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之間揮刀自衛(wèi),刀光閃爍,在身子周圍形成一層黑白光芒流轉(zhuǎn)的鐵碗,將自身扣護其中。
“嘭!”一聲撞擊巨響,黑衣人手臂吃痛之下動作一滯,緊接著看到手臂上一大塊血肉被撕咬下來。
淡金色的流光一擊建功,卻是沒有繼續(xù)攻擊,而是光芒黯淡了許多。這時候深坑之下的男子持劍踏步飛躍而出,淡金流光飛速朝著其身體沖去,最后歸納其中。
手持闊劍的男子臉色本就蒼白,此刻更是蒼白了幾分,顯然那所謂的命紋虛象雖然厲害,但也受創(chuàng)了,而且連累他本身。
目光恨恨地看了已經(jīng)掉落在地的黑衣人,闊臉男子手持闊劍轉(zhuǎn)身朝著天水城的剛想飛馳而去。顯然,此刻貨車被毀得差不多,護衛(wèi)也都死傷殆盡,憑借他現(xiàn)在狀態(tài),想要收回貨物是不可能了,說不定還陰溝里翻船,只能先會天水城再說。
見到闊劍男子先一步奔逃而走,黑衣胖子才松了一口氣,這些家族眾人的底牌,終究還是要比他們做強盜的身后,如果剛才闊劍男子還要繼續(xù)斗爭,恐怕奔逃的就是他了。
當(dāng)然,此刻他左手幾乎被廢,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招呼了一聲四周殘存的黑衣人,追著一輛輛貨車,不斷地翻找著什么,將一車的貨物拋得散落一地。
其中一輛貨車之上,有靈材驚現(xiàn),引得無數(shù)散修武者廝殺爭奪,有人抱著一顆玉石跑不過十步,就被人從后方砍成兩段,也有人拿到一株靈草,驚喜之下直接吞咽,卻是方放入最終,就整顆透露被人砍落,有人提著還含著靈草的透露繼續(xù)跑路……
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找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反正順手殺了不少礙事的散修武者,收斂著四散的靈材,足足十?dāng)?shù)樣,還有些許靈材被實力強悍的散修武者先一步搶走,頭也不回的鉆入蒼茫原野之中。
……最后,還是那領(lǐng)頭的黑衣胖子呼嘯一聲,眾人騎馬帶貨,奔逃而去,遺留在地的貨物,幾乎都是實際價值不高的貨物。
風(fēng)風(fēng)火火,人來人去,徒留一地殘肢殘臂,死尸橫野地,群獸爭相食。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有野獸聞著血腥味趕過來飽餐一頓。
……江護目光流轉(zhuǎn),躲在一旁觀察著這些人的搜查,心想:“這些人看上去像是在搜找什么貨物,但是,這商隊如果除了那些價值萬金的靈材外,還有更為貴重的寶物,那也是放在商隊實力最強的那名命紋境強者身上,不堵殺他,怎么拿得到寶貝,除非這件貨物不能放在身上。
但是貨物明明都在這些貨車上,被這么多人搜找過,還有這么多不同心的散修在,要是真有什么大寶貝的話,應(yīng)該早就鬧出來了?!睋u了搖頭,江護一時思索不明白。
不過如何假借于他人手,這次也算是向田家報復(fù)回去了,后面的帳,有機會再慢慢算。
思罷,江護鉆到山丘別后,準(zhǔn)備先潛入白蒲地,然后換了裝束再回白蒲鎮(zhèn)。雖然他不怕旁人知道是自己在找田家的麻煩,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公開身份,要不然連累別人不說,自己有可能還得再次逃亡。白蒲鎮(zhèn)雖然是幽靈門的地盤,但田家派一兩個筑道境高手過來追殺敵人應(yīng)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走了一段路程,江護卻是發(fā)現(xiàn)地上幾處雜亂腳印。
一時心思再次活絡(luò);“有人從這里潰逃?難不成有什么意外之喜?”
