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弦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你們都被招待過?”
“差不多吧?!毙⊙坨R想起了正事兒,“你到底能不能給我爺爺打電話?”
閆思弦點頭,“號碼寫我,幫你打?!?p> “得嘞。”小眼鏡拿過閆思弦的課本,在上面寫下一串手機號碼,“老爺子耳背,你到時候大點聲?!?p> “知道了?!?p> “那我背書了,等會兒萬抽我就死定了?!?p> ……
怕什么來什么。
培訓(xùn)師接連抽查了三個學(xué)員。
不合格,就挨戒尺,有打三下的,有打五下的。
只要挨了打,無論幾下,手上均是一片紅腫。閆思弦眼看一個又高又壯的男生被打了五下,脖子上青筋暴起,卻強忍著不敢讓眼淚掉下來,真憋屈!
“再抽最后一個?!迸嘤?xùn)師伸手指了指小眼鏡——培訓(xùn)師抽查時不喊名字,只拿手沖著人一點,想來是連學(xué)員的名字都沒記住。
小眼鏡被他指出了一腦門兒瀑布汗,臉色煞白。
得,別說他不會背,就是會,也嚇得忘了大半。
沒想到的是,閆思弦卻搶在他前頭站了起來。
兩人是同桌,挨得很近,培訓(xùn)師那一指,被學(xué)員誤會了也是有可能的。
閆思弦卻不給他糾正誤會的機會,張口就背,滔滔不絕,竟然一口氣將二十幾段內(nèi)容一字不落地背了下來。
全班同學(xué)都看著他,培訓(xùn)師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以前背過?”
“嗯?!遍Z思弦含混地回答。
“明天還抽你,我看你還能篇篇都背過?!下課?!?p> “呼——”小眼鏡長舒一口氣,低聲道:“大神,以后跟你混了。”
“先帶我見見你說的人吧?!?p> “行,走吧,現(xiàn)在就去?!?p> ……
培訓(xùn)室門前的走廊上。
“你是說……有人跟你打聽過張雅蘭?誰?”
閆思弦伸手,很想抓住對面女孩兒的肩膀,將她渙散的眼神和注意力也一并抓在手里。
可他又放下了手——培訓(xùn)師就在不遠處,培訓(xùn)班連說話都不讓,更明令禁止男女生之間有任何肢體接觸。
“他——嘻嘻嘻——”
女孩伸手朝著培訓(xùn)室里一指,所指的……
怎么是他?!
那個與閆思弦同時從禁閉室放出來,曾經(jīng)赤裸相見的娃娃臉男生。
此刻,娃娃臉正透過一培培訓(xùn)室的窗戶看著閆思弦,近水樓臺,看來上節(jié)課他已經(jīng)跟這個精神失常的女生有了交流。
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嘻嘻嘻……”女生笑得口水流在了衣襟上,“不能說……不能說……說了難受……”
小眼鏡低聲對閆思弦道,“看見了吧,傻了,問不出來?!?p> 女生蒼白的臉如一張草紙,一下子皺成一團。
“你才傻!啊啊啊啊……你傻!傻!傻!……”
她跳起,雙手撓向小眼鏡,閆思弦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攔了下來。
走廊里,十幾步開外的培訓(xùn)師視若無睹,學(xué)員紛紛繞行。
一個學(xué)員精神失常,沒人聯(lián)絡(luò)她的家長,沒人帶她就醫(yī),就這樣由她自生自滅。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即便監(jiān)獄也不會如此對待犯人吧?
閆思弦迷茫地看看四周,又看看那力大無窮的瘋女生。
稍微一松懈就被她掙脫,她大叫著,抬手就去摳閆思弦的眼睛。
不好!
閆思弦偏頭閉眼。
這一下,縱然傷不到眼睛,臉上怎么也得掛彩。
卻沒等來那一爪。
三秒后,閆思弦睜眼,看到一只手牢牢捏住了女生的腕子。
是他!娃娃臉!
他同樣費解地看著閆思弦,卻沒說話,只是手腳麻利地制服發(fā)瘋的女生。
“讓她平躺……藥物,需要能讓她鎮(zhèn)靜下來的藥物……培訓(xùn)師!”
被求助的培訓(xùn)師干脆走向了遠處。
娃娃臉短暫地咬牙切齒了一下,對小眼鏡道:“去拿點東西讓她咬住,免得咬斷舌頭?!?p> 小眼鏡照做。
誰知,小眼鏡剛一離開,娃娃臉便一掌劈向女生的后脖子。
只一下,女生暈了過去。
這是閆思弦見過的身手最敏捷的人,不由自主地,腳下就想后退,卻被娃娃臉拽住了手腕。
“你怎么來了?”娃娃臉低聲問道。
“?。俊?p> 閆思弦的大腦宕機了三秒鐘,緊接著,洶涌地出現(xiàn)了一連串問題。
他是誰?他認(rèn)識我?
剛才打昏瘋女生那一下,他有意避開小眼鏡,卻不避諱我,為什么?
他是敵是友?會妨礙我的計劃嗎?
先問哪個問題?
閆思弦實在不擅長詢問,他更喜歡自己動手尋找答案。
所以,他決定從最簡單的問題開始。
“你叫什么?”
“吳關(guān)?!?p> 閆思弦氣不打一處來,“你先招惹我,現(xiàn)在又告訴我無關(guān)?”
娃娃臉一笑,“我是說,我叫吳關(guān)?!?p> 他好像很喜歡笑。
閆思弦擺出一副“別扯了,誰會叫這種名字”的表情,吳關(guān)回以一副“我啊,我就叫這種名字”的表情。
吳關(guān)接過了話頭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但我沒法回答?!?p> 聽到這話,閆思弦竟暗暗松了口氣。
吳關(guān)繼續(xù)道:“我會找到張雅蘭,至于你,只有一句忠告:回家去,這兒不是讓你過家家的地方?!?p> “呵呵,你是不是瞎?”閆思弦可不吃他這套。
吳關(guān)被他問得一愣。
閆思弦指了指暈倒在地的女生,“第一,你看不出她比我更需要回家嗎?第二,什么時候回去可不是我說了算的?!?p> “我會讓人聯(lián)系并說服她的家長,會有人來接她。我也可以讓人聯(lián)系你家,回去吧。”吳關(guān)這話說得很有底氣,閆思弦盯著他的眼睛,感覺不像吹牛。
如果閆思弦沒看走眼,他的話至少透露了三條信息:
第一,他不是孤軍奮戰(zhàn),有人在培訓(xùn)班外接應(yīng);
第二,他有辦法跟外界聯(lián)系;
第三,他好像沒有惡意。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不用?!遍Z思弦從來不喜被人安排,“勸你手別伸太長,要是妨礙到我,我不介意告你一狀?!?p> ……
吳關(guān)懷疑,閆思弦這張嘴是不是開過光,因為他剛說完“告狀”,兩人就被告了一狀。
不遠處,有個學(xué)員指著閆思弦和吳關(guān),對一名培訓(xùn)師道:“就是他們!他們說話!”
形骸
表面三無,但內(nèi)心戲爆棚的成年蘿莉已經(jīng)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