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東升,云消霧散。
鄭白七點半醒來,隨即起床穿衣洗漱,爾后匆匆做了一頓簡易的早飯,便踏出了家門。
只是,他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應(yīng)該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
鄭白搖搖頭,騎上自行車,朝著照相館的位置行去。
……
解開鎖,拉開卷門,推開玻璃大門,正式開始營業(yè)。
照相館也不光是照相,一般來說還兼著文字錄入、編排,打印等業(yè)務(wù),若是經(jīng)營良好,還會擴展出照片翻修,數(shù)碼工作室等等。
不過,其他還好,數(shù)碼工作室什么的,就這家小店基本不可能,鄭白也沒什么興趣擴展那么多。
“老板,幫我打印一份合同!”
“好的?!?p> 開門第一單生意,比想象來的還要快。
加上企鵝號,將需要打印的合同原件發(fā)到電腦上,檢查一下頁數(shù),預(yù)算一下價格,便將其用刻錄機打印出來。
一個上午的時間,漸漸過去。
午飯時,鄭白忽然想起,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當即念頭一動,將當鋪內(nèi)的一切情況納入腦海,隨即一愣。
只見一位身著布衣勁裝,發(fā)絲凌亂,身背長劍的醉漢,手持著一個喝空了的酒葫蘆,醉倒在柜臺上,呼呼大睡著。
鄭白頗為無語,一晚上了都沒走,別是想賴在這里哦。
搖搖頭,起身收拾了一番飯菜,將其放入冰箱保存,如今是個炎熱的大夏天,不放冰箱的話指不定三五小時就餿掉了。
再接著將照相館大門關(guān)上,隨即念起,門扉現(xiàn),他邁步一踏,便進入了當鋪。
生意終究還是要做的!
也不知是察覺到了有人,還是已經(jīng)睡夠了,趴在柜臺前的醉漢漸漸醒來,他迷茫打量了下周圍,隨即也不管此地是個陌生環(huán)境,自顧自地抖了抖早已空了的酒葫蘆。
雖說他的葫蘆內(nèi)有乾坤,但他行的匆匆,也沒來得及灌滿,加上貪杯了一整晚,早已空了。
“掌柜的,你這有酒嗎?”
醉漢頭也不回的問道,顯然已經(jīng)察覺到身后逐漸走來的人。
“有,要多少?”
“嘿……”醉漢開懷一笑,將酒葫蘆系在腰間,望著走進柜臺內(nèi),坐在椅子前,衣著怪異的青年,神情醉醺地笑道。
“有酒就好,有多少給我拿多少?!?p> “這就得看你能換多少?!编嵃追籽?,真當這里是酒館不成。
醉漢沒有回話,他環(huán)顧了當鋪一圈,又望了望這高不過三丈的天地,最后,視線回到了眼前,疑似掌柜的青年身上,似乎為了確認什么似得,咧嘴一笑。
“先來一壇醉天仙?!?p> 鄭白微微閉目,又睜開來,輕輕一揮手,一紙羊皮卷已然出現(xiàn)兩人之間。
“醉天仙,一日修為!”
就在那眼眸的一閉一睜間,便已從當鋪那得到相關(guān)信息,來自醉漢世界,赫赫有名地,號稱能將天仙也醉倒的名酒。
并由當鋪推算出典當與兌換價值。
畢竟怎么說也是一個游蕩于多元宇宙之間無數(shù)年的當鋪,生意或許沒做多少樁,但早已收羅到了近乎于無限的信息。
“嘿,有此等好酒在前,豈有不喝之理?!?p> 猶如來自幽冥地烈焰,漸漸劃動,將其名勾勒在羊皮卷上,下一秒,巴掌大點兒地酒壇,憑空出現(xiàn)在柜臺上。
醉漢貪婪一笑,也顧不得體內(nèi)消逝了的一日修為,大手一揮,抄起酒壇,解開封蓋,當場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酒水涌動間,侵濕了衣衫。
而鄭白地目光卻落在了羊皮卷上,那刻著其名的位置,微微出神。
嘭!
異響之聲,讓鄭白回過神來,就見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壇,落在柜臺上。
“嘖嘖……果然是好酒?!?p> 醉漢砸吧砸吧嘴,似是在回味著醉天仙的醇香,而那號稱連天仙也能醉倒的酒,卻沒讓他有絲毫醉意……不,應(yīng)該說,他一直處于醉醺之中。
“滿意了?”
“滿意是滿意,此等好酒,世間少有,我這一生也只喝過一口,可惜的是,當初那口能讓我醉上數(shù)日,如今卻連倒下都難?!弊頋h遺憾嘆道,似乎醉倒是什么幸福的事。
“還要當什么嗎?沒有的話,就請回吧!”
“哎哎,我說掌柜,有你這么做生意的嗎?”醉漢不滿道。
“怎么做生意,是我的事吧?”鄭白托腮著下巴,撐在柜臺上,垂著眼簾,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他可一直有著午休的習(xí)慣來著。
“哈,你這掌柜倒是怪,開門營業(yè),卻欲將客人拒之門外,這鋪子,到底是怎么開到現(xiàn)在的?”
醉漢收起不滿之色,笑著搖頭,倒是評頭論足起當鋪來。
“不巧,鄙人昨天才勝任掌柜一職!”
“那倒是我來錯時間咯?!”
“是的。”鄭白點頭。
眼前這人一日修為,足以抵得上具現(xiàn)醉天仙的消耗,還能多數(shù)天的運營時間。
單單從消耗與收入而言,當鋪稍賺一些!
不過他也沒有違反相對等值的規(guī)則,對于醉漢而言,一壇醉天仙也超過一日修為的價值。
足夠了。
醉漢酒意也不在意,醉醺醺地笑了笑,說道?!伴_門做生意,客人不愿走,你總不能真趕吧?”
“有生意做自然是不趕,但沒生意做,留你干嘛?”鄭白一副典型地商人貪婪作派,雖然只會起到相反效果。
“生意是有,就怕你這小店做不了?!弊頋h抖了抖系在腰間的酒葫蘆,臉上露出一抹遺憾。
沒酒了!
“哦,說說看?”鄭白了無生趣的打了個哈欠,按照他了解的東西,眼前的醉漢,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生意可做了。
姑且聽聽吧!
“先換點酒吧,比如,一門醉仙望月步手抄本,能換多少醉天仙?”
醉漢的話,讓鄭白稍稍一愣,他先前的確沒想過這個,典當知識可以理解,手抄本什么的……
“三十壇,誠惠!”
也能當做典當。
一瞬間,當鋪本身的能力便已推算出相關(guān)價值。
古樸的羊皮卷再一次出現(xiàn),典當內(nèi)容也在其上顯現(xiàn),只等客人確認。
“掌柜可有紙和筆?”
鄭白手輕輕一揮,筆墨紙硯文房四寶已具現(xiàn)在兩人之間的柜臺上,特意關(guān)照醉漢是古人,不然一只圓珠筆和一疊A4紙就能解決。
醉漢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先前的那壇醉天仙,隨即反應(yīng)過來,磨墨、提筆,于紙上奮筆疾書。
沒一會兒,墨盡筆停,書成!
鄭白瞥了一眼,上千個繁體字工工整整的林列在紙張上,真沒看出來,一個嗜酒如命的醉漢居然寫的一手好字。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是……
似是來自幽冥地火焰,于羊皮卷上,漸漸勾勒出三個字。
——莫一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