想到此處,江護面露一絲喜色,連忙辨別方向,緊緊追了上去,手中大刀不曾掛在背上,方便用……
山丘起伏延綿,但很快融入平地莽原,這一片終究蒼茫莽原,就算地勢不是十分平坦,長有三兩丈的野草遮蓋撫平。
鳥獸疾過,不留痕跡,斯人潰逃,難尋蹤跡。
還好江護對于逃跑很有經(jīng)驗,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逃跑的行業(yè),自然也是追蹤的行業(yè)。
循著莽原山丘留下的絲絲痕跡,江護猶如靈兔一般鉆伏這前行……
大約半個時辰后,江護看到前方騷動的草叢,就猶如碧海順風(fēng)浪潮之的點點漩渦漣漪,雖然不顯眼,但一旦留下查看,卻也很容易看得清楚。
“嘿……找到了?!苯o此刻口中銜著一根長青草,感受到草汁中的絲絲甜苦味道。
莽原野地,一路疾行的劉英和阿三阿四,終于松了口氣,特別是劉英,他本來就只有搬血境的層次,這這樣的戰(zhàn)斗中幾乎是送命的存在,此刻逃出生天,喘著粗氣回看了一眼后方碧藍青天。
一旁的阿三阿四卻是面色如常,兩人看著席地而坐的劉英,神色怪異,大概是想不通為何一直英明聰慧的公子爺會讓這么個廢物出來辦事。
劉英卻是好像沒有看出兩位隨從護衛(wèi)的想法,摸著背上長一尺八,寬六七寸的黑色木匣,一臉慶幸地說道:“還好逃出來了,放心,那些人肯定被田弢長老吸引了,再不濟還有那一車車的珍貴貨物。我們應(yīng)該算是安全了。”
“接下來怎么辦?”其中一人頭發(fā)禿掉大半,臉面橫肉,鼻孔邊長著一顆肉臉的男子甕聲甕氣地問道,似乎很是不爽。
“阿三大人,這次雖然是二公子讓我做主執(zhí)行任務(wù),但畢竟我實力低微,還得仰仗你和阿四大人?!眲⒂B(tài)度有幾分謙卑,但是言語之的意思確實有提醒對方,這次任務(wù)得聽他的。
“我們自然會聽你的安排,只希望能順利完成任務(wù)。”那名叫阿三的男子回了一句,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木然的阿四,卻沒得到任何反饋,回應(yīng)的目光都沒有。
“嘿,脫離了商隊,我們應(yīng)該更方便行進才是,二公子原本想著商隊有田弢這位命紋境高手坐鎮(zhèn),會更安全一些,可哪想得到目標(biāo)越大,引來的敵人越強勁……”
劉英話還未說完,那阿三就面露怒色,眼睛直瞪道:“你敢編排公子!”
這一下,那劉英連忙說道:“我怎敢編排公子,只是想說,如今世道混亂,咱們應(yīng)該見機行事?!?p> 至于心中,卻是冷笑道:“那二公子小聰明是有的,但大聰慧嘛……呵,若有也不會把我等安排進商隊里。”
解釋一番后,劉英繼續(xù)道:“此刻那邊戰(zhàn)斗估計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人眾勢必會疏散,這時候我等換上平常衣服,應(yīng)該不會引人注目。
“現(xiàn)在那來的衣服,我等還要去截殺三個人?”
