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材看著眼前的高大村莊,心中有些欣喜,這是他見到的第一百三十八個領地,今年的他已經(jīng)九十有余,二十年的長途跋涉,讓他的醫(yī)術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途中他偶爾會遇上其他醫(yī)者,他會學習,也會分享自己的學問,只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又不能長時間停留,所以只能留下部分學問給那些人。
二十年來,白材見到了與天朝完全不同的天地,相比融合多個部落文化的天朝,這些小國家,或者說是小部落,亦或者是領地,實在不是一個層次國家,這些人落后,就像傳說中原始的逐日一族一樣,血腥,殘忍,有著自己的榮譽感,這一點是好的,但他們的醫(yī)術,實在讓白材不敢恭維,途中他救過的人不知繁多,雖然偶爾被當做奸細,但一般情況下他都是被領主,酋長等當做了貴客,白材簡單的指導,就能讓這些人受益無窮,只是有一件事白材始終耿耿于懷,那就是瘟疫,這是一種能夠污染水源,糧食的疾病,在逐日一族中這種疾病只存在于傳說中,白材從未遇上過,而當束手無策的見到整個領地被瘟疫肆虐而毫無對策之時,他甚至都開始跪拜哪該死的太陽神了,但毫無用處,不管用什么辦法,都無法治理染上瘟疫的人,最后領地只剩下他一個活人,本來他想親身試毒的,但是當他喝下被污染的水源后竟然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那些黑水對自己居然毫無用處,無法親身感受瘟疫,他自然無法找到好的對此,最后在一把大火中,白材踏上了新的旅途,只是從哪以后,他一直在尋找治理瘟疫的辦法,但凡聽說哪里爆發(fā)了瘟疫,他就會找過去。
與往常一樣,白材背著滿是藥草的背簍走進了這處巨大的領地,領地不算很大,大概可以居住幾千人,剛到大門,白材就被兩個門衛(wèi)攔住了,這兩個人與白材不一樣,他們鼻梁高,眼窩深陷,發(fā)色也是各式各樣的,十分好看。
“你是什么人,巨熊領地,外人不得進入?!卑撞穆牭枚麄兊恼Z言,這是他幾年前學會的。
“哦,我是一名游方醫(yī)生,來自遠方,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常年游走各地,替人治療各種疾病,這些都是我去過的領地和部落,他們都為我寫下了身份證明,這位軍爺,你可以看看。”
以前白材被當做奸細抓起來過,后來為了避免再次遇上這種事情,每到一地就讓哪里有權的人寫下一份證明,以便他能受到信任。
哪士兵有些意外,不過白材年級很大,他也不擔心這是什么奸細,于是接過白材手上的東西,看了起來,只是看著看著他就臉紅,對著白材道:“你等等,我問問長官?!?p> 白材知道對方臉紅的原因,不管是什么地方,不認識字那是常態(tài),就算在逐日一族,也只有巫師才認識這些東西。
門衛(wèi)回來的很快,他的身后跟著一個人,這個人腳步很急,看來自己受到了重視!大門被打開了,哪軍官上前行了一禮。
“先生能到我們巨熊部落,實乃我們的福氣,請進?!边@個人很高大,下巴上有很多絡腮胡胡子,但卻都是黃色的,他雖然是異族,但白材仍可看出他的一臉正氣,而且他的眼中似乎還有一些期待,看來自己最近有的忙了。
白材沒有第一時間被帶入領主府,而是被這個長官帶入了他的家族,對此白材并不意外,從對方的熱情他看得出,這個人有求于他。
“在下是巨熊部落的將軍,法庫,這是家母,家母他...”剛進法庫家中,白材就嗅到了一股子藥湯味,這是治療傷寒的,但配方有些問題,雖然問題不大,但對于一些特殊情況下產(chǎn)生的傷寒可是沒用的,法庫剛想說自己母親得了傷寒,想請白材看看,卻不料白材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傷寒。
