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翎?”,柯可重復(fù)了一遍,“這聽起來像是一種植物?!?p> 沈薰衣想了想道,“花草翎的名字聽起來的確像是一種草木,名字又是花又是草的,然而因為我們聞所未聞,未知全貌,所以最好也不要一開始就定下它是花草這個假設(shè)?!?p> 原主從前看過很多書,包括了各種靈草和動物,沈薰衣閉眼搜尋了一下記憶,花草翎她實在沒聽過。不過雖說看過許多書,大千世界新的東西層出不窮,也是不能全然知曉的,沈薰衣倒也沒有感到沮喪。
柏意點頭,“阿衣說得對,花草在前,而翎一字,卻是與飛禽相關(guān)。不過我們應(yīng)當(dāng)怎么找呢?只知道名字并不知道其模樣?!?p> 于是三人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柯可拍了一下手道,“他們既然讓我們來尋找此物,所言也并不詳細(xì)。自古送入宗門所需試煉,每回必有確切目的,考驗修士的各種能力。”
“可可的意思是,這是要考驗我們的推測探尋的能力嗎?”,柏意問道。
柯可微微點了點頭。
話是這么說,沈薰衣抿唇,望了望面前茫茫的荒原,還是毫無頭緒。
“咳咳——我——”
“哎,剛剛你們管事者忘記說了,花草翎此物,倘若有人尋到,你們腰間的儲物袋便會發(fā)亮提示的,那上面有特殊的粉末呢!”
“還有,如何判斷某個隊伍爭奪失敗,并不需要一個隊伍打敗其他所有隊伍,至于怎么回事……且再看了?!?p> 荒原中突然又傳來白課師的聲音。把三人嚇了一跳。
沈薰衣:一次性不能把話說完也真夠讓人窒息的。
管事者看著躺在一旁樹上的白課師氣得吹胡子瞪眼。干嘛搶他的話,他又不是故意不把話說完的!他是讓這些學(xué)生們擁有刺激的體驗感!
“白課師,您還是回去歇著吧,這里有我就應(yīng)付得來,有消息我也會通知他們的。”
白課師懶洋洋擺了擺手,不必了,說著他居高臨下一眼瞟向管事者面前的觀影石。
觀影石畫面一一閃過每一支隊伍,眾人臉上的神情。
暴躁的情緒,懈怠的模樣,惱怒的面目,吃驚的表情,還有……狀似失去言語的神色。
此時各個隊伍還沒有兩兩相遇的,也沒什么大看頭。
晝夜原么,要晚上才有好玩兒的。
他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地翻了個身閉目,“管事大人,麻煩您晚上的時候喊我一聲?!?p> 管事者剛坐下來準(zhǔn)備閉目修煉,這觀影石內(nèi)境況就讓童子們認(rèn)真守著即可。乍一聞言立馬抬頭瞪向白課師的后背,哪兒來的不正經(jīng)修士,青天白日慣只會睡覺!他才不會叫他!
沈薰衣他們聞言倒是松了口氣,原來會自動提示。
那趁著還早,自然是先去找了。
不過一眼望過去也見不到任何有生機(jī)的植被,也沒看見有任何走獸,摳一摳足下的蜂眼沙堆,也沒見著什么蟲子。
空中唯一有生機(jī)的除了這熱烈的日頭,飛鳥這些也是見不到一只。
“我們先四處走著看一看吧,也不知道這荒原有多寬廣,看看再走遠(yuǎn)一些是不是還是如此?!?,沈薰衣說著,忍不住拿手扇了扇風(fēng)。
“這感覺越來越熱了?!?p> 柯可抬手至額頭,仰天望了望這太陽,耀眼無比,眼睛看得朦朧時,空中折射出日光的彩色光點。汗水打濕了她的額發(fā)。
柏意取出錦帕遞給她,柯可眼睛一亮,笑著道謝,接過擦了擦汗。
柏意倒還好,沈薰衣轉(zhuǎn)身看他,不過臉上有很微弱的細(xì)汗。
幾人對視一眼,熱也沒辦法,還是得找才是。
幾人沿著山坡爬行上去,景色與下坡的荒原并無二致,有些孤零零的無葉的樹,佝僂著挺立在荒原的小坡上,不過多了些與伏地的枯草不一樣的小灌木。
荒原干燥,照說灌木叢應(yīng)當(dāng)更要耐旱些,不過沈薰衣三人探查后發(fā)現(xiàn)這灌木叢干涸得毫無生機(jī)。
再往地勢低一些的地方走,出現(xiàn)了一些坑坑洼洼的小坑。
沈薰衣想,講真的如果不是泥土不一樣,這里就是沙漠既視感了。
地上的砂石走著起來越來越硌腳,因為本質(zhì)是石頭的緣故,在日頭之下,吸熱越來越多,鞋底傳達(dá)著這種灼燒。
然而三人的毅力都還是挺好的,這才剛走沒多久,雖然實在辛苦,誰也沒提出要休息,比如找個地方避一避,等到日頭沒那么大了再繼續(xù)尋找。
時限三日,但是他們是來認(rèn)真試煉又并非劃水。
幾人邊走邊打量一路上與之前的不同之處,倘若察覺什么異樣,說不定就是尋到花草翎的線索。
“衣衣,你的臉好紅?。 ?,柯可走著走著偶然轉(zhuǎn)頭看到沈薰衣的側(cè)臉,不由得停下來睜大了眼睛杏眼。
沈薰衣不覺,她轉(zhuǎn)頭,“嗯?”
