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玙一直站在璇寧的身邊守著,沒有回頭看赫謹(jǐn)行和韋熙茵一眼。
韋熙茵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無視,不禁心中惱怒:“太子殿下……”
赫謹(jǐn)行趕緊拉住了韋熙茵的手,眼神示意了她。
韋熙茵自然懂得赫謹(jǐn)行的意思,雖然氣,可還是沒有再開口。
一直到御醫(yī)來,為璇寧診治完后。
璇寧的眼睛除了看不見外,并無其他大礙,只是承玙太過緊張了。
“玙哥哥,怎么樣?我說了沒事的?!辫瘜帨\笑道。
承玙看著璇寧笑著:“沒事就好,以后,可不要再哭了,我會擔(dān)心的!”
璇寧點著頭。
剛剛御醫(yī)的話,韋熙茵都是聽到的,所以,她也知道璇寧的眼睛失明了。韋熙茵輕聲開口道:“樂寧公主的眼睛是瞎了嗎?”
璇寧一怔。
看著璇寧瞬間煞白的臉,韋熙茵在心里暗自笑著。
“茵茵!”赫謹(jǐn)行也被韋熙茵這句話嚇到,他沒想到韋熙茵會就這樣說出來。
整個大殿里,所有的宮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大聲喘一氣,生怕不小心就被韋熙茵給牽連,雖然樂寧公主眼睛失明一事整個玉明宮的人都知道,可是,敢當(dāng)著公主的面直接說出來的,怕也只韋熙茵一人了。
承玙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早已冷了下來,他轉(zhuǎn)身看向韋熙茵:“韋熙茵,誰讓你進(jìn)來的?”
這話雖是在問韋熙茵,可常祿此時卻害怕的顫抖起來。
韋熙茵看著承玙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身體也不禁打起了顫。
赫謹(jǐn)行卻連忙回答:“皇兄,是謹(jǐn)行帶茵茵擅闖進(jìn)來的,一切錯在謹(jǐn)行,還請皇兄勿要責(zé)怪茵茵?!?p>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承玙冷冷道。
赫謹(jǐn)行看向承玙,的確,在承玙面前,赫謹(jǐn)行沒有任何權(quán)利。
“太子殿下……”韋熙茵小聲道:“熙茵只是……”
“韋熙茵,今日在這里,當(dāng)著玉明宮眾宮人的面,孤告訴你,你聽好了!”赫承玙看著韋熙茵一字一句道著:“從今以后,不得踏入玉明宮半步,否則,以后就連皇宮也不要進(jìn)了!”
“太子殿下……”
“茵茵,還不快謝皇兄!”
聽著赫謹(jǐn)行一旁道著,韋熙茵這才向承玙保證:“是,熙茵以后再也不來玉明宮了!”
“那還不快走?”承玙喝聲道。
赫謹(jǐn)行趕忙道著:“皇兄,謹(jǐn)行這就帶茵茵離開,謹(jǐn)行告退!”說完,赫謹(jǐn)行拉著韋熙茵迅速離開了玉明宮。
兩人的離開后,承玙才轉(zhuǎn)眼看向常祿。
常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殿下……殿下,奴才不是故意的,是那二皇子帶著韋小姐硬闖進(jìn)來的呀殿下……”
“常祿,你跟在孤身邊這么久,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赫承玙冷聲道。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了!”
“以后?沒有以后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用再繼續(xù)跟著本宮了!”
“殿下,不要??!奴才知錯了,殿下,奴才真知錯了!”常祿連連磕頭道。
“玙哥哥,算了吧!”璇寧開口道。
承玙快速來到璇寧身前:“小寧兒?!?p> 璇寧拉著承玙的衣袍:“玙哥哥,算了吧,這次就饒了常公公,自小就是常公公在你身邊服侍你,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饒過他這次吧。”
看著璇寧這樣,承玙笑道:“好,小寧兒聽你的,饒了他。”
承玙轉(zhuǎn)眼向常祿道:“常祿,這次看在公主的面上,孤就饒了你,記住,這是最后一次!”
“謝殿下謝殿下!奴才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不是謝孤!”
“謝公主!”常祿又向璇寧磕頭道:“謝公主!謝公主!”
玉明宮外,韋熙茵一把甩開赫謹(jǐn)行的手。
赫謹(jǐn)行回頭看向韋熙茵:“茵茵?”
“你為什么就這樣跑出來了?”韋熙茵蹙額道。
“茵茵,剛剛皇兄的態(tài)度你也看到了,若不趕快帶你出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就不信了,他還真的就為了那個公主,會對我怎么樣?他還真的就會罰我嗎?”
“茵茵,那可是樂寧公主,父皇親自下詔封的樂寧公主!”
“那又怎樣?說到底,也就是個亡國公主!”
赫謹(jǐn)行趕緊捂住韋熙茵的嘴:“茵茵,這里可是玉明宮,不能亂說話!”
赫謹(jǐn)行一路拖著韋熙茵回到了德安宮:“你們都下去,沒有本殿下的命令,誰都不許進(jìn)來!”
“是?!?p> 待宮人們都退下后,赫謹(jǐn)行拉著韋熙茵到了后殿:“茵茵,以后那種話不能再說了!”
“為什么?”韋熙茵嘟嘴道:“這明明就是事實!她本來就是個亡國公主,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是,你說的是對的!可是,茵茵,現(xiàn)在沒有什么永寧公主,有的,只是樂寧公主!冀國的樂寧公主!”赫謹(jǐn)行嚴(yán)肅地看著韋熙茵。
“殿下,就連你,也要幫他們說話嗎?”
