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下來的時候,鄭之囿也同凌霄說了此事,凌霄感慨:“周鑰與她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p> 快到九月了。這日,鄭之囿在外書房與姜道長說原卞國情形和劉氏末路?;貋頃r護衛(wèi)車輦的侍衛(wèi)總管前來復(fù)命。
“回來這一路上基本無事,只在邢臺附近出現(xiàn)一伙流寇,他們于附近窺視了很久。眾侍衛(wèi)便賣了個破綻,假裝休息,放松警惕。他們便伺機靠近,侍衛(wèi)們毫不費力將他們拿住,結(jié)果凈是一群老弱的,說自己是附近村民,收成不好,不得已做這劫掠的勾當,請我等饒過,再也不敢心生不軌。屬下就將他們放了。這一路再無事端?!?p> 鄭之囿聽完好生不解,也還夸獎了他處置得當,例行賞賜,便讓他下去了。
姜道長沉思著說:“老朽料想,皇后這些年培植的勢力肯定不強,可沒想到會弱成這樣?!?p> “父皇應(yīng)我母后臨終囑托,將她立為皇后,又對她的居心了如指掌,怎會任她放縱?”
這時竇弘前來通傳,說秦斕來了。
鄭之囿朝姜道長點點頭,叫秦斕進外書房說話。
秦斕進屋,行禮畢,見姜道長在側(cè),便說:“皇上讓微臣前來告知殿下?!?p> 鄭之囿知他想與自己密談,便說:“秦大人放心,父皇與秦大人,便如本宮與道長,請秦大人坐下說話?!?p> 既如此,秦斕就在姜道長的對面坐下。他舉止斯文,語氣平和,確實是做親事官的好材料;更兼對皇室忠誠,這些年他助皇帝打壓皇后勢力,也算立下汗馬功勞,鄭之囿不禁對他頗有好感。
“車輦遭劫,此事確實出自王家謀劃,不過王家也不是一群傻子,任皇后驅(qū)遣無度。無論是殿下得勢,還是襄王得勢,他王家都是外祖,幫誰,不幫誰,王家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墒腔屎筘澬模胧菍⒛讣冶破鹊镁o了,王家既不愿得罪殿下,也不愿得罪皇后,于是出此下策,保全自己對兩方的顏面?!?p> 姜道長問:“倘若皇后知道母家糊弄自己,還不得大發(fā)雷霆?”
秦斕處變不驚:“先說咱們皇后根本就不會知道,事發(fā)在邢臺,離京說遠不遠,可說近也不近,皇后羽翼不豐,哪能將此事刺探清楚;另外,王家人也會守住秘密,只道是殿下詭計多端,未能得手,便引得皇后更加嫉恨殿下,自己作壁上觀?!?p> 姜道長又感慨:“皇后處境如此艱難,竟也能百折不撓,這心氣兒,也非尋常人可比?!?p> 鄭之囿冷冷地說:“道長不也曾對本宮說過,‘利令智昏’么?想翊坤宮如此周折,其志不小?!?p> 秦斕接著說:“殿下睿智,皇后想要的,怕是這天下。太后和皇上那里是水潑不進的??峙滤仓荒艽虻钕碌闹饕饬?。殿下雖然年輕,可也歷練有成,定能防患于未然。”
“秦大人過獎了,本宮知道如何做了。”
送走秦斕,姜道長甚是憂慮地對鄭之囿說:“王家的事情,他怎么會知道的這樣清楚?殿下慎重,可別掉以輕心。”
鄭之囿深深地看著姜道長,把姜道長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姜道長趕忙說:“老朽可沒娘娘那般好看,殿下自重??!”
鄭之囿一下笑出聲來:“道長說什么呢,本宮自是愛娘娘的。只是這次去東南,遠離道長,少了個得力的人謀劃,凡事躬親,疲累得很?;氐綎|宮,見道長為了本宮不遺余力,心里感激而已?!?p> “殿下,你可嚇壞了老朽?!?p> “忘記告訴道長了,父皇讓秦斕密任親事官指揮使,所以王家的事情,他恐怕是知道得最清楚的了?!?p> “他來這里是讓殿下消除外部疑慮,專心提防內(nèi)院的……”
“道長所言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