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結(jié)局
兩年后,夜應(yīng)月挺著8個月大的身孕倚在沉香木的貴妃椅上,看著正在和櫻君白下棋的夜星辰,不滿道“你好歹也是這天下的君,沒事不在宮里待著,總往這跑什么?”。
夜星辰薄唇輕啟道“我可是你的親弟弟,來看你這個親姐姐,你不但不感動,還總想著攆我”。
夜應(yīng)月翻著白眼道“誰讓你總是纏著君白陪你下棋”。
“阿姐自打懷孕后就變的更加不講道理了”夜星辰看著對面的櫻君白抱怨道。
櫻君白微笑道“我并沒有覺得啊”。
夜應(yīng)月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走到櫻君白的面前委屈道“我真的不講道理嗎?”。
櫻君白連忙站起身扶著夜應(yīng)月,緊張道“小心,這紫檀楠木的桌角硬的很,千萬別碰到了”。
“你說,我是不是變了,變得沒有以前可愛了”夜應(yīng)月不依不饒道。
櫻君白輕撫夜應(yīng)月眉心的櫻花印,溫柔道“為夫并不覺得”。
聞言,夜星辰扶額連連嘆息,夜應(yīng)月靠在櫻君白的懷中撒嬌道“我困了”。
“好,那我們回去”櫻君白溫柔道。
“不是吧!棋局才解了一半,姐夫,這可是盤龍棋陣啊”夜星辰不甘心道。
櫻君白抬頭看著才見暗下來的天色,自然道“時辰也實在是太晚了,棋局今日不解也罷”說著抱起夜應(yīng)月沒有一絲留戀的離去了。
夜星辰翻著白眼,看著為時尚早的天色,暗罵她們夫妻二人實在是不夠意思,偏偏自己每隔一段時間就得過來小住一些時日才,也暗自感嘆自己的不爭氣。
這種情況直到夜應(yīng)月和櫻君白的第一個孩子出世,夜星辰的地位才有所上升,之前夜應(yīng)月總是嫌棄他霸占櫻君白的時間過于長,現(xiàn)在櫻朗焱那個小家伙總是纏著夜星辰,夜星辰也沒有什么時間纏著櫻君白陪他下棋、練武了。
櫻朗焱分外與夜星辰親近除了血緣上的天性之外,還有一原因是櫻君白和夜應(yīng)月太過重色輕娃的關(guān)系了。
櫻朗焱三歲時,櫻君白正喂著他喝米露,夜應(yīng)月就坐在一旁剝著松子吃,櫻君白心疼松子殼會傷到夜應(yīng)月的手指,當(dāng)下便毫不猶豫的將裝著還有一大半米露的玉碗往櫻朗焱稚嫩的小手里一放,微笑道“朗焱乖,自己抱著喝,爹爹要給娘親去剝松子吃”說著揉了揉櫻朗焱的小腦袋,便轉(zhuǎn)身給夜應(yīng)月一粒一粒的剝著松子吃,夜應(yīng)月則是自己吃一顆再喂櫻君白吃一顆,兩人你來我往,可憐的小櫻朗焱只能吃力的抱著玉碗,那米露更是喝一了一半,又一半流滿全身。
櫻朗焱五歲時,夜應(yīng)月領(lǐng)著他在花園里抓蜻蜓玩,小櫻朗焱正玩的高興,夜應(yīng)月突然想起到了櫻君白喝補藥的時辰了,就蹲下身子微笑的對著小朗焱道“小寶寶,娘親現(xiàn)在要去看著你爹爹喝藥去,你也是知道的,沒有阿娘在你爹爹身旁看著他喝藥,你爹爹是不會喝的,這可是你哲爺爺特意為你爹爹增進(jìn)內(nèi)力研制的,總不能浪費了”。
小櫻朗焱抱著小小的手臂不滿道“娘親你就是想爹爹了,才與他分開不到半注香的時間而已”。
夜應(yīng)月臉上一紅,轉(zhuǎn)著美眸笑道“你爹爹最怕苦的,娘親去去便回”說著迅速的跑開了。
小小的櫻朗焱看著夜應(yīng)月遠(yuǎn)去的背影,一派老成的搖搖小腦袋。
云水走過去安慰道“小公子安心,夫人很快就能回來”。
小櫻朗焱老成說道“娘親與爹爹在一處,還能記得起旁人嘛”。
