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一片的四壁,漆黑如墨的地板和天花板,沒有任何照明物,卻明亮依舊,好似萬年不變的室內。
冷清,寂靜!
然后,這份寂靜被打破了。
鄭白踏出諸界之門,回到了當鋪內。
這里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依然是那副他離去之前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柜臺后架子上的數(shù)張羊皮卷,已經少了一張。
并非完成了契約,而是徹徹底底的消失,意味著鄭白這一趟,幾乎毫無所獲,甚至額外付出。
當然,也不全是一無所獲,至少他知道了源力也并非全能,或者說會被一些諸如結界,或某些力量抵御,使得發(fā)揮效用的話會額外加大消耗。
除此之外,就真的一無所獲,不過,就當以此買個教訓!
畢竟,一開始就錯了。
鄭白仰躺在柜臺后的椅子上,微微閉目,總結著這一趟旅途……或者不能稱之為旅途的異界之行。
錯了開頭,接著便一錯到底。
他的確對經營當鋪沒什么太大的興趣,但也不應該以自身的意愿,追尋上任店主的立場去履行契約,而是應該以當鋪,以現(xiàn)任店主的立場。
若是一開始便不計消耗,以完成契約為最高目的,那么或許這一趟行程就不會一無所獲。
甚至由此追尋到上任店主的蛛絲馬跡也不無可能,鄭白有種感覺,之所以什么也沒找到,就是因為沒完成契約。
總結起來,要是一開始便直接找到秦姬,然后經由一番詳細計劃的話,讓半妖們擁有于亂世生存的能力,也并非不可能。
當然,直接給足夠強的力量也不是不行,但那是不現(xiàn)實的,把秦姬所有一切都轉化了都不夠,所以,鄭白在見到秦姬后,所想的辦法就是,讓半妖們具備強烈的求生心。
而求生之前,首先要懂得反抗!
可惜,意外的來者太多,靈力高深的巫女和半妖,足以匹敵大妖怪的犬妖,當然,也和一開始設想便相當創(chuàng)促、粗淺有關。
總之,這一趟旅途,失敗的很徹底!
但只有經歷錯誤,才能改正錯誤,下一次,想必將會更好也不一定!
思緒輪轉萬千。
鄭白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雖然在村莊里睡過一晚,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戰(zhàn)斗者。
沒有千錘百煉般意志,沒有適應戰(zhàn)場的體魄,僅僅只是一個,沒有什么上進心的普通人,不會因為在戰(zhàn)場上,幾乎沒有風險的走一遭就變成一個精銳的戰(zhàn)士。
回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很容易便陷入困倦中。
……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鄭白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上下一片酸痛,躺在椅子上睡覺只會影響睡眠質量。
呲著牙,倒吸著冷氣,起身艱難地活動了下身子骨,待感覺舒暢了幾分后,方才松口氣。
轉身踏步,走到架子前,鄭白望著上面剩下的幾張羊皮卷,想了想后,搖了搖頭。
可能是戰(zhàn)場后遺癥吧,他現(xiàn)在并不想再次前往那些隨時可能發(fā)生戰(zhàn)斗的異界。
過段時間吧!
……
……
“咔擦!”
回到了小公寓,唰的一下拉開門簾,打開玻璃門,鄭白走上了二樓陽臺,瞭望著遠方。
此時,外面是一片明亮地白天,也是炎炎夏日。
時間,是鄭白出發(fā)當天下午,也就是說,一趟一天一夜的異界之旅,對于地球而言,僅僅只是一個上午。
加上小睡了一覺,也不過才到了下午。
鄭白微微睜眼,從當鋪那得到了答案。
距離產生的隨即性!
即,因每個次元、世界、宇宙之間,相互之間的距離不同,時間的流逝速度也是不同的,很可能a世界過了一分鐘,b世界就過了一年。
反之亦然!
多元宇宙之中,并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時間線,一切的一切,都由一種不可名狀的規(guī)律運行著。
……
……
炎炎夏日,突兀下了一場瓢潑大雨,一下便是一夜,以至于空氣都多了分涼意。
翌日。
白云飄飄,微風徐徐。
早晨的街道,清清冷冷,雨后清涼的風吹在零散的幾個行人臉上,帶來了涼爽之意。
時間過去很快,街道逐漸變得熱鬧起來,大人們要上班,小孩要上學,雖然是暑假的日子,但各種補習班數(shù)不勝數(shù)。
而街邊不遠處的公園里,茶鋪桌子上,早已經坐下幾個悠閑的老人,他們有說有笑,喝茶聊天,好不愜意。
各種各樣的人映入鄭白視線之中,然后消失在遠方,接著又有新的人走過,又匆匆遠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第二次,即便見了也不一定意識到前一天碰過面。
一大早,休息了一晚上的鄭白并沒有向往常一樣去將照相館開門營業(yè),反而來到了公園涼亭里,悠閑的坐著。
畢竟,說好了出門旅游,卻不過一天就回來了,讓親戚朋友們怎么想,至少也要過段時間再開門。
當鋪里的諸界之門也沒有送客人來。
是以,閑著也是閑著,鄭白打量起周遭行人,從體型到表情,從衣著到配飾,揣測著它們的身份,要干些什么……
雖然店主的能力很方便,但他覺得,察言觀色這種技能,還是一點一點的掌握比較踏實。
“嗯?”
鄭白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只渾身臟兮兮,餓的骨瘦如柴的流浪狗趴在路邊,伸著舌頭,以一雙漆黑的眼眸可憐兮兮的,遠遠望著他。
不知出于何種心理,總之,鄭白突然生出一種憐憫的感覺,明明這一片流浪狗數(shù)量著實不少。
他走到附近賣早晨的小販餐車處,買了一份餃子,然后提到了路邊那條流浪狗前,打開一次性餐盒,將滿滿一盒子餃子都擺在了其嘴邊。
然而,流浪狗卻沒有買賬。
“汪汪!”
它輕輕地低嚎幾聲,擺起頭顱,將放滿餃子的餐盒推到一邊,然后繼續(xù)用著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鄭白。
“不要?”鄭白疑惑。
“汪汪!”
流浪狗繼續(xù)低嚎,搖擺著頭。
鄭白微微瞇起眼,半響后,他徒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落在流浪狗的眉心。
頓時,流浪狗雙眸突兀變得炯炯有神,不停對著鄭白吼叫,聲音帶著急促,擔憂,哀求!
鄭白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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