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有間咖啡館。
蔣至臻坐在靠窗的角落,手中抱著一本雜志在看,卻怎么也看不進去。
他的心緒很亂,想到馬上要和黃瑩見面,既期待又有點害怕。
期待的是馬上能和記憶深處的人見面,害怕的是見面后卻得知那人早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世上最大的可悲莫過于此,曾經(jīng)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等了十幾分鐘,雜志上關(guān)于引力彈弓的內(nèi)容都看完了,但是黃瑩還沒到。
桌上的咖啡漸漸沒了溫度。
這時,蔣至臻的電話響了。
接通電話,電話那端傳來聲音:“蔣校長,不好意思,我兒子生病了,我現(xiàn)在在送他去醫(yī)院的路上,我們今天的見面可能要取消了?!?p> 兒子?兒子!兒子!?。。。?p> “沒事,孩子最重要,我們下次再約?!睕]人知道蔣至臻說這話的時候,內(nèi)心有多苦澀。
青春,結(jié)束了!
放下手機,蔣至臻端著咖啡杯望向窗外,大街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仿佛每一個人在遇到傷心的事時,上天都會陪著落淚。
接著,抿了口杯中的咖啡,很苦,比中藥還苦。
咖啡是喝不下去了,蔣至臻起身準(zhǔn)備離開,就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
窗外,
屋檐下,
有一對年輕的情侶。
男生正用紙巾給女生擦頭發(fā)上的雨珠。
“呵,秀恩愛,死的快?!?p> 蔣至臻忍不住腹誹一句。
如果不是秦偉提起,他不會知道,原來有些人不是忘了,而是早已經(jīng)住在了內(nèi)心深處。
離開咖啡館,蔣至臻開著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前行,心里空空的,很失落,眼睛也有點酸。
“不準(zhǔn)哭,你個大混球,當(dāng)初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怎么的?”
將車開到江邊停下,蔣至臻猛拍方向盤,狠狠責(zé)怪著自己。
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要給少年的自己做開顱手術(shù),看看是不是腦袋裝滿了漿糊,整個一大傻子,人家姑娘坐在那里等你洗澡,結(jié)果你還反問人家為什么不走?
越想越氣越郁悶,蔣至臻捶胸頓足,此刻,他恨??!
為了緩解心中的郁悶,他準(zhǔn)備放點音樂來聽,點開手機里的某音樂播放器,選來選去,最終選擇了一首劉若茵的后來。
初聽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
蔣至臻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剛推門進入,就發(fā)現(xiàn)家里亮堂堂的。
“爸媽,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蔣至臻邊在玄關(guān)換鞋,邊和坐在客廳的父母說話。
母親沒有回答,眼睛盯著電視一動不動,父親也埋著頭看手機。
蔣至臻撇撇嘴,往臥室走去。
“站住!”路過客廳時,母親的吼了一聲。
很奇怪,母親很久沒對他這么兇了,蔣至臻第一時間想的是跪下去。
還好,他克制住了自己。
“媽,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蔣至臻偏頭看向母親,輕言細(xì)語的說道。
“還有誰!”劉女士用手指在身旁的蔣先生頭上點了點,“除了你們兩個不爭氣的東西,還有誰會惹我生氣!”
蔣先生用無辜的眼神看向蔣至臻,無妄之災(zāi)啊,他只是在安安靜靜的玩游戲,招誰惹誰了?
“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蔣至臻問道。
“你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劉女士回道。
蔣至臻說道:“你不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p> 劉女士說道:“你說你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好了,你們是要吵到天亮嗎!”蔣先生站起身硬氣道。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跪下!”劉女士真生氣了,一拍沙發(fā),聲如洪鐘,直擊人的內(nèi)心。
父子倆又雙叒叕跪下。
蔣先生后悔了,悔不該貪一時口舌之快,安靜的玩他游戲多好。
劉女士走到蔣至臻身邊:“我問你,你是不是把周倩給甩了?!?p> “媽,你看你說的,我跟她都沒開始過,怎么能說甩,讀書人的事就不能叫甩,我們那叫再見是朋友?!?p> “就你歪理多。”劉女士揪著蔣至臻的耳朵,“好吧,你甩就甩了,我也不怪你,再找就行了,但是你就不能收斂點生活作風(fēng)?跑到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干嘛,染病啊!”
“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蔣至臻心虛的問道。
“你說呢,聽說你已經(jīng)是幾家夜總會的??土?,喲,我兒子長大了,有本事了,經(jīng)常跑去找小姐,你知道嗎!周倩的媽都傳開了,你現(xiàn)在可出名了,大家都知道我生了個好兒子!”劉女士說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蔣至臻尷尬笑道:“媽,你看你說的什么話,我不是去夜總會,我是去的ktv,再說我也沒找小姐,我那是去陶冶情操了,就好像古代文人一樣,在青樓里吟詩作賦賞風(fēng)雅,這是好事。”
聽到這話,蔣先生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哦豁,惹禍了。
劉女士抄起沙發(fā)上的抱枕就朝蔣先生扔過去:“笑,有什么好笑的,你是不是也去過那種地方,你給我等著,等會慢慢收拾你?!?p> 蔣先生很委屈,冤枉啊。
“媽,你別冤枉爸了,憑我對他的了解,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去那種地方的?!笔Y至臻決定替老爸鳴不平,太慘了。
“我不管?!眲⑴坎挪粫苁Y先生到底去沒去過那些地方,她只想找個人出氣,兒子舍不得打,只有某人來抗了。
她生氣,是因為她兒子的名聲在老家已經(jīng)壞了,多半沒有哪家父母會讓女兒和自己的兒子接觸了。
哎喲,我的大孫子,奶奶什么時候才可以給你換尿片。
劉女士恨恨的看著蔣至臻:“我現(xiàn)在給你下最后通牒,三個月之內(nèi),給我成家,不然你就別認(rèn)我這個媽了。”
蔣至臻抓了抓頭發(fā),覺得頭大,憑他現(xiàn)在的條件,又帥又多金,想找一個女人結(jié)婚簡直太輕松了,但是,他從來沒敢往這方面去想過。
試想一下,他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是妖界待七天,人間待七天,結(jié)了婚,生活肯定會亂套的。
或者,他不去妖界,安心的結(jié)婚過日子,但是他如果不去妖界,那么當(dāng)封印破開時,人類怎么抵抗妖怪的進攻?
在大義面前,個人的犧牲算得了什么。
媽,對不起。
你兒子要拯救世界!
這樣一想,黃瑩的事又淡了下來,心里也沒那么失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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