櫻朗焱八歲時,櫻君白正陪櫻朗焱玩捉謎藏,小櫻朗焱蹦蹦跳跳的躲到假山后面,櫻君白提起腳步剛要去尋櫻朗焱,周管家就端著安胎藥來到櫻君白面前,恭敬道“少爺,夫人的安胎藥已經(jīng)熬制好了”。
櫻君白點頭,拿起一旁銀勺嘗了一下,點頭道“溫度正好,可以給夫人端去了”又道“月兒怕苦怕的緊,我不在她身邊哄著,她斷不會喝干凈的”說著轉(zhuǎn)身就往秋黎齋趕去,全然忘記了還蹲在假山后面等著他的親兒子。
一個時辰后,可憐的小櫻朗焱拖著蹲麻了的雙腿從假山后面一瘸一拐的走出來,抬頭仰望藍(lán)天為什么他竟然攤上了這兩個重色輕娃的父母。
等到夜應(yīng)月第二次身孕8個月大時,夜星辰又巴巴的趕來,小櫻朗焱抱著夜星辰的大腿,控訴了整整一日夜應(yīng)月和櫻君白對他的總總惡行。
第二日,夜應(yīng)月和夜星辰坐在園中曬著太陽,“這些年過去了,也沒見你身邊有過任何女子,朝中大臣提議選秀,你也不應(yīng),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天下人私下都是怎么議論你的?”夜應(yīng)月吃著青脆梅說道。
夜星辰拿起白玉茶杯,平靜問道“怎么議論的?”。
夜應(yīng)月秀眉一挑道“現(xiàn)在天下人私下討論最多的就是當(dāng)今圣上可能不喜歡女人,有斷袖之癖”。
聞言,夜星辰薄唇輕啟,無所謂道“天下人怎么想便隨他們吧”。
“既然一直沒有遇到讓你心動的女子,你不納妃也罷,可是待你百年后該當(dāng)如何?”夜應(yīng)月沉思道。
夜星辰微笑道“朗焱就很好”。
夜應(yīng)月翻著白眼道“你可是他的親舅舅,也太不地道了,用個天下就想換朗焱的自由身”。
“待我百年后,我只信任你的孩子和風(fēng)揚哥的孩子,可他偏偏只生了個女兒,所以只能讓小朗焱委屈一下了”。
夜應(yīng)月無奈的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想了想,又十分困惑道“你生得這般樣貌,比阿爹當(dāng)年還有過之,怎么會沒有桃花緣呢”。
“夫人,你忘了前些時日你與少爺?shù)皆茩C(jī)廟積功德時,替圣上算過的姻緣嘛”云水端著另一盤滿滿的青脆梅走過來,提醒道。
夜星辰詢問般的看著夜應(yīng)月,夜應(yīng)月托著下顎,愁苦道“我總覺得那個掛不準(zhǔn),掛上說你一遇到那位讓你心動的女子,你就會直接將她帶進(jìn)了宮中,櫻家子女的情路沒有順利的,都是要經(jīng)歷一番磨難波折的,姥姥和姥爺如此、阿娘與阿爹如此、我和君白亦如此,所以你的姻緣怎會那般順利圓滿”。
“相遇便可相守未必就能順利圓滿啊,阿爹初遇阿娘時不也是直接將她帶進(jìn)宮中了嘛,可是后來不也是分分合合了半生才得圓滿的”櫻君白端著他親手做的櫻花水晶糕走過來說道。
“是??!這樣想來,那一卦未必是不準(zhǔn)的”夜應(yīng)月點頭說道。
夜星辰低頭沉思未語,他實在不能想象他會那般不理智,也不敢相信他會遇到能讓他失去理智的女子。
“緣分本就是玄妙不可測,思極傷身,快嘗嘗我剛做好的櫻花水晶糕,上次你說不夠甜,這回我狠狠的加了半罐的蜜糖”櫻君白寵溺道。
夜應(yīng)月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微笑道“還是不夠甜”。
“好,明日我再多放些蜜糖”櫻君白應(yīng)道。
夜星辰接話道“孕期吃太多糖不好吧”。
夜應(yīng)月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微笑道“有哲爹爹定時送過來方子,沒事的”。