赫謹(jǐn)行搖頭道:“我不是幫他們說話,茵茵,我是為了你好!朝堂上的事情你不了解,我也不想讓你卷進(jìn)來!至于這后宮中的事,茵茵,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不要給自己身上添麻煩!樂寧公主的事已是事實,那是父皇親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違抗,否則,不只是你,就連整個韋家,都會慘遭滅門之禍!”
韋熙茵頓時怔住:“真的就有這么嚴(yán)重嗎?”
赫謹(jǐn)行看著韋熙茵認(rèn)真地點頭,道:“是的!所以,茵茵,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永寧公主,只有樂寧公主,冀國的樂寧公主!”
聽著赫謹(jǐn)行的一番話,韋熙茵怔怔地點頭。
自從那日在玉明宮受辱后,韋熙茵好幾天都心情不好,赫謹(jǐn)行雖然看在眼里,可也并不知如何安慰。
這日,韋熙茵陪著赫謹(jǐn)行上完課后,從德安宮出來,一路上見著幾個宮女,韋熙茵想了想,最終走上前去,在其中一個宮女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之后便笑著離開了。
第二日,承玙在去啟明殿的時候,不時見著一些宮人圍在一起,待他走近的時候,這些宮人又都散開了。
承玙覺得奇怪,便命常祿上前去詢問,宮人們見了常祿個個都不敢答話,這要是傳進(jìn)太子的耳里,他們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常祿見著他們還不開口,便喝聲道:“你們要是不說,我現(xiàn)在就去稟報給太子殿下,讓太子來審你們!”
幾個膽小的宮女馬上就招了:“常公公,奴婢說奴婢說,是……是公主殿下……”
“什么?”常祿瞪大眼看著他們。
“常公公,我們剛剛是在討論公主殿下,他們……他們說公主的眼睛瞎了……”
常祿狠狠地問道:“他們是誰?”
“他們……奴婢們也不知道是誰,就是聽他們這樣一傳……”
“好大的膽子!”常祿高聲喝道。
幾個宮人們連忙跪下:“常公公饒命,常公公饒命!”
常祿看著地上的幾人,警告道:“若敢再傳,小心要了你們的腦袋!”
“是是是,奴婢們(奴才們)不敢了!奴婢們(奴才們)不敢了!”
“還不快走!”常祿斥道。
宮人們走后,常祿才回到承玙的身邊:“回殿下,奴才剛剛?cè)柫怂麄儯麄兪窃谡務(wù)摴鞯钕碌氖虑椤!?p> 承玙抬眼問道:“哦?在談?wù)摴鞯氖裁词虑???p> 常祿看得出來承玙的眼里已有怒火,他小聲回道:“回殿下,他們在談?wù)摴鞯钕碌难劬Α?p> 承玙一聲冷笑:“是嗎?”
“殿下,看樣子此事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皇宮,需不需要奴才去查一下?”
“查?不用了,孤知道她是誰!”說完,承玙轉(zhuǎn)身大步的往德安宮走去。
德安宮里,赫謹(jǐn)行和韋熙茵正在上著早課,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宮門大開,承玙一腳踢開了宮門,直直地向殿中走去,來到韋熙茵的身前,拍案怒吼道:“韋熙茵!”
韋熙茵被承玙的架勢所嚇到:“太子殿下?”
赫謹(jǐn)行沒有想到承玙會此時來到這里,畢竟,從小到大,這還是皇兄第一次來到德安宮,可是皇兄這般憤怒又是為了什么?
赫謹(jǐn)行在一旁小心勸道:“皇兄,有什么事情好好說!”
“這不關(guān)你的事!”承玙直直地看著韋熙茵。
“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一會兒再說,臣還要給二皇子上早課呢!”一旁的師保向承玙道著。
“韋熙茵,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承玙沒有搭理師保,再次向韋熙茵怒吼道。
“太子殿下,你說什么熙茵不懂……”韋熙茵顫顫回道。
“哼~不懂?很好!那孤今日就讓你懂!常祿,把太子太傅給孤請到啟明殿去,孤要看看,到了啟明殿里,韋小姐還懂不懂!”說著,承玙也把韋熙茵拉起來要帶著去啟明殿。
韋熙茵拼命搖頭道:“太子殿下不要啊,太子殿下!”
眼看著韋熙茵就要被拖出宮,赫謹(jǐn)行趕緊堵在了宮門前。
“讓開!”
“皇兄,不管茵茵做了什么事情,還請皇兄都冷靜下來慢慢解決!”
承玙冷眼看著赫謹(jǐn)行:“本宮的事情什么時候由你來管了?給孤讓開!”
“皇兄,謹(jǐn)行求你,不要帶茵茵去啟明殿!”赫謹(jǐn)行突然下跪道。
“二殿下!”韋熙茵看著赫謹(jǐn)行有些不忍。
承玙冷笑道:“你有什么資格求孤!快起開!”
“只要皇兄不帶茵茵去啟明殿,謹(jǐn)行愿意為皇兄做任何事!”
“孤身邊的人這么多,還差你一個嗎?”
赫謹(jǐn)行苦笑著,是啊,皇兄從來就不喜歡自己,恐怕在他眼里,自己連常祿都不如……
承玙這時回頭看向韋熙茵,道:“韋熙茵,咱們堂堂冀國的二皇子都為你跪下了,怎么?你還是什么都不懂嗎?”
“懂,懂……”韋熙茵點著頭,慢慢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是我做的,宮中的傳聞是我散出去的……”
“終于承認(rèn)了!”承玙蹲下身冷冷地看著韋熙茵:“韋熙茵,孤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妄想做出什么傷害樂寧公主的事情來,否則,就算是孤不追究,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會放過你!”
韋熙茵連聲答道:“是是是,熙茵以后都不敢了!”
承玙起身,睥睨地看了一眼赫謹(jǐn)行,隨即甩手出了德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