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打開了話匣子,吳端趁熱打鐵道:“說說吧,為什么殺她?”
“她騙我錢,”高俊強調(diào)道:“我手頭最緊的時候,她騙我錢!”
“是,我們查到她騙了你6200元……全是現(xiàn)金,你身上干嘛帶那么多現(xiàn)金?”
“那些錢是從我姐那兒借的,我姐給我的時候就是現(xiàn)金,本來我是要用那些錢周轉(zhuǎn)信用卡,被她一下全騙光了……光是錢也就算了,事趕事,我媽偏偏心梗了。
要不是她騙走我的錢,我不至于周轉(zhuǎn)不開,交不上醫(yī)藥費,我媽也不會因為搶救不及時早早走了。
都是因為她!都是她害的!”
“她騙完你的錢,應(yīng)該就跟你斷了聯(lián)系吧?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我知道她肯定跟茶館的人狼狽為奸,她還會再把人帶到茶館去,我就在那附近盯著,沒過幾天就讓我找著了?!?p> “找著以后呢?”
“我開車跟著她,在一個沒人也沒監(jiān)控的地方跟她’偶遇’,我用提前準(zhǔn)備好的木棍把她打暈,拖上車,帶到家附近的老廠房里。
她不是跟店家合伙,拿一瓶死貴死貴的紅酒坑我的錢嗎?那我就讓她喝個夠!
我也不知道總共買了多少紅酒——全是最便宜的,我讓她自己喝,她才喝了兩瓶,就跟我哭天搶地。
我想到老家村里有一戶養(yǎng)豬的,每年賣豬之前,為了壓秤,都要給豬喂一次沙子。
我見過一次給豬喂沙子,他們直接把管子插豬嘴里灌。
我就找了一根軟管,給她灌酒,果然是個好辦法。
灌了她三回,到最后,她的肚皮撐得跟孕婦一樣大,人也昏過去了。
沒意思,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自己是怎么,很想看看她的胃究竟有多大,我就……”
“你就把她的肚皮割開,還切下了她的胃——在她活著的時候?!?p> “怎么了?那還不夠呢!我就是要讓她受罪!誰讓她害死我媽?!該!她就該受這個罪!”
復(fù)仇者的身份令高俊情緒失控,開始咆哮。
但很快,殺人犯——還是被捕的殺人犯——這一身份又讓他垂下頭來。
案情終于明了,回程路上,吳端疲憊地靠在副駕駛位置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待吳端睡熟了,閆思弦又低聲問高俊道:“你怎么不處理尸體?找個地方埋了,總比把尸體晾在廠房里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p> “來不及了,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p> “什么意思?”
“我們村那個傻子,鬼知道他怎么看見了,還報警。我想等喪宴結(jié)束再處理尸體,可喪宴上我問傻子警察為啥來找他,他說他在鬼城發(fā)現(xiàn)尸體,已經(jīng)報警了?!?p> ……
案情水落石出,刑偵一支隊得以放假兩天。
貂芳提議道:“晚上咱們一塊擼串去吧,反正今天星期三,不像周末哪兒哪兒都是人。”
“好啊,好久沒聚餐了,走走走?!眳嵌隧憫?yīng),“八月,馮笑香,閆思弦,一塊來吧?!?p> ……
夜幕剛剛降臨,某燒烤店,吳端豪爽地沖老板喊道:“再來三十個肉串,一打啤酒!”
吳端心情很好,尤其是看到閆思弦被微醺的李八月勾住肩膀,一個勁兒稱兄道弟,嚷嚷著:“博士就是不一樣,你一來,我們這破案效率,蹭蹭地往上竄……”
除了李八月,他還被一臉迷妹相的貂芳盯住臉看。
唯有馮笑香最老實——老實得有點過分了,眼觀鼻鼻觀心地吃燒烤。
實在是個詭異的畫面。
閆思弦好脾氣地照單全收,嘴角掛著笑意,能看出他很享受跟這些同事相處。
李八月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抓住了吳端。一邊搖晃兩人,一邊道:“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說說唄?!?p> “你們……之前就認(rèn)識?”貂芳也很詫異,“吳隊你不仗義啊,認(rèn)識帥哥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吳端:“又不是什么長臉的事兒,有什么好說的?!?p> 閆思弦卻不認(rèn)同,“怎么不長臉了?那應(yīng)該是你第一次參與警方的正式行動吧?而且任務(wù)完成得很出色啊?!?p> 他這么一說,貂芳更好奇了,吵著非要吳端講。
吳端摸摸鼻子,沖閆思弦抬抬下巴,“你們想聽就讓他講?!?p> “樂意之至?!遍Z思弦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