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護原本以為那氣息不明的黑衣男子是個極其難纏的貨色,卻是沒料到對方居然連唐飛的反撲一擊都沒抵擋住,直接身首兩段。
“嘿……我睡過的別人老婆太多,要是都要記住他們男人的名字,那還不頭疼死?!毖垡娮约阂坏秾⑦@黑衣男子解決掉了,唐飛也是囂張的展現(xiàn)自己的霸氣一面。
這話江護一聽,不禁有些無語。心中不禁暗想:“難怪我總覺得這家伙一身碧綠長褂,還配著一雙綠皮靴,好像還少了點什么,原來一直都是將綠帽子送人了……”
這樣就解決了一直潛藏的敵人,唐飛還不覺得什么怪異,以為是自己臨時機智加上最強武技爆發(fā)的強大效果,而是砍人的經(jīng)驗他還是很豐富,刀一砍到身上,他就明白眼前這確實是個人,而不是傀儡什么的。不過江護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符合節(jié)奏,這么容易就死了的人,會是瞞過眾人,在食物中下毒之人?
果然,似乎是為了驗證江護的猜想。那地上的斷成兩段的尸體,居然從斷口出分出無數(shù)血絲,彼此猶如有靈性一般,相互延伸接觸,然后融合成完整的血絲。血絲不斷收縮,將兩段尸體拉扯收攏……片刻之間,那具尸體居然恢復(fù)完整,除了衣服破碎之外,再也看不出絲毫有受傷的跡象。
“你以為這么容易就殺了我?”黑衣人還沒站起來,就開口冷笑道。顯然,他是真的還活著。
這一番變化讓唐飛和江護看得目瞪口呆,唐飛是完全沒有見過這種“不死之身”,所以極其驚詫,而江護則是想到了一個關(guān)于不死之身的另類傳說,一時驚疑不定。
驚詫之后,唐飛有些色厲內(nèi)荏人地喊道:“管你是人是鬼,都給我去死!”說著,便揮動手中那把斬鬼刀,朝著對方砍去。
這一次那黑衣人居然反應(yīng)過來了,不過他并沒有去躲閃唐飛的攻擊,而是體內(nèi)一陣玄黑光芒流轉(zhuǎn)到鐵杵之上,然后,也不見他施展什么武技,就是直挺挺地朝著唐飛的胸腹刺去??此@番動作,顯然是想要和唐飛以傷換傷。
唐飛雖然見識到了對方的不死之身效果,但是戰(zhàn)斗思維顯然還沒有改變過來,根本沒有料到對方會有這般反應(yīng)。見到直刺而來的鐵杵才反應(yīng)過來,不過這時候才去躲閃顯然有些晚了。
對于大部分武者而言,武器就相當(dāng)于他們的性命,特別是在戰(zhàn)斗中,所以他們寧愿受傷都不愿意扔棄武器。唐飛顯然就是這種人,若是他在看到朝自己胸口直刺而來的鐵杵時,果斷扔棄那朝黑衣男子砍去的斬鬼刀,還能躲過這么一擊,但是他并沒有。
斬鬼刀的去向臨時一改,唐飛整個人被刀勢帶得朝一旁側(cè)閃,可惜那黑鐵杵還是把他的左臂刺了個對穿。鮮血順著還帶著紅銹的黑鐵杵不斷的流出,其中的血氣之精居然被被那桿黑鐵杵不斷地吞噬吸收,而唐飛左臂流出的血也在迅速的變黑,變干。
而另一側(cè),由于沒有躲閃,黑衣人的半個腦袋都被唐飛的斬鬼刀給砍開了。裂開的半個腦袋猶如黏糊的一般,沒有被到劈砍脫落,而是在被砍中的瞬間就分出無數(shù)血絲,將其和另一半腦袋牽連著,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受傷之后的唐飛,氣息一弱,原本還能壓制一時青灰異毒也開始在體內(nèi)不斷地肆虐。不過經(jīng)歷過各種廝殺的唐飛,顯然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表現(xiàn)自己的虛弱,所以他強忍著痛疼,咬牙往后一退,讓貫穿自己右臂的鐵杵沖身體里抽離出來。
退后一丈左右距離,唐飛運轉(zhuǎn)真元之力不斷壓制體內(nèi)青灰異毒,然后裝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喊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憋@然,他這是想拖延一點時間。
那黑衣男子似乎很有傾訴欲望,居然沒有趁此追擊,而是帶著一股邪氣說道:“知道嗎,為了殺你我費了多大的心思?……本來,在馬哭坡引出那石靈邪主,就能把你們所有人都留下,偏偏有個不長眼的家伙破壞了我的好事。本來以為這次失敗了,我看不到殺死你的希望了。
還好……還好石靈邪主賜予了我不死之身,還有強大的力量,讓我有機會從正面殺了你,活活的殺了你。
不!我要讓你體會無盡的痛苦,想死都不能死。痛苦……你知道什么最痛苦嗎,哈哈~~!你很快就知道了……”
聽了這黑衣男子的一番話,唐飛是聽得一陣糊涂??墒?,躺在不遠(yuǎn)處的江護卻是聽明白了。方才他就猜想這黑衣男子的不死之身是因為淪為邪靈死侍而擁有的能力,此刻聽對方一口一個“邪主”的,應(yīng)該是沒差了。
