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個早上的紀(jì)緩緩打開了她的盒飯,雖然還是秋天,但是飯菜依舊已經(jīng)涼了。她常常會思考,這醫(yī)生的日子,有盡頭嗎?三餐不定,日夜顛倒的搶救生活,等她熬過了這一站,下一個又會是誰?她把飯菜又重新合上,倒了杯奶,喝了兩口。小敏進(jìn)來了:“紀(jì)醫(yī)生,外面有病人?!?p> 紀(jì)緩緩放下手中的奶,走了出去,只見兩個便衣警察壓著一個帶著手銬的男人:“怎么回事?”
“這家伙是個慣犯,我們蹲點好幾天了,他今天又搶錢包,在拘捕的過程中玻璃劃傷了他手臂,我們看他一直流血不止,怕出什么問題,就先把他帶過來附近的診室看看了?!庇疫叴┲谏馓椎木煺f。
只見那男人的左前臂的衣服都被血浸濕了,地板上還能清晰看見滴下來的血跡。他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已,但是雙眼緊閉著,也沒有抬頭,好像根本不想看到這個世界。
“帶他去3號診室,我需要先檢查傷口?!?p> 眾人便跟著紀(jì)緩緩走了進(jìn)來,紀(jì)緩緩拉起那男人左手的手袖,只見紅色一大片新鮮的血液和凝固的血液混在一起。隱約還能看見有一點玻璃碎片在血液的流體里反光。傷口從手的后側(cè)一直延伸到手掌前部。
“傷口的范圍有點大,需要解開手銬才能處理?!奔o(jì)緩緩說。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眼,遲疑了一下,然后黑色外套那警察拿出鑰匙,邊打開手銬邊對那名男子說:“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然后兩人左右散開地站著,把那名男子緊緊的圍繞在里面。
簡單沖洗了一下傷口之后,清晰地看見了停留在傷口上面的玻璃碎片,還有血液一直往傷口里涌出。
“我現(xiàn)在需要做個清創(chuàng)縫合,我需要個助手,這里面的位置可能不太夠。警察同志,你可能需要站到外面去,放心,我們這里都是獨立的診室,他要逃跑也必須經(jīng)過這個門口?!奔o(jì)緩緩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幫他止血。
警察雖然也不太放心,但是這診室確實不大。紀(jì)緩緩站在了病人右邊,黑色外套的警察站在了紀(jì)緩緩的右前面,病人的左邊是護(hù)士小敏,另一個警察只好站在了小敏的左前方。
紀(jì)緩緩成功取出了卡在動脈里的玻璃碎片,并且成功止住了血。
“等縫合結(jié)束,再做個簡單的包扎就行了?!奔o(jì)緩緩說著。
縫合的最后一步就是剪線,在剪刀下去那一瞬間,那名男子的右手順勢奪過剪刀,左手立馬挽住紀(jì)緩緩的脖子,左腳立馬踏下床,右腿往小敏的肚子上一踢,嘴上大喊:“不要過來。”
小敏順勢倒向了左邊站著那個警察。黑色外套的警察馬上掏出了槍:“你別沖動,你逃不掉的了?!?p> 剪刀的尖頭狠狠地對準(zhǔn)了紀(jì)緩緩的頭:“你們誰敢亂動,我立馬捅死她?!?p> 紀(jì)緩緩嚇得不輕,就剛才剪刀被搶那一刻,針線滑落的瞬間,她還感覺自己出醫(yī)療事故了,直至這一秒才清楚聽到自己被挾持了。她的內(nèi)心是極其恐懼的,但是她用余光看到了歹徒的臉,看到了正在跟他對持的警察的槍,看到了同事們一臉恐懼的樣子。她知道自己要鎮(zhèn)定,她閉上了眼睛。任由歹徒拽了出去。
歹徒一步步往門診大樓的門口走了,估計他是想拖到合適的地點再次逃跑。
“別過來,都退后?!贝跬綍r不時觀察著兩邊的情況,時不時看著后面跟過來的人群。無奈地兩名警察都沒有退后的意思,他只能跟他們面對面一點點地往前退。
“砰”歹徒的后背剛好撞上了過來復(fù)診的張一天,張一天一看,余光向周圍掃著,馬上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立馬變得暴躁起來:“你撞我,你怎么回事?”
“滾開,別多事,我捅死她?!贝跬礁緹o暇顧及張一天。
張一天便順勢發(fā)起了脾氣:“你撞我你還有理了,你趕緊給我道歉?!?p> 歹徒一下就慌了,舉起拿著剪刀的手,想嚇唬張一天走開。
“砰”只聽槍聲一響,歹徒“啊”一聲尖叫,剪刀落地。張一天一把拉過紀(jì)緩緩,紀(jì)緩緩一下子靠在了他懷里。然后便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