“舅舅,你今日怎么不吵著讓爹爹陪你練武了”櫻朗焱抱著小白狗走來問道。
夜星辰抱起櫻朗焱笑著說道“你爹爹是個練武奇才,加之有你哲爺爺給他的增進(jìn)內(nèi)力的方子,我就快打不過你爹爹了”。
櫻朗焱眨著黑寶石般的眼眸,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舅舅,你還年輕,阿爹快老了,你還是會打過他的”。
夜應(yīng)月為依然俊美飄逸的櫻君白不平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你爹爹老了,明明還是那般玉樹臨風(fēng)、俊秀不凡”。
櫻朗焱做著鬼臉道“娘親你不羞”。
“哼”夜應(yīng)月也做了個鬼臉還他。
“我們未來的女兒就叫月顏如何?”櫻君白微笑道。
夜應(yīng)月高興道“月顏,好極了”。
二十年后極蒼宮,“玉公子,掌門喚你進(jìn)去”下人恭敬道。
一眾跪在地上的弟子中打頭的男子起身應(yīng)道“是”。
男子白衣似雪,仙氣十足,乍一看還以為是九天仙者,近看他的容貌所有人都會覺得只有這般的容貌才能與那樣的仙氣相配,男子推開面前的房門,看見床塌上端坐的老者,如夜色迷霧般的俊眸發(fā)紅了起來,慢慢的跪在地上,哽咽道“師父”。
李哲慢慢睜開依就明亮的眼眸,伸出干枯的手輕輕對著他朝了朝手。
男子來到塌前,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李哲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向往說道“你不必難過,人固有一死,為師一生最重要的人都在那邊等了我好久,如今就快與他們相聚了”。
男子點頭,卻還是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師門交給你,為師很放心,你是我親自挑選、培養(yǎng)出來的,但是有一件事為師要你答應(yīng)我”?!皫煾刚堈f”男子應(yīng)道,聲音溫潤如玉。
李哲叮囑道“日后夜家和櫻家之人有難,你務(wù)必要拼盡全力相助,若有緣份遇到櫻家的女子,一定要盡全力的陪著她、守在她的身邊,哪怕是付出生命”。
男子震驚的看著李哲,看出李哲并非說笑,疑惑問道“師祖留有門規(guī),是不許與櫻家之人有接觸的,尤其是櫻花的女子,為何師父您要有這樣的囑咐”。
李哲看著男子,微笑道“等你見到櫻家的女子就會明白了,為師不想你為門規(guī)而遺憾一生”。
男子看著李哲,慢慢的點了點頭。
李哲滿意的慢慢閉上了雙眸。
自李哲逝世后的三年,玉明辰親自帶著三個親信的師弟到霧林澤采摘雨中花,途徑西林長街時,聽見一聲極其悅耳的聲音“喂,你的東西掉了”。
玉明辰回頭看見一位水色長衫的女子,女子蹲下身子去撿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藥包,站起身時望向玉明辰時,玉明辰看見了一雙極美的眼睛,如月光般純潔又如陽光般明媚,眉心處那枚淡粉色的櫻花印,讓玉明辰一下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他腦中回想起李哲的臨終之言,要讓他不惜用生命去守護(hù)著櫻家的女子,現(xiàn)在他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