就在這黑衣男子一番盡情傾訴的同時,唐飛卻是沒有繼續(xù)壓制體內(nèi)的青灰異毒,而是偷偷地遠(yuǎn)轉(zhuǎn)起了一種秘法。這門秘法名叫《飛流血遁》,是一門達(dá)到三轉(zhuǎn)巔峰層次的秘法,可以燃燒施展者自身的真元之力和精血,讓自己的速度遠(yuǎn)超同時,對于唐飛來說,這就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現(xiàn)在是想扔下眾人不管,自己先逃走。
“還有那個賤人,被你強上了幾次后,居然在暗地里偷偷嫌棄我不夠帶勁……等我拿著你的腦袋回去,一定要讓她看看誰更強。桀~~桀……到時候我要用這副強化后的身體讓她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活活地干死這個騷浪賤貨!……”
黑衣男子似乎沉浸在自己言語間的幻想之中,對唐飛的留意都少了幾分。唐飛正是抓住這個機會,毫不猶豫地將已經(jīng)運轉(zhuǎn)起來的《飛流血遁》秘法激發(fā),全身真元之力與精血一同燃燒,運力于雙足,然后毫不猶豫地朝著外面奔逃而去。
此刻的村子一片漆黑,那些村民不知道是死了還是睡了,而村子外的荒野,漆黑的土地上生長著各種詭異的虛靈生物,若是平常人,哪敢這時候往村外奔逃。
偏偏這唐飛便是極速地朝著村口而去,目的地正是村外的無邊荒野。
其實,唐飛之所以敢如此拼命往荒野之中逃跑,是因為他手中有一宗秘寶,可以在荒野中屏蔽自身生命氣息,只要不是碰到什么詭異事件,存活下來不是問題。
可以,就在他一溜煙地跑到村口是,卻是兀然感覺到村口正堵著一個詭異的存在。這感覺很熟悉,便是前番他在馬哭坡看到那尊獨眼石人時的感覺。再聯(lián)想到方才那黑衣人所說的石靈邪主,唐飛終于面色一變,如覆死灰一般,露出一股絕望。
黑夜之中,一赤一白兩輪明月的輝映之下,一個孩童大小般的石人詭異的立在村口之前,只有一只石眼的腦袋居然還扭轉(zhuǎn)著,石眼一眨不眨的望著村子里,石臉之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極其恐怖。那些黑夜里夜生朝死的詭異生物全部繞開它,好似這石人是比它們還危險的存在。
……唐飛想到,被這石靈邪異賦予能力的黑衣人尚且如此難以對付,對于那石靈邪異,他料想自己恐怕是難以抵抗片刻。這時候,他也不禁想念起了江護的好,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屋舍內(nèi),見到唐飛拼命外逃的黑衣人,并沒有什么焦急之色,當(dāng)然,他那張蠟黃的臉上,估計除了狂笑,其他表情也難以做出來。
果然,他還是笑了。然后……并沒有跟上去,而是朝著江護緩緩走過來。大概是覺得一會再回來解決江護有點麻煩,所以現(xiàn)在順手解決掉這個他還是很討厭的矮家伙,手中的鐵杵作勢就要朝著江護的腦袋直刺而去。
這種時候,江護果斷不能裝死躺尸了,而且他覺得這雙方的底牌暴露得也差不多了,自己也該表演了。不然等唐飛死了,自己這趟出行要和鐵刀門達(dá)成合作估計更麻煩了,而現(xiàn)在,正好可以和唐飛刷刷生死交情。
只見江護將雙腳一蹬,整個身體就在黑衣人眼中,猶如“鬼拖尸”一般朝著一邊滑去,躲掉了了他這隨意的一擊。
這黑衣人也算是心思深沉之輩,自然明白自己不是見鬼了,而是這躺在地上的人有問題。這下他不得不正眼看著江護從地上直挺挺地翻身站起來。
“沒想到這里還有個裝死的?!焙谝履凶舆肿炻冻鰵埲痰男θ荩骸凹热幌矚g裝死,那不如……趕緊去死吧!”說著不留給江護回話的機會,直接跳腳而起,將帶著玄黑光芒的黑鐵杵朝江護捶打而來,那樣子……就像趕鴨子的農(nóng)夫一樣。
江護心中一陣郁悶,暗罵這黑衣男子對唐飛墨跡了許久,說了那么多話,卻不讓自己回一句話就直接動手了。
不過江護自認(rèn)自己在廝殺時,也不是話多的主,于是將方才所想的出場話生生地咽了下去,帶著一副兇戾之氣,朝著對方對攻而去,絲毫不怯。不過,此刻他明明氣勢很兇狠,偏偏眼神看起來卻有點幽怨,還好旁人沒有發(fā)現(xiàn)。
明知眼前的男子已經(jīng)淪為邪靈死侍,江護自然不會再以傷換傷的方式去對付他。對于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說實話他還是挺討厭的,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他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解決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