“是傷寒,這種傷寒會傳染,你家中除了你可有其他婦孺?若是有,立刻帶過來?!卑撞穆燥@嚴肅,拿起屋角的藥渣自己聞了起來,看了看成色,這才放下進入了內(nèi)部。
聽得白材的話,法庫手顫抖了一下,急忙沖出了門,他可是有妻兒的,兒子就在附近與其他還在玩耍,最近的確有些不舒服,而他的妻子,還在地里,也需要趕緊帶回來。
白材進入臥室,里面躺著一個老婦,老婦年級并不大,也就五十來歲,并且他的頭發(fā)也是金色的,只是有了些白發(fā),婦人陷入昏迷,白材給他把了把脈,又查看了她的體溫,額頭很燙,但她卻在發(fā)抖,這風寒,沒那么簡單,就憑這里的醫(yī)師,恐怕...呵呵,唉...想到這種傷寒就算是在天朝也是致命的,在這個不講究衛(wèi)生的地方,更別談了。
寫下藥方,白材在屋中燒了一些熱水,將屋子打掃了一下,而這時,法庫帶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孩子跑了回來,哪婦人長得很好看,至少在白材眼中是這樣。
“你們啊,都不知道將屋子打掃一下嗎,到處都是垃圾,難怪會生病,都坐下,把手伸出來...”白一一檢查了這家人,發(fā)現(xiàn)兩個大人倒是身體強壯,沒半點毛病,但孩子明顯是感染了,看著滿臉大胡子的法庫,白材一巴掌打在了他腦袋上,法庫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時不知如何去辦。
“這是需要的藥材,去買回來吧,還需要一些稀有的藥材,你看看能不能找到,若是不能,最近就弄些滋補的,但不要太油膩,還有你這婦人,一點也不懂照看家人,孩子的鼻涕都快拉倒地上了,你還不知他已經(jīng)得病了嗎?家中遍地都是垃圾,不知所謂?!?p> 白材冷哼了一聲,不管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夫妻兩獨自帶著孩子走了出去,孩子的病情還輕,不仔細去看的話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時候的傷寒是很容易治好的,但哪老婦有些棘手,他的病至少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如今她可不是在睡覺,而是陷入了昏迷。
夫妻兩被罵了一頓,很快就各自按照白材的指示去忙了,婦人打掃清潔,男人則去尋找那些貴重的藥材了,只是那些貴重物品哪里是能買到的,大多都被領主搜刮走了,他在巨熊部落的地位不低,要一些珍貴藥材還是沒問題的。
巨熊部落的領主非常驍勇,他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馬上領主,完全靠著一把長矛打出來的,凱克大領主,如今正為了與巨蟒部落的沖突煩惱著,他手底下的兵卒死傷很多,牢房中的炮灰也全部死光了,人口成為了凱克最煩惱的一件事情。
“稟領主大人,法庫將軍求見。”雖然這些異族在文化上不如天朝,但軍事上卻不比天朝差多是,而且這些人體格較強,與逐日一族的戰(zhàn)士有些相識,他們治軍嚴苛,從上到下,幾乎只有軍人,婦人,孩子,商人,而男人,全被軍人包括了。
“法庫?他怎么來了,快請進。”法庫穿著鎧甲,見到領主大人便下跪行了一禮,全程不卑不亢,讓凱克每一次見到都心生欣賞之情。
“快快起來,你我同生死,而且我可記得上次已經(jīng)說過,不必行跪拜之禮,怎么這一次如此嚴肅,難道是巨蟒部落有動靜?”
“不是!是屬下的一些私事,家母病重,今日有一老邁游方先生到來,哪人一眼看出家母的病,還有我那兒子也被感染了,他是能治的,但需要一些貴重藥材,屬下四處尋找,但還是少了幾味,知道大人這里有,所以特來求大人相助?!闭f道最后,法庫又跪了下去,但眼神堅定,沒有一絲求人的表情,反而一臉軍人之姿,哪意思就像是兩個生死兄弟在慪氣。
“游方先生?哈哈哈...來人啊,還不快帶將軍去庫房挑選藥材,法庫,你說他能一眼看出伯母的病情,還能看出侄兒也被傳染了,你覺得他的醫(yī)術如何?”
