
“既然她已下定決心,就成全了她吧。真覺丟臉,逐出家門便是?!?p> 要不是看在他這句話的份上,當(dāng)年他將嚴(yán)逸送來時,她絕對不會答應(yīng)照顧他。
想著想著便想遠(yuǎn)了……
“既然如此,今晚便與你姑父一同進(jìn)宮?,F(xiàn)下,就先在這兒坐坐。”云清望著成熟了許多的嚴(yán)逸,就不由自主聯(lián)想到了她的寧寧,好幾月不見,也不知道她在宮中住的可還習(xí)慣……
嚴(yán)逸見她神色凄凄,也知她是想起了那個機(jī)靈俏皮的姑娘。小時候他倆形影不離,看見他便想起了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夜幕降臨,這一晚的永京皇城,史書所載,寥寥數(shù)語: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實乃盛世安泰。
蘇易寧看著長福剛剛送來的散花如意云煙裙和云頭錦履,一時無語。
常平這兩日一直過得渾渾噩噩,還沒從蘇易寧的臉這事兒里緩過來。阿喜見這兩個人都各懷心事,只能在一旁看著,該講的她都說了,兩人還是垂頭喪氣地很。
“小姐,今晚皇上召開國宴,咱肯定要盛裝出席啊!要不在他國使者面前失了面子,這影響非常不好。”說著就小心翼翼地抖開了這散花如意煙裙,在蘇易寧身上比了比,道,“這衣服剛剛合適,可見是用了心的?!?p> 蘇易寧仍然皺著眉,她倒不是因為他給她送來衣服和鞋子而糾結(jié),只是憶華剛剛傳了信給她:此次國宴,嚴(yán)逸代其父出席。
本以為再無機(jī)會相見,老天還真會跟她開玩笑。
煩躁地抓了抓精致的發(fā)髻,一臉無畏:“算了算了,不管了!見就見吧……”阿喜還不知道她家小姐在胡言亂語些什么,直到看見對著她傻笑的嚴(yán)宸,才明白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喂,你怎么會到宮里來?”趁著沒人注意的空當(dāng),阿喜低聲問他。
好巧不巧,蘇易寧的位子恰好與嚴(yán)逸的在一起。她是宮內(nèi)品階最低的玉人,嚴(yán)逸涼州第一大族的少爺,座位剛好連在一起,她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聽見阿喜問的問題,她也好奇他今天怎么會來皇宮,還跟著爹爹一起,便豎起耳朵聽嚴(yán)宸的回答。
“老爺病了,這才讓少爺代他來?!眹?yán)宸同樣低聲地回她。
正在說話間,忽然聽見一聲女子的嬌笑聲,隔空而來,悅耳得很。
眾人紛紛猜測:不知是誰來了,居然敢在皇殿如此放肆……蘇易寧旁若無人,吃著御膳房剛做好的如意糕,有意無意地將在場眾人都打量了一番。
爹爹坐在她斜對面,宋允恰巧在她正對面,一雙桃花眼,灼灼地盯著她。她不自在地偏過頭,接著嚼還在嘴里的如意糕。右側(cè)隔一位她不認(rèn)識的玉人,便是安佳人,穿著玫紅的對蝶水袖裙,平添了一分艷麗無雙。
蘇泉見她沒瘦,便松了一口氣,與身旁的劉大人相談甚歡。
嚴(yán)逸目不斜視,一句話沒與她說,只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上好的香茗。這茶她原是喝過的,名叫美人歸,入口清香,本該寡淡卻偏偏濃郁,是不可多得的極品。
不散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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