柏意站在柯可旁邊,聞言也看過來,不由得緊張起來,“阿……阿衣,你……你臉上疼不疼?”
柯可湊近沈薰衣的臉,仔細(xì)打量道,“像是曬傷了?!?p> 沈薰衣只是覺得臉上很熱,但又一心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便也沒有多管。
此刻他們停下來一說,她才后知后覺摸了摸臉,“嘶——”,只一下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我、我們還是歇一歇吧,找個地方?!卑匾獾?。
然而查看了下四周,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可以躲避的地方,柏意當(dāng)機(jī)立斷解下了外袍。
又從儲物袋取出了水袋遞給柯可。
叫兩人都疑惑地看著他。
“這……嗯…這里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阿衣臉上現(xiàn)在大概需要冷敷一下,只有用…衣服遮一下了,你們——你們不要嫌棄我。”,他結(jié)結(jié)巴巴緊張地解釋道。
柯可和沈薰衣笑著望著他,“怎么會。”
柏意松口氣,點點頭。
沈薰衣兩人極有默契地蹲下,降低了高度,讓他舉著袍子不那么累。
柏意會意,他帶著淡淡的笑容,微紅著臉,舒展開外袍,用雙手舉著,擋在了兩人頭頂上。
冷敷過后果然感覺沒那么疼痛了。
沈薰衣沒想到自己的皮膚竟然這么脆弱,她看看柯可,人家皮膚看起來也很柔嫩,卻沒什么事。
幾人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xù)上路了。
柏意建議用枯枝將他的衣服撐起來擋在沈薰衣頭頂上,沈薰衣沒有同意。
她舒展開自己的袖口,掩在頭頂上方,沖他笑道。
“快穿上啦,柏意你若是脖頸都曬黑了可就可惜啦!”
柏意抿了抿唇,柯可也沖他笑,“是這樣的噢,柏意你這個樣子就像文弱書生,黑了是不好看的哎,而且還會很好笑。”
沈薰衣腦補(bǔ)了一下,和柯可笑出聲來。
幾人從午后走到傍晚,中途吃了幾顆斷續(xù)丹,仍舊一無所獲。
天色將晚,幾人在一個山坡上停留,絳青色的云漂浮著,一層一層堆疊著抹上天空。
“不會要下雨吧?”,柯可看了一眼。
沈薰衣和柏意搖了搖頭,這可不一定。
夜色逐漸層層鋪天蓋地完全涌過來,幾人找了半天終于找到個小山洞。
沈薰衣摸了摸洞中墻壁,很好,結(jié)實不會塌。
幾人用靈力生了火燃燒著枯枝,點亮洞穴。
夜色越加濃郁,一天的炎熱退去迅速,幾人不約而同柴堆近了些。
沈薰衣正準(zhǔn)備開口,打算討論討論這花草翎的事,就聽得外面一聲清脆嬌俏的女聲道:“哎呀,這里好像有個山洞,子清我先進(jìn)去啦!你不如在這里等等柏戈柏安哥哥他們吧,要不然他們過來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