“屬下相信他能治,至于醫(yī)術有多厲害,大人還是看看這個吧。”法庫將白材的證明交給了凱克,凱克看了看,立馬鄭重了起來。
“這...這人不能放走,一定要將他留下來,他的醫(yī)術對我們太重要了!”
“大人,此事恐怕不妥,他能走到這一步,一定有所依仗,而且他是醫(yī)生,我們不能逼他的,我知道最近領地傷的人太多,但也不能將這樣一個人強留下來,我們唯一要做的,應該是讓一些聰明的孩子跟著他學習,來之前我與他聊過了,他今年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活不了幾年了,我們就算留下他又有什么用?而且他也說了,愿意教導學徒,我想這就是他為什么可以徒步穿越一百多個領地的緣故吧,大人,屬下還要為家母治病,就先下去了?!?p> “嗯!為伯母治病重要,你還不快去,等會我會帶些好吃的過來拜訪,對了,留住哪位醫(yī)生,我會讓人挑選一些孩子,此事你先透個口風。”
“好的哥哥。”看著法庫離去,凱克搖了搖頭,他與法庫乃是正兒八經(jīng)的生死兄弟,這領地說有一般是法庫的也不為過,若是正事,他絕不會以哥哥稱呼自己,只有在下面,他才會如此說。
當晚,凱克就與白材見面了,見面時,白材正在熬藥,他年級九十多,一頭白發(fā)白須讓人看不出他與這些人的不同,白材熬藥時神情十分專注,并沒有在乎屋中多出的人,而是忙著自己的,凱克一身軍人打扮,與法庫相差不多,白材根本看不出他就是巨熊部落的領主。
將藥喂下后,白材處理了藥渣,一系列動作十分流暢,老道,法庫凱克兩人一見就明白了,這位,恐怕真是了不得的老醫(yī)生。
“好了,病情明天就會好轉,晚上多照看一些,你應該就是凱克領主吧!小老頭白材,讓領主大人費心了?!?p> “嗯!你認識我?”凱克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白材,白材氣質灑脫,長年游走于各個領地,讓他擁有非凡的眼力,以及哪一身的圣人氣魄,白材一身救人無數(shù),心中大善,又有大智慧,加上潮起潮落的人生經(jīng)歷,說白材是一位圣人也不為過,而要看一個人,他的氣質與眼睛是最重要的。“先生氣度讓人折服,我正是凱克領主,只是我記得你我并不認識,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白材摸了摸胡須,微笑道:“自然是看氣度,今天早上我在外面遇上了一個孩子,他似乎是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炮灰,聽他的話,似乎他是被冤枉的,可那個孩子對領主不但沒有怨言,反而十分崇拜,只是當時他似乎很著急,我并沒有問清楚他叫什么?!?p> 凱克有疑惑,且明白了白材的意思,于是便道:“此事我會親自處理,先生請放心,先生說過,愿意為領地培養(yǎng)一些孩子,此事...”
“明天孩子就可以過來,我需要一處寬敞的房子,必須容納我與其他孩子的大小,還有我需要一些病人?!?p> 回到領主府,凱克立刻就讓人去調查白材所說的孩子了,第二天,凱克就得到了消息,法庫的母親醒了,病情也好了許多,凱克一邊為法庫感到高興,一邊聽著另一個消息。
“那個孩子叫瑪門,是個孤兒,他的爺爺最近死,他被指認凍死自己的爺爺而入獄,前段時間與巨蟒部落的戰(zhàn)爭他被送了上去,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活了下來。”
“嗯!很好,我說過,能活下來就免起罪責,而且這件事未必是真的,或許白材的話是真的,被送上了戰(zhàn)場還對我崇敬無比,你去處理此事,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