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都是寫了些什么?這個逆子!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兒子?整天只知道胡玩兒!家里出了事情,他還跟沒事人一樣,以后,怎么將這個家交給他!”冷明城幾乎是暴跳如雷,將那張早報摔在桌上,明落吩咐人都下去,只留下了韓江,她向韓江使了個眼色,韓江道:“老爺!您不必生氣,少爺還年輕,正是處在叛逆的時候,胡玩玩兒也是正常的,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年輕?!哼!這都快畢業(yè)了!馬上就要進(jìn)入天成工作了!還小嗎?!韓江!我讓你打的電話怎么樣了?!”
“額,老爺,可能少爺在開車,沒聽見,我一會兒再去打!”
“你看看!我就知道,肯定又在跟不三不四的人胡玩兒呢!”
“老爺,您別急!我再去打!許是少爺真的沒有聽見呢!”
“不用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兒子我還不清楚嗎?這些年,雖然他一直呆在美國,可他的一舉一動我并不是不知道。你也別總是護(hù)著他了!唉,我真的后悔,當(dāng)初讓小凱跟著他一起出國,我都怕他把小凱給帶壞了!”
“老爺,您千萬別這么說,我們韓家蒙受老爺?shù)亩骰?,再說,小凱的命都是少爺救的,為冷家做任何事都是應(yīng)該的?!?p> “是啊。名城,有小凱在驚天身邊,不會出什么事的!您就別擔(dān)心了!我相信,他會給你回電話的?!?p> “誰說我會回電話了?!”冷驚天幾乎是踏著明落的話音走進(jìn)了金沙莊園的大廳,明落忙起身問道:“驚天回來了?吃過晚飯了嗎?蔣媽!去給少爺準(zhǔn)備點兒吃的!”
“不必了!我怕被毒死了!所以,就先不吃了!”
“你說什么?你怎么給長輩說話的?”冷名城的火氣更加的大了,明落忙說道:“算了!名城!驚天可能心情不好,先讓他去吃飯吧!”
冷驚天剛要挪步,冷名城卻呵斥道:“站??!你剛剛?cè)ツ睦锪??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你都沒有看到嗎?”
冷驚天道:“剛剛在酒吧里,有點吵,沒有聽到!”
“什么?你又去酒吧了?除了喝酒你就不能有點長進(jìn)?在國外是花天酒地,回到國內(nèi)還是一樣,我看,這個家早晚要被你敗干凈了!”
“您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要去睡了!”
“你給我回來!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問你,閣樓被燒的事你知道了嗎?”
“聽說了!不是被撲滅了嗎?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事了吧?!那我去休息了!”
“你-。。。。。?!?p> “哎,名城,名城,隨他去吧!”看著冷驚天上了樓,冷名城在明落的攙扶下,坐回到沙發(fā)上,長嘆了一口氣:“你呀!就是慣著他!你沒看他那副樣子,你對他這般好,他卻不領(lǐng)情!”
“算了,名城,畢竟,他自小失去母親,這些年,獨自生活在美國,性格難免有些偏激,我能理解的?!?p> “唉!明落,你就是太善良了,當(dāng)初,對待驚天的母親是,就連她的貼身婢女也是,我當(dāng)初就說,瘋了的人,就把她送到瘋?cè)嗽豪锶?,你非要讓她住在閣樓里,這下可真的出事了!”
“真的沒有找到嗎?!”
冷名城搖搖頭,緊接著安慰道:“不過,你也不必?fù)?dān)心,她已經(jīng)瘋了,不會亂說話的。我已吩咐下去了,找到了,就立刻通知我。別太擔(dān)心了!”
“名城,你知道,雖然我與你相愛,可我并沒有想破壞你原本的家庭,可事情總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完美,自從我們各自組建家庭之后,我就沒想著能有一天還會和你再走在一起,也許是老天也在留戀我們的過去吧,竟然又讓我們走在了一起,可是,十年的事,我一直弄不明白,也不知道,月兒到底還活在世上嗎?”
冷名城扶了扶眼鏡,將明落摟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別再胡思亂想了,這些年,我們不是一直也在找他們嗎?相信我,一定會找到的?!?p> 明落嘆了口氣,兩人依偎在一起,想起十年前的每一幕,冷明城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這十年來,他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個好覺的,每次一閉上眼鏡,都會看到含楓那雙幽怨的眼神,每次在噩夢中驚醒,冷明城的渾身都會冰冷,這也許就是人們口中常說起的報應(yīng)吧,這次的閣樓失火他也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他總覺得有人好似要將事情全盤揭開一般,可這事,除了一個人敢做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于是,在等待明落熟睡之后,他敲響了冷驚天的房門,很久,冷驚天的門才打開了,冷驚天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門口時,冷名城對他的懷疑已經(jīng)打消了一半,冷驚天問道:“冷總,這大半夜的,您怎么跑到我房間來了?不會是走錯房間了吧?”
