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六月初八是許白霄的十八歲生辰,夏長悅特地親手編織了一條劍穗準(zhǔn)備給他做賀禮。
這一月來,她常做噩夢,每次都?jí)舻侥钊A一身是血的找她索命,而白霄就在遠(yuǎn)處冷冷觀望著,任憑她怎么呼救也不理會(huì)。
她想求得許白霄的原諒,卻不知道還怎么做才好,只盼他能收下禮物,先消消氣。
到了許家,許家的夫人和太夫人邀了她一起到大廳里喝茶。
“夫人,太夫人……念華的事……我很抱歉?!?p> 夫人輕輕搖了搖頭?!安还帜?,是個(gè)意外罷了,怪是怪念華命薄,你莫要自責(zé)。”
“……白霄他,還在生我的氣么?”
“這孩子整天待在東苑練劍,讓丫鬟帶你過去找他,沒準(zhǔn)他的氣已經(jīng)消得差不多了?!?p> 夏長悅跟著丫鬟去了東苑,許白霄一身白衣在竹林中舞劍,竹葉漫天翻飛,他的動(dòng)作瀟灑利落,畢竟是武將世家,他自小習(xí)武,如今這年紀(jì)已是武藝超群。
只是看他眉頭緊鎖,定是心神不靜。
“少爺,長悅郡主來訪。”
他沒有理會(huì),依舊在練劍。
夏長悅擺了擺手,讓丫鬟退了下去。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她怕他的冷漠,怕他的決絕,更怕他的不原諒。
“白霄,生辰快樂?!?p> 許白霄收起了劍,冷眼看著她。“這里不歡迎你,你走吧?!?p> 她輕輕一笑,從盒子里取出藍(lán)白相間的劍穗?!拔蚁胨鼞?yīng)該很配你的劍?!?p> 許白霄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劍穗,放在鼻前嗅了嗅,隨手便給扔到了地上?!罢戳藵M滿的血腥味?!?p> 夏長悅蹲下身撿起劍穗,輕輕拍去上面的灰塵?!啊阌袣猓瑳_我發(fā)就好了,何必拿死物出氣?!?p> 他盯著她的眼睛。“我不殺你,是念在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但不代表我原諒你,不要再來了,郡主?!?p> 夏長悅把劍穗擱到盒子里,放到一旁的石桌上?!斑@是送你的賀禮,要留也好,扔也罷,都隨你,今日我就先走了?!?p> 夏長悅轉(zhuǎn)身離開,聽到了身后有東西被擲到地上的聲音,她用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淚,不急不徐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