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cè)煌蝗幌氲叫┦裁?,語調(diào)有些興奮,“開始說的幾個人都是與此案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只有最后一個,看似并無關(guān)聯(lián)?!?p> 櫻姑娘謹(jǐn)慎問道:“誰?”
“程相文征。”齊悅?cè)豢隙ǖ恼f道。“用的理由是利益獲得者。以他對陳國朝廷的了解程度應(yīng)該知道,能獲得利益的不只他一個,但他沒有解釋!”
“或許是覺得說多錯多,不想讓你探查到什么,所以什么也不說?”櫻姑娘猜測著,文征給她的印象不算壞,即便稍有微詞,也不過是他的孫女可能要嫁進(jìn)東宮。但這是沒辦法的事,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齊悅?cè)荒X子里有些亂,對于這個猜測,她沒有把握,更沒有證據(jù),但當(dāng)時霍連杰的反應(yīng),讓她感覺有些不對。她看了櫻姑娘一眼,沒再說什么。如果要查的話,就用自己的人好了。陳源那邊,還是暫時不要驚動了。
再次扎營,霍連杰和他幾名親近侍衛(wèi)一起,距離齊悅?cè)坏捏艋鸲延袔资降木嚯x。這個距離,說什么話小心一點(diǎn),不用擔(dān)心被聽到,這是盧平等人琢磨了一路決定的。
許松說話之前先朝那邊看了一眼,朝著霍連杰湊近一些道:“爺,別怪屬下多事,您即便有那個想法,也該稍稍克制,這路上畢竟不方便啊,人家姑娘哪個會愿意呢?”
齊悅?cè)幌埋R車的時候臉色不好看,他們稍作猜想,便得出一個結(jié)論:世子爺急了,人家姑娘不愿意,是以大打出手不歡而散……
霍連杰本來漫不經(jīng)心看著前方,聽了他的話,正要說什么,盧平已經(jīng)接口道:“爺,您的情況,屬下們都知道,就是急了一點(diǎn)也無妨,但這可是扎手的野花,急不來,您要么多多包涵,要不到了下一個落腳點(diǎn),屬下幫您物色幾個……”
“放屁!”霍連杰再不說話,還不定被這幾個想象力豐富的屬下想成什么樣子,“爺跟她打機(jī)鋒,你們幾個廢物想到哪里去了!”
這樣?幾人目光交織,隨后一齊搖頭。許松道:“爺,男人好色,不是什么毛病,您不用害羞不承認(rèn)?!?p> 霍連杰哭笑不得,只得詳細(xì)解釋:“她想套我的話,爺我能讓她得逞嗎!”
不能吧。幾人搖頭。
“可是我又不能什么表示都沒有,那不就更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嗎,所以,爺我就給她打岔,明白了嗎?”
對面一侍衛(wèi)問道:“爺對穆姑娘一點(diǎn)意思都沒有?”
霍連杰瞪他一眼,未及答話,許松盧平已一人一拳招呼上去,什么都問,能問嗎!霍連杰笑而不語,悠然的吃了起來。
齊悅?cè)幌胫约旱氖虑?,此時最重要的,是聯(lián)系上自己人送消息回去,只是,接下去的幾日怕是不好經(jīng)過城鎮(zhèn),沒有人群掩護(hù),她沒辦法跟自己人接頭。
“你在想什么?”櫻姑娘看出她心不在焉,出聲問道。齊悅?cè)粨u搖頭,不想說。不是信不過,而是不想牽連。櫻姑娘看向一邊,淡淡道:“你不說,定然有你的道理。我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你應(yīng)該知道的。什么都跟我無關(guān),但你若辜負(fù)了殿下的心意,我是不會放過你的?!?p> “你想到哪里去了?”齊悅?cè)挥行┛扌Σ坏谩?p> 櫻姑娘翻了個白眼:“他們幾個人一堆,數(shù)次看過來,你敢說不是看你的?”
齊悅?cè)蛔奈恢?,正好背對著霍連杰等人,是以并未察覺。聞言回頭,那邊幾人一看她動作早已收回目光,裝作吃喝玩笑的模樣。齊悅?cè)换仡^看向櫻姑娘,認(rèn)真說道:“你大可放心,霍連杰是我殺父仇人,我跟他只能你死我活,沒有第二條路?!?p> “可是看你二人相處的模樣,我實(shí)在看不出你有半分勉強(qiáng)?!睓压媚镌趯m中多年,從眾多宮女中脫穎而出得到陳源看中委以重任,自然不是簡單人物,眼光是十分毒辣的。
齊悅?cè)豢嘈Γ粗媲暗捏艋?,神思飄散開來,面前跳動的火苗逐漸模糊,變成一片光明。一些聲音,依稀浮現(xiàn)在耳邊……
“你出手幫忙,雖然是受人所托,但我承你的情。有些事,現(xiàn)在不方便說,日后我會給你個解釋。”
接連幾日,果然沒有再經(jīng)過大的城鎮(zhèn),即便有一兩間驛站,也都十分不起眼,沒幾個伺候的人,還不如留在營帳中痛快,是以一直都擇地扎營。五日后,終于趕到一座大些的城池,霍連杰與幾名議和官員商議,可以入城補(bǔ)充些行軍物資。
話說的冠冕,其實(shí)說的人和聽的人都了解,需要的東西基本一出城就帶夠了,哪需要路上補(bǔ)充,不過是想進(jìn)城放松一下罷了。
霍連杰帶了幾名親信進(jìn)城,在街上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撿了家酒樓上去犒勞五臟廟。二樓臨街,菜未上齊,一人蹬蹬跑上去,行一禮道:“爺,沒什么大事,不過有個小事,也不知是否有用,他們也傳了過來?!?p> “說?!?p> “胡書年越獄了?!?p> “胡書年?”霍連杰幾乎忘了這個名字,略一沉思道,“穆言追的那個大盜?”
“就是他。”來人道,“現(xiàn)場來看,無人劫獄,他一個人出去的?!?p> 許松不解:“監(jiān)牢看管不嚴(yán)罷了,這等小事,告知我們威遠(yuǎn)王府干什么?”
霍連杰:“是我隨口吩咐下去的,注意下這個人。畢竟,他是唯一可以證明穆言身份的人?!?p> 盧平站起來一臉惶恐:“他跑了,難道是因?yàn)槟卵砸呀?jīng)成功取得爺?shù)男湃危恍枰^續(xù)裝下去了?”
“不要想的那么復(fù)雜,也許是一直沒找到機(jī)會,恰巧這幾日給他找到了呢!”霍連杰神態(tài)自若的擺手示意盧平坐下。
盧平臉上疑云并沒有散去,慢慢坐下,一面說道:“爺身邊的人,自然都是要慎重的,不如,再探一探?”看向霍連杰的目光沒有猶疑,是肯定。
“怎么探?”許松問道。
盧平想了想,尚未想出辦法,卻聽霍連杰道:“去街上書鋪,找?guī)妆痉鸾?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