“胡說!我過來是想通知你,明天,你就去公司報到!”冷名城沒好氣的說道,上下打量著這個已經(jīng)很久沒有細(xì)看過的兒子,他的眉眼頗有些像含楓的神情,這些年沒見過兒子,他如今已長成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個子了,想想自己膝下只有這個兒子,將來的冷家還是要交給他的,不覺語氣緩和了很多:“看看你這個樣子!什么時候才能讓人省心???快去睡吧!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公司!唉!”冷名城搖著頭轉(zhuǎn)身離開了,冷驚天也將門關(guān)好,在他關(guān)好房門的那一刻,他原本睡意漸濃的雙眼頓時明亮起來,忙撥通了那個他熟悉的電話號碼:“小凱,剛剛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你說吧!。。。。。什么?你要去海城?!這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我這邊暫時還沒什么事情,他暫時是不會懷疑我了,這樣吧,等這邊穩(wěn)定一些,我會去海城跟你會合!有什么事情隨時和我聯(lián)系?!睊鞌嚯娫捴蟮睦潴@天竟然嘴角微微上揚,另一個嶄新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顯現(xiàn)出來,他在閉上眼睛之后,嘴角兒的笑意更加的濃了,睡夢中,有個美麗的女孩子圍繞在他的周圍快樂的跳舞,她劃過舞步的地方竟飛起了翩翩的蝴蝶,他想看清楚那女孩兒的臉,可不管怎樣的靠近仍舊只看到她瘦小的身影,她像是一塊磁石,深深吸引著冷驚天,他忙去追趕,可突然間她又消失不見,冷驚天沉沉睡去,嘴唇微微動了動,喊了一聲:“別走!等我!”就這樣沉沉睡了許久,直到房門咚咚響起,他才漸漸醒來,門外是蔣媽的聲音:“少爺!少爺!老爺在樓下等您呢!快些下樓吧!”
冷驚天幾乎是用飛的,在床上站起來,匆匆洗漱穿衣之后,下了樓梯,冷名城早已坐在餐桌前了,一張陰沉的臉擺在冷驚天的面前,冷驚天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的吃起早餐來,冷名城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都幾點了?!都像你這樣,公司的員工誰還會聽你的!”
明落道:“哎,算了算了,驚天剛回國沒多久,可能還沒適應(yīng)這里的時差,你就別埋怨他了!”
冷名城壓下心中的怒火,沉沉問道:“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前些日子在美國拍下的那顆黑珍珠今天一并帶去公司,過幾天就是天成珍珠展覽會了,我想,到時,讓這顆黑珍珠露露臉,這樣,能吸引更多人的眼光,對我們的銷售也會有很大的幫助?!?p> 冷驚天剛剛送到口中的面包片和煎蛋突然停了下來,明落看看冷驚天的表情,問道:“怎么了驚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冷驚天繼續(xù)咬了口面包片和煎蛋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咽下煎蛋之后說了一句讓冷名城暴怒的話:“哦,那顆珍珠??!我送人了!”
“你說什么?!你送人了?!送給誰了?!”
“哦,就是那天那個跟我一起來的女孩兒?。≡趺戳??”
“怎么了?!你問過我嗎?!你就送人!?你知道那顆珍珠的價值嗎?!你知道它能給天成帶來多少利潤嗎?你一句送人就完了?!”
“不就是一顆珍珠嗎?如果對你這么重要,我去要回來可以了吧?!”冷驚天放下手中的刀叉,轉(zhuǎn)身要離開,被冷名城喝了一聲:“站住!你要去哪里?”
冷驚天頭也沒回,說道:“去要珍珠啊!”
“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告訴你,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都要把這顆珍珠給我拿回來,知道嗎?!”
看著冷驚天已走出大門,明落忙勸道:“好了好了,名城,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著急了,小心身體!!”
“算了,我今天還有會,韓江!韓江!”
“老爺,有什么吩咐?!”
“去公司!”
“好的?!?p> 明落將一盒藥交給韓江:“韓江,這個,給名城帶上,多注意他的身體!”
“放心吧夫人!交給我了!”
大清早就被窩了一肚子火,冷名城的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既讓他痛心,又讓他窩火,但自己轉(zhuǎn)念一想,這么珍貴的東西,按說,冷驚天是不會那么輕易就送人的,難道是,故意的?!他忙問道:“韓江,小凱呢?怎么一直也沒見他?”
“哦,他說想去他母親的墓前看看,所以,要過幾天才能回來?!?p> “哦,那,你馬上派人跟著驚天,有什么事情,隨時給我匯報?!?p> “好的,知道了。”
殊不知,此時的冷驚天已是像離開被禁錮的監(jiān)獄般,飛速前進(jìn)在通往海城的大道上,車內(nèi)的音樂聲歡快而有節(jié)奏,因為他已成功脫身,他想迫不及待的知道,此時擁有那顆珍珠的主人,她在干什么?雖然才分開短短幾日,可他已經(jīng)像是有幾個世紀(jì)沒有見到她一般,那種心悸的感覺他真的從未有過,不是幻覺,而是真的很想念。
世上的事就是這般的陰差陽錯,往往特別想念的人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沒有那種感覺,分開片刻,才體會到思念是一種多么艱苦的折磨,當(dāng)你想要拋開一切,向她奔去的時候,她已與你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