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思曼的事情上,秦斯顏再次選擇了妥協(xié)。
他妥協(xié)的原因除了沈思曼不按套路出牌所表現(xiàn)出的受害者的卑微姿態(tài),更重要的其實是爺爺對他說的話。
“秦家的男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若沈思曼以此要挾他,那他便再也沒有資格進(jìn)入董事會。
男女之間發(fā)生關(guān)系是你情我愿的事,可昨晚,是他強迫了沈思曼。
雖然他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失態(tài)的,但沈思曼說的最后一句話讓他深信不疑。
他是正常的成熟男人,他深愛著傅云汐,早就已經(jīng)幻想著與她做男女之間最美妙的事。
尤其是當(dāng)他知道云汐成了他小叔的情人,他內(nèi)心無時無刻不在煎熬。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心愛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床上,所以他酒后亂性,把沈思曼當(dāng)初傅云汐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妥協(xié)不代表是答應(yīng)娶她。
他會給她相應(yīng)的補償,會做最妥善的安排。
……
當(dāng)秦斯顏從沈家驅(qū)車離開,沈思曼就站在樓上目送他而去。
沈母推開門進(jìn)來,手上是一杯熱牛奶。
“曼曼,你爸特意讓阿姨給你熱的牛奶。”沈母說著將杯子塞到沈思曼手里,朝她會意一笑。
沈思曼握著那溫?zé)岬呐D蹋瑴\淺抿了一口。
“媽,我一定會成為秦家少奶奶的。”
“我相信,我們曼曼天生就是少奶奶的命?!?p> ……
夜深了。
沈思曼躺在床上有些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
今天經(jīng)歷的是她從來都不敢想的。
好似乎,從答應(yīng)那個人的交易開始她就一直在走險棋。
也多虧得她愛的男人是個純情的,若不然她的謊言早就拆穿了。
更何況,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懼怕。
傅云汐明明知道她與別人的交易卻沒有告訴秦斯顏,說明她早已經(jīng)放下了秦斯顏。
一個女人一旦變了心,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所以就算秦斯顏不嫌棄傅云汐骯臟的過往,他也不可能再追回傅云汐了。
……
秦斯顏去了鳳鳴園。
他好久沒見過云汐了,今天出了這樣的事,讓他異常想見一見她。
可他剛到小區(qū)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云汐從一輛黑色攬勝上下來。
傅云汐剛從外面吃完飯回來,秦若白臨時有事所以將她送到了小區(qū)門口便離開了。
她下了車,安安靜靜站在邊上看他倒好車,又打算目送他離開。
秦若白卻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過來?!彼斐鍪?,喚她。
傅云汐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腳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男人寬厚的掌心撫上她的臉頰,似乎是有些不舍,有將她的腦袋勾過去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的一下,讓傅云汐立刻退開。
看著她有些紅暈的小臉,秦若白心情異常好。
“回去吧,今晚我不過來了,要是餓了,給秦媽或者梁諾打電話都行?!彼麌诟赖?。
傅云汐點點頭,沒說話。
卻在他車子啟動后,突然喊了一聲,“哎……”
男人回望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明天……”明天他說會讓她見到父親的,她總覺得需要提醒他一下。
男人搖搖頭,笑起來,嘴角全是不自覺的寵溺。
他打趣道:“你是不信我,還是舍不得我走?”
這一次傅云汐轉(zhuǎn)身就走了。
她心里在祈禱,他該不會再騙她了吧?
最近這段時間,秦若白對她真是出奇的好。
或許,這一次他說的話是真的。
……
秦若白離開后,秦斯顏給傅云汐打了個電話。
他想和她單獨聊聊,無關(guān)其他,只是想找她說說話。
接到秦斯顏的電話,傅云汐一點也不奇怪。
她剛剛看見他的車子了。
本不想出來,但她人還沒到樓上,索性又折了回來。
“云汐?!鼻厮诡伳樕蠏熘σ猓w貼的替她拉開車門。
傅云汐卻站著沒動。
“有話在這兒說吧?!?p> “……”
“那就走走吧?!彼幌朐僮嚵恕?p> 其實她沒說,她只是不想坐別的女人坐過的位置而已。
兩個人沿著鳳鳴園門口的主干道一直往前走著,夏日的悶熱氣息籠罩在周身。
傅云汐素色的亞麻連體褲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踝,配上一雙杏色牛皮圓頭單鞋看上去清涼極了。
比起傅云汐的清涼,秦斯顏一身標(biāo)準(zhǔn)西裝看上去要沉悶很多。
可即使如此,男人依舊不顯得狼狽,仿佛自帶著中央空調(diào),時刻調(diào)節(jié)著周邊的溫度。
秦斯顏內(nèi)心是激動的,這次見面,他能明顯感覺出來,云汐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般排斥他了。
本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到最后卻一路沉默。
“你……”
“云汐……”
這種時候異口同聲,往往伴隨著尷尬。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秦斯顏伸手扯了扯脖頸間的領(lǐng)帶,臉上流露出靦腆的笑意,很紳士:“你先說?!?p> 傅云汐看他一眼,繼續(xù)朝前走,不冷不熱的問了句:“你找我有何事?”
跟上她的步伐,秦斯顏雙手插進(jìn)褲袋,悄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他該清醒一點的,而不是這般得意忘形。
“我剛剛看到我小叔了……”本不想提起那個男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第一次從秦斯顏口中聽到秦若白,傅云汐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她紅潤的唇瓣微微抿起,仿佛是想說點什么的意思,最后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她自然知道他看到秦若白了,可那又如何?
在他眼里她怕是早就骯臟不堪了吧?
可這與他何干呢?
她何必介懷,或者說同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