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人知道這沒有靈力的靈獸是沒什么價值的,因此除了定期給粘鱷吃喝,就未管過它。
夏溪忍著刺鼻的腐爛氣味兒,在驛站后的一條小河里將它好好沖洗了一番。
這還是粘鱷出生以來洗的第一個澡。
舒服的它搖晃著鱷尾,發(fā)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用鼻孔將灑在身上的水在空氣中噴出一串串飛濺的歡喜水花,弄得夏溪身上濕了大半。
”總算是洗完了,喂!你倒是開心了啊,可累壞我了,哎呦~我這個十七歲的老腰都直不起來了?!?p> 那蘇驛丞離開之后的每一秒夏溪都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他給騙了。
可事已至此,既然它已經(jīng)成了自己的,也只當(dāng)是緣分只能認(rèn)命了。
“喂!給你起個名字吧,你總得有個名字的,我想想啊,你這家伙至少花了我十萬金啊。干脆叫你十萬好了,十”
十萬原本一直歪著腦袋看著思考中夏溪的背影,因此夏溪突然轉(zhuǎn)身看向它時,嚇得它又從鼻孔中噴出一記幾米長的水花。
還正巧不偏不倚的潑到了夏溪臉上。
……
不知是不是情緒的影響,時間仿佛有幾秒鐘的靜止。
夏溪長吁一口氣,勉強露出的可怕微笑讓十萬驚恐的甚至不敢移動半分。
用手拭去臉上的水漬,她又接著方才未說完的話緩緩說道。
“萬!這樣叫你的時候,我就能常常提醒自己……被人坑有多慘了!”
蘇驛丞雖然將買靈獸附贈的寄靈戒指交給了夏溪,可惜她根本沒有靈力,催動不了戒指,所以也無法在人多的地方將這大家伙放進(jìn)戒指的空間。
唯有一路循著地圖浩浩蕩蕩的在相對偏野的道路招搖過市。
其實粘鱷本身騎行速度還算中等,而且耐久力強,是非常適合長途騎行的。
然而十萬還在幼年期,這世上的一切對它而言都是新奇和陌生的。
你無法阻止一個孩子好奇心的渴求……
幾日下來,十萬一路走走停停,看見感興趣的便不聽指揮的跑開,讓夏溪不得不一直按照地圖所示不斷矯正著方向,每次都折騰到月亮再次升起趴在它背上昏昏欲睡。
按照地圖所示,三日后的她們應(yīng)該來到的是一處渡口。
可以通往東籬與北原交界的城鎮(zhèn)——圣燁的渡口。
”這里是……哪兒?”
望著眼前一望無際,起伏不平的山地丘陵,一人無語凝噎,一獸呆若木雞。
夕陽西下,眼看就要天黑了。
已經(jīng)趕路三天未曾休息,夏溪和十萬都有些疲憊了,特別是夏溪,她因為要一直糾正十萬跑偏的路線,一直集中精神,雖然結(jié)果還是走錯了方向。
決意停止錯誤前進(jìn)的夏溪在附近的一處廢棄茅草屋內(nèi)開始了久違的休息,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立馬拿起地圖研究了半天。
原來是本應(yīng)向著的西南方向最后走成了西北方向,但好在三天時間內(nèi),路程偏的還不算太離譜,明天調(diào)整方向還不算太晚。
微暗夜色,夏溪在身邊點起了幾株火螢草,一旁的十萬正在酣睡。此時茅屋的窗欞中慢慢升起的月,是更為細(xì)長的月。
如此寧靜的夜里,夏溪反而無法安睡了。
擔(dān)憂著葉家的現(xiàn)況,自己在外露宿的第一個夜晚又會這樣平靜的過去嗎?
像是回應(yīng)這一疑問似得,半個時辰后,淺眠中的夏溪似乎隱約看到了一個閃爍著藍(lán)光的東西。
那東西正朝著她們所在的破屋方向襲來,而且越來越近,速度快的讓人甚至來不及思考。
夏溪下意識的抱緊了身側(cè)的十萬。
茅草屋被雷電一瞬間劈的粉碎,而十萬因為天生堅硬的鱗甲并沒有受到絲毫損傷,也間接護(hù)住了躲在它身旁的夏溪。
沒有了茅屋的遮擋,夜晚寒冷的風(fēng)肆無忌憚的吹在她身上,驚魂未定的夏溪頓時清醒了大半。
十萬卻沒有絲毫影響,仍舊雷打不動的熟睡中,讓夏溪不禁感嘆這得是心有大啊!
雷電過后,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緊張激烈的打斗聲。
借著十萬龐大的身軀做掩護(hù),夏溪小心的向著打斗聲的方向觀望。
那召來雷電的是一身灰色鎧甲,頭帶銀色半臉面具的人。
他一身肅殺,散發(fā)出冷冷的氣場,看樣子,似乎很生氣。
只見他抬起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無數(shù)火藍(lán)色的雷電便沿著那軌跡劈天蓋地的降落下來。
但,都被對方躲開了。
可以操作雷電屬性的修行者,這還是夏溪第一次看到修行者的戰(zhàn)斗,而且還是如此近的距離。
被攻擊的是一個披著深紫色披風(fēng)的男人。
“留下你搶走的那廢人,我可以饒你一命,東籬不是你們能隨便踏入的地方!”
咦?
這聲音,夏溪乍一聽竟覺得有幾分熟悉。
無視披風(fēng)人的話。雷電繼續(xù)從四面八方更加猛烈的擊落下來,
穿著紫色披風(fēng)的人在雷電間行走起舞,處境看似危險,但每一步都在間不容發(fā)之際轉(zhuǎn)身,閃躲,身姿從容。
甚至一直云淡風(fēng)輕,雙手環(huán)抱的望著不斷攻擊自己的人。
“你當(dāng)真要和我打嗎?!”披風(fēng)之人又開口道。
說話間,周身泛著亮光的風(fēng)刃就在空中出現(xiàn),頃刻間便向著面具人的方向射去。
居然是個可以以風(fēng)為刃的家伙!
雖然不懂修行者的事,但夏溪還是感受的到,這是個狠角色。
因為激戰(zhàn),四周彌散出兩方靈力碰撞出的靈力碎片,如螢火般的在周圍飄散。
夏溪伸出手試圖感受那看得見的靈氣的流動,但那靈氣只是如透明般的穿透她的身體不做任何停留。
一時間未關(guān)注,戰(zhàn)局已經(jīng)起了變化。
披風(fēng)男開始在反擊了,而另一邊面具人的攻擊卻漸漸的變成了更為保守的防御。
這是怎么回事?
夏溪仔細(xì)觀察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面具人在顧忌著自己身后躺著的人的安全,面對對方的反擊,反而不再敢做正面攻擊了。那穿著披風(fēng)的人也正是料定了這一點。
雖然如此,地上躺著的人還是不免收到一些波及,開始吐出大口的鮮血來。
這下,面具人的進(jìn)攻變得更加局限,束手束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