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帶著弟弟妹妹,段夜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人到底是不是軍人,只要自己心里有個防備,誰都傷不了他。
“站住,什么人”?
“他們沒有問口令”!
段江也警惕了起來,探監(jiān)的日子,哨卡的口令會傳達出去,給某些人提供“便利”。段江二人出發(fā)的時候,段鴻泰已經(jīng)將今日的口令轉(zhuǎn)述給他們。
可是當他們靠近的時候,那些哨兵竟然沒有詢問口令。段江心想,幸虧他們遇到了段夜,要不然城西監(jiān)獄之行,僅憑他們兄妹,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三哥”!
諾諾的年紀還小,是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事,也很怕事。她的膽子很小,遇到這種情況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總之她的心里現(xiàn)在很慌,很怕。
“別怕!一會兒你跟著我,不要說話”。
段夜拉了拉諾諾的小手,溫暖而有力。似乎在傳遞信心,穩(wěn)住了諾諾情緒。小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白銀斗士,在江水城也算中上水平的武力。
戰(zhàn)斗力是有的,只是缺乏實戰(zhàn)罷了。段夜相信,經(jīng)歷過這件事以后,不管是諾諾還是段江都會有所成長。
“各位軍爺,我們是江水城段家的人。今日城西監(jiān)獄開放,特來探監(jiān)”。
段夜帶著弟弟妹妹,和顏悅色的邊說邊走。一點也看不出來異樣,偽裝的滴水不漏。
“你們是段家的人”?
為首的軍官滿臉胡茬,穿著輕甲,手持鋼刀。腰上掛著的腰牌,寫著一個紅色的獄字。
九黎國軍中等級制度分明,軍官都有特制的腰牌作為身份證明。而眼前的大胡子,就是一位三星尉官,相當于作戰(zhàn)部隊百夫長的職位。
“沒錯,在下段夜,他們是我的弟弟妹妹”。
段夜簡短的做了介紹,同時他一直注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哨所并沒有異動,“士兵”們依然井然有序的做著自己手頭的工作。
有閑下來聊天的,有執(zhí)勤站崗的。還有準備出巡邏哨的??礃幼?,他們現(xiàn)在還不打算動手。
誰知軍官聽到來人叫段夜,臉上忽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并扯著大嗓門豪爽的說道:“你就是正氣劍段夜”?
大胡子很激動,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正氣劍?我是段夜沒錯,不過這正氣劍…”。
“江水段家,三少段夜。拳打西街,劍掃八方。為民除害,正氣凜然。齊王府力戰(zhàn)少年英豪,望月樓獨站百人,并且親手殺了太守之子張云峰。為民除害”!
“三個月來,人們每每提及此事,都會激動無比,對您的出手更是感激涕零,正氣劍的名號,便是來自民間,是大家伙對您的認可”。
三個月來,段夜并沒有在意他和前太守,以及其公子的恩怨。畢竟人死如燈滅,死了也就沒了,沒了自然也就沒有恩怨可說。
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卻隨著事跡外泄,開始水漲船高。人們紛紛稱贊他的義舉,并奔走相告。久而久之,便傳出了“正氣劍”的美名。
段夜在江水城為自己正名,身為弟弟妹妹,二人對段夜崇拜之余,也為哥哥感到高興。
“正氣劍…倒是與三哥的氣質(zhì)很配呢”。
諾諾小聲嘀咕了一句,聲音細若蚊蟲,兩只忽閃的大眼睛,全是崇拜之情。
“我以后也要像三哥一樣,成為一個受人敬仰的人”。
“小少爺說笑了,您可是咱們江水城最年輕的秀才,要說出名趁早。你可比段夜少爺早多了”。
大胡子無意間的一句奉承,也暴露了他是認得段夜三人的。段夜可不記得,他剛才有說過段江二人的名字。
“還未請教官爺怎么稱呼”?
段夜不動聲色的將銀子塞進對方手里,其實也是為了試探。一般人這時候肯定會收了銀子,如果此人另有目的話,為了給段夜留下好感,肯定是不會留下銀子的。
“段公子可以叫我常春藤,這銀子您還是收回去吧!要是給這滿城的百姓知道我收了您的銀子,我老常還不得被那些唾沫星子淹死啊。哈哈哈…”。
“一點小意思而已”。段夜仍不死心,又將銀子往前送了送。
段夜很聰明,這時候常春藤如果敢收,說明他心里肯定有鬼,害怕段夜會有所懷疑,即便是為了穩(wěn)妥,他也會收了這銀子。
“既然段公子執(zhí)意如此,常某就帶兄弟們收下了,也好給大家弄點好東西打打牙祭,解解肚子里的饞蟲”。
“常大哥說的是酒吧”!
段夜心領(lǐng)神會的神秘一笑,軍隊里明文規(guī)定,執(zhí)勤或執(zhí)行軍事行動的時候,是不允許喝酒的。常遇春含糊不清的說是弄點“好東西”,在段夜想來除了酒水,還能有什么東西值得如此遮掩的呢!
“哈哈哈…看來段公子也是同道中人…怎么著,咱們喝兩杯”?
“這…恐怕今天不太方便…是家族長輩的安排”。段夜半推半就的拒絕道,像極了一個欲罷還休的“酒鬼”。
“哈哈…不急不急,我現(xiàn)在命人前去通報,一來一回也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天就小酌幾杯,不妨礙辦事,不妨礙辦事”。
常春藤拉起段夜的手就往營帳里走,段江二人也緊隨其后跟了上去?,F(xiàn)在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他們也只能見招拆招。營帳里有什么或者沒什么,跟著常春藤進去,都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身處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里,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進了帳篷就成了瞎子,如果外面有動靜,也許他們永遠都不會發(fā)現(xiàn)。
“哥哥…”。
諾諾有些擔憂,秀氣的眉毛微蹙著,看起來很煩惱。
“怎么了”?
段江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很強,他害怕諾諾露出什么破綻,被對方察覺。才不動聲色的順著諾諾的話問了一句。
“我…我有些擔心飛虎哥哥的傷勢”。
諾諾的反應(yīng)也不慢,雖然她只有五歲,卻足夠聰慧。從小受家族長輩的熏陶,她也不會比段江差多少。
商賈子弟,天生就是演員胚子。也許是遺傳,又或者是受了父輩的影響,他們懂得人與人之間需要偽裝,讓人猜不透,摸不著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放心吧!皮肉之苦而已,死不了”!段江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諸位放心好了,最近獄里來了個兇人與飛虎少爺發(fā)生了點摩擦,打傷了他。我們已經(jīng)將那人隔離了起來,以后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了”!
常春藤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并沒有露出什么馬腳。秉持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便善意的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