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珊妮提高聲音,略帶疲憊說道,“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羨慕呂文奇,因為他能獲得你整塊心臟,你全身心投入到愛他一個人,但是,你知道嗎?有一個人也為你投入了全部身心,她在默默等你,等到你有一天,認(rèn)為同性相戀是一件畸形的愛,突然想要找個異性朋友的時候。她會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身邊,和你相戀,走入婚姻的殿堂,生兩三個孩子,攜手共度一生?!?p> “你說的那個人是你自己嗎?”盧照咂舌,聽說這珊妮是個富家女,衣食無憂,算的上一個小公主了,不知道梁澤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把這小姑娘迷的神魂顛倒。就連梁澤同性戀的身份也不在乎,要知道現(xiàn)如今這幾年,同性戀可是一件遭人避諱的事情。尤其男同性戀,比女同性戀更加苛刻,珊妮能接受這樣的梁澤,似乎是真的愛上這個人了。
“是我,啊澤,聽說呂老師死在了自己家里,這是真的嗎?”珊妮本想拍胸脯表示自己被嚇到了,手移過來的時候看見被擦破皮的地方有血液流出,這才感受到一股鉆心的疼痛,“啊,好疼啊?!?p> “……”盧照看著手舞足蹈要抱抱的珊妮,無動于衷。
這時候趙奉義走了進來,他將繃帶、酒精、棉絮放在桌旁,站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
或者說,他有點討厭珊妮吧。
那天白薔去了那么長時間沒有回來,他再見到白薔時白薔已經(jīng)昏迷,而珊妮似乎想要踢白薔,在整體感官上他對珊妮不待見,不然他也不至于將劉隊所說重點保護的人鎖在接待室里。
“來,把手伸過來?!北R照示意珊妮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將手臂平放在桌上,珊妮剛才雖然賭氣,但是手上那種麻麻酥酥的疼痛感讓她放下少女的小脾氣和矜持,她將手輕放在桌上,睜大眼睛盯著盧照,似乎要把他的樣子刻進自己的腦海。
盧照見慣風(fēng)浪,對于珊妮的肆無忌憚,他熟視無睹,專心給珊妮消毒上藥。
一切結(jié)束之后,盧照看著略顯疲憊的珊妮,說道:“聊會?”
“可以?!鄙耗蔹c點頭,“不過,要他出去。”珊妮指著趙奉義說道,她很記仇,她知道絕對是趙奉義做的這件事,自己哭哭喊喊也沒人聽到。
“趙哥,你出去吧,我和她聊會?!?p> “卸磨殺驢,真有你的?!壁w奉義也沒生氣,淡然處之。
不過或許是為了氣珊妮,趙奉義關(guān)上門之后,將門鎖上了。
“能告訴我你和梁澤、呂文奇之間的故事嗎?”
“啊澤,你在說什么呀,你和呂文奇熟多了,我知道的也不多呀!……你,你不會是失憶了吧!”珊妮抓著自己的衣擺,問道。
“我沒有失憶,再次重申,我不是梁澤?!北R照搖搖頭,看著臉色如同變色龍一般一直變換的珊妮。
“那,那你是誰?”珊妮疑惑道。
“我是我自己呀!”盧照扶著額,有些無語,女人還真是麻煩。
“那你現(xiàn)在算是在審問我嗎?”珊妮繼續(xù)問道。
“算了,我出去吧,讓其他人來問你?!北R照眉頭一挑,準(zhǔn)備起身離開。
“別,我告訴你。”珊妮伸手拉盧照的胳膊,隨后將手收回,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說吧?!币娚耗萆袂榛謴?fù),盧照開口道。
“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就和梁澤認(rèn)識了?!鄙耗莸哪樕铣霈F(xiàn)回憶之色她閉上眼睛,將她和梁澤的事情娓娓道來。
“我們當(dāng)時的小學(xué)發(fā)起了城市農(nóng)村一對一的項目,我和梁澤就是那個結(jié)對的人,當(dāng)時在農(nóng)村所有孩子當(dāng)中就他最干凈,白白凈凈,看起來像天使一樣,那時候我就認(rèn)定了他,我們當(dāng)時玩的很開心。
從鄉(xiāng)下回來之后,我和他每個月都會通信,到我十四歲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對梁澤產(chǎn)生了異樣的情愫,不過我父母不許我早戀,我沒有忤逆父母的要求將這份情愫壓抑著,我想,等到我們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可以自由戀愛了吧。那時候我決定要考個外省,天高皇帝遠,父母也就管不了我了,只不過天不遂人愿,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的時候梁澤給我寄來最后一封信,上邊只有兩個字:珍重。我不知道他那邊出了什么情況?但是自那次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給我寄過信。結(jié)果在高考的時候,我心里老想著這件事,也就沒有發(fā)揮好,最終我填了一所本省的大學(xué),我在大二的時候,我的閨蜜帶我去酒吧的時候,我再一次遇見了梁澤,他一眼就看見了我,但是目光中充滿了躲閃,我詢問他原因,他起初很是尷尬,就安心地調(diào)和酒,也不說話。
但是,在我的糾纏下,他終于告訴我,他很早就輟學(xué)了,這些年寫的信還是因為小學(xué)愛看課外書才積累的要不然我寫的東西他還看不懂,但是我高考前三個月,也就是他剛滿十八歲那個月,他說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只是個手藝人,但我是高材生,他覺得他配不上我,為了不耽誤我他便斷了聯(lián)系。
知道他在這家酒吧之后,我常來這里,找他喝酒,他說他要保持清醒,才能調(diào)出好酒,我問不嘗他怎么知道是好酒,他說,因為他按照最恰當(dāng)?shù)谋壤m配出來的,不可能不好喝,不過有一次他給我配的確實是怪怪的味道,嗯,是苦的,比苦瓜還苦。
那天我給他表白了,他說他有戀人,我以為他是因為身份緣故搪塞我,但是在我再三要求下,他帶我去了他的住處,我見到了呂文奇,那個搪塞我的對象,他們當(dāng)時抱在一起我還開玩笑說:有種你們整一個呀。也就是當(dāng)天晚上我見到了書中才有的場景,同性戀!梁澤一定是被呂老師給迷惑了,他……怎么會喜歡男人!”
“后來呢?”盧照咳嗽一下,不然珊妮該沉浸在這歇斯底里中無法自拔了。
“后來,后來我就認(rèn)識了呂文奇,他是個知識淵博的老師,但是梁澤告訴我說,不要輕易接觸呂文奇,他脾氣很暴躁。
我信梁澤,也就不怎么搭理呂老師,但是有些東西,不是我能控制的,有一次我到梁澤和呂文奇合租的屋子去玩,那天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我進去后,進錯了房間,在呂文奇的房間轉(zhuǎn)了一圈,我發(fā)現(xiàn)了呂老師的另一層面目,他平日對我溫文爾雅,但實際上卻因為不能抓住梁澤100%的心而煩惱。還有,在呂老師的房間我發(fā)現(xiàn)了一本日記,日記的內(nèi)容我忘了,但是有一個東西我忘不了就是“他”這個字,日記大部分篇幅都是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