“那倒不用,我出行前準(zhǔn)備了一些?!闭f罷,劉英將背上另一個包裹取下打開,里面正是三件麻灰常服。
雖然談起話來,是阿三和劉英你一言我一語,但是現(xiàn)在要換衣服,那阿四卻是沒有絲毫遲疑,動作極其迅速,比之二人都快換好。
……
一里地外,江護聽到劉英等人的動靜,如此深草野地,縱然是打通了貫通雙耳的經(jīng)脈,但是卻也聽不甚清,畢竟只是初步打通。
入耳的滿是風(fēng)聲和蟲鳴,江護也懶得費心去聽,不過他卻是感覺到,前方那逃竄的應(yīng)該不是一個人,地上殘留的腳印深淺不一的。
早就利用利用斂息術(shù)隱藏自身氣息,江護卻是沒有輕舉妄動,如果敵人真身懷重寶,實力必定不弱,他不一定打得過。
這時候也沒什么好招數(shù)施展,江護只得尾隨著尋找機會下手,或者窺探一下對方實力,等有把握了再下手。
突然,江護卻是瞥見了不遠處一直也如鋸齒,末端生出一寸左右長,猶如綠蟲一般的莖果的藥草。
心下一喜,這正是一株蟲露草,配合一些其他草藥,能夠制成一種比較罕見的毒藥——憐清風(fēng)。
這藥水隨風(fēng)而化,有絲絲清香,但是不甚引人注意,一旦嗅聞,會神志不清,出現(xiàn)各種幻覺。對付命紋境一下武者,都有奇效,除非是特意修煉過精神類秘訣。至于命紋境之上,已經(jīng)還是蘊養(yǎng)精神,準(zhǔn)備珠胎凝神,中了這毒也沒什么影響,反而不少有命紋境武者用這憐清風(fēng)來輔助修煉,只為一個神覺朦朧尋找靈光……
想到此處,江護也不著急緊跟而去,反而在四周尋找其他幾位藥草,準(zhǔn)備煉制這毒藥“憐清風(fēng)”。
……
大概一刻鐘中后,江護一邊尾隨劉英等人,一般采集野生藥草,不遠處就是沼澤濕地,這種地帶常有野獸盤踞,所以容不得他不小心。
沼澤濕地邊緣有一株黑蓖草,江護已經(jīng)看著這株草藥看了近乎十?dāng)?shù)個呼吸間,采摘這黑蓖草并沒有什么危險,不過就怕擾到這沼澤濕地的野獸,從而讓劉穎等人警覺。
猶豫了半會,江護還是踏出了腳步,伸手向那株黑蓖草。
就在他輕巧巧地靠近黑蓖草,快要采折下這株草藥時,突然一陣惡風(fēng)從前方吹來,顯然,是驚動了將這些草藥看做自家寶貝的野獸。
這下江護也不作猶豫,迅速摘下黑蓖草,然后轉(zhuǎn)身回撤,閃退進深草叢中。
一條一丈左右長的羅紋黑蟒瞪著猩紅的眼睛,朝著江護追擊而來,吐著蛇信子,口中腥風(fēng)大作。
“該死!居然是這畜生?!苯o見到壞自己好事的是一只羅紋黑蟒,心中暗罵一句。這種蛇類野獸,在這莽原野地最是難纏了
見到羅紋黑蟒窮追而來,江護也懶得繼續(xù)后退,手中齜虎石刀揮動,同時全身氣血網(wǎng)絡(luò)中氣血游絲極速運轉(zhuǎn),朝著羅紋黑蟒沖去。
那畜生見江護氣勢大盛,就想著要閃避進草叢,再作糾纏,江護卻是不給它機會,雙足氣血之力涌動,速度大增,雙方本來不多兩三丈距離,幾乎是瞬間,江護便欺身上前,右手齜虎刀使出披云破霧刀法,一道從羅紋黑蟒的腹部劈砍而下,刀鋒之下,那羅紋黑蟒直接斷成兩段,還在地上掙扎著想遠處潰逃,留下一地殷紅血漬。
……大約兩里之外,那神色木然的阿四突然面色一動,干巴巴地說道:“有打斗動靜,其中一方氣機古怪,應(yīng)該是野獸?!?p> 劉英聽此話,面色一變,連忙說道:“此處偏遠,又不在古陣附近,應(yīng)該不會有人在此游蕩???!我們先走。”
此話一出,那阿三并未反駁,三人旋即加快速度,朝著西北方向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