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看,這店鋪里面并沒有什么生意,但是進了門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是有一兩個客戶的,不過情況都有些古怪。
其中一個一身黑衣,背后背著一把黑鞘長劍的那男子,正對著案柜前一名看上去十分年輕,一頭黑色長發(fā)后束垂落,顯得幾分飄逸灑脫,完全不像是生意人的男子,兩人彼此對視,都不說話,而兩人之間的柜案上,則擺著一個暗紅色的錦盒,錦盒已經打開,里面放著一塊火光流溢的,水珠一般的玉石。
而黑衣男子一丈之外,一個一身青衣,做書生打扮的男子還在不斷的嘮叨著:“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欺負我們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我這玉佩可是祖?zhèn)魇舜?,正所謂清水出玉龍,君子可鳴配。你卻告訴我不值三百青斛金?
怎么可能不值三百青斛金!當年我老祖宗可是用了幾百紫金紋刀幣買來的,你看看這青龍玉佩的成色,這古韻靈性,能做得了假嗎?
今天我也不要典當多少,只要三百青斛金,當作前去大日城的路費,等我到那邊站穩(wěn)腳跟,肯定會贖回這枚祖?zhèn)饔衽宓摹?p> 你大可放心,我們讀書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別說是三百青斛金,就是三百紫金紋刀幣,在我眼中也是猶如糞土,怎么會為了區(qū)區(qū)錢財,失了一生浩然正氣……”
……
江護看著這兩人,一個一言不發(fā),一個滿嘴跑馬車,不禁搖了搖頭。估計那年輕的掌柜的也是被這兩人煩心,見到江護進來,立刻熱情地問道:“這位客官,不知道到小店來可是要典當什么?”
“我這里有一枚名叫白骨玉精的奇異礦石,質地堅硬無比,本來想用來煉制一把趁手的武器,但是不得煉制之法,所以就想過來典當了這枚奇物,然后換些錢去買其他靈材。”江護絲毫掏東西出來的動作,嘴上卻是說的明明白白,打算探一探這當鋪的底,看它這里究竟有沒有白骨玉精。
“喔,你說白骨玉精啊,那就要看是什么成色的。話說前頭,一般的白骨玉精可沒有多大價值,最多也就幾十青斛金?!蹦贻p男子聽了江護的話,臉色淡然地說道,似乎這白骨玉精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稀奇。
“我說掌柜的,做生意還得講究個先來后到,你放下我們兩個???、貴客不搭理,卻去和別人搭話,這樣可不行,你的當鋪要想做大做強,可是要按規(guī)矩辦事。要知道,這城南可還是有兩家當鋪在虎視眈眈的,你這么破敗祖業(yè),難道良心不會痛嗎……”那青衫書生一看就不樂意了,繼續(xù)滔滔不絕地說道。
而另一邊,那黑衣男子的目光更是緊盯著年輕的掌柜,眉頭緊蹙……讓年輕掌柜壓力更大了幾分。
……
“不知道這成色是怎么堅定的?”江護繼續(xù)問道。
一看江護這番表現(xiàn),那年輕男子自然是看出江護沒有貨物,說不定還打著其他算盤。他雖然年紀很輕,但是掌管這家當鋪也有三五年了,什么樣的客戶沒見過,一眼看出江護大的底子x也不算稀奇。
不過這年輕掌柜并沒說破這一點,而是樂得和江護說話,反正總比應付旁邊那兩個煩人的家伙要好。他樂悠悠地說道:“放心,不會高估……也是不會低估你的物品品質的。至于白骨玉精,主要就是看上面有沒有生出道紋。”
江護還是第一次聽說白骨玉精也能生出道紋,一般情況下,只有那些珍惜的靈材才有可能蘊生道紋。他有點不相信對方的說辭,畢竟前世他作為一個命胎境的強者,都未聽說過此事。
看到江護懷疑的目光,對面年輕男子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呃,忘了說明一下,剛才所說的道紋,跟那些天地靈才上蘊生的道紋并不一樣。
天地靈材所蘊生的道紋,大多是包含天地間一種或數種大道規(guī)則的玄密,但是這白骨玉精所講究的道紋,卻并非如此,至于具體是何種,卻是涉及到一些辛秘了,要聽這些,可是要收費的喲。”年輕男子有意無意地看著江護,一副很期待對方要聽的樣子。
“你這究竟是當鋪,還是風媒樓?”江護反問一句,他總覺得這個當鋪有些不靠譜。
“唉,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啊,你看前面這兩位就知道了?!蹦贻p男子搖了搖頭,一臉正經地說道:“再說我好不容易接手這處祖業(yè),要是不趁現(xiàn)在年輕好好掙錢,不是虛度年華么……所以,多開些門路,能諒解吧?”
“……”
“嘿,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啊。要不是你特意打壓價格,把我這祖?zhèn)鞯那逅颀堄癞斪饕晃牟幻氖^,這生意這怎么會不好做?
大家做生意嘛,都很忙,就應該多給錢,少說話,來來回回拉扯講價,真是有辱斯文。話說你再看看我這玉,這通光剔透,這手感,怎么說也值個兩百九十枚青斛金,你要是真想貪點便宜,兩百八十枚也行,年輕人嘛,總是比較貪婪,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一旁的青衫書生,幾乎是見縫插針,絲毫不放棄表現(xiàn)自己存在感的機會,見一旁江護無語,于是趕緊接過話頭,繼續(xù)勸說著那年輕掌柜。
……
江護心中一稟,他早就料想到,這樣一家敢于收集各種稀奇古怪物品的當鋪,底子肯定不簡單,現(xiàn)在一聽對方還有所謂的家族,倒沒有多么驚詫,不顧謹慎之心自然更重了一點。
他自想,要是自己出生大家族,這么年輕就被交手這么大的一處產業(yè),家里的長輩肯定也不會放心,要么就是這年輕男子十分不簡單,用能力說服了家中長輩,要么就是這當鋪之中還有監(jiān)察守護之人。更有可能是兩種情況都存在。
經常自想自己出生大家族,自己英俊瀟灑,狂霸吊炸天,美女錢財功法秘技各種都不缺的江護,此刻就很是自然地代入到了這種角色里。
然后,他決定還是不要表現(xiàn)得太優(yōu)秀,有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這時候就不說了,一本正經地問道:“那不知道,你這當鋪中可販賣東西?”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年輕男子似乎很是欣賞江護的話,笑著說道:“話說大家,不論是開當鋪還是店鋪,都是賺錢嘛,出來賣的還講究什么原則,不傷天害理,又有得賺,不就行了。
現(xiàn)在呢,我也正在努力打通當鋪的物品售賣渠道。由于是二次創(chuàng)業(yè)嘛,限制總是不少,不過客官要是要收的量少,給的錢多,肯定是符合我們的要求的。”
“……”江護很想大罵一句:“當我是那些大家族的傻缺子弟啊,還量少錢多,你一個出來賣的還講究這么多原則?你以為你是夢云樓的淸倌兒啊。”
當然,這話江護是忍耐了沒說出來。畢竟人家夢云樓也算是天水城的一方勢力,其中女子跟城中各方勢力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都有些交好,嗯,交好的時間大多是晚上……江護初來此地,還是不想莫名其妙得罪人。
“不知道貴鋪之中,一塊生有道紋的白骨玉精作價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