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淺夏安排的地方是洛城最豪華的會所——“壹號公館”。
再次來到這里,傅云汐內心其實是感慨萬千的。
記得上次來這里,是秦若白約她來的。
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將她推入深淵……
現在想來,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她和秦若白是這樣,她和冷西延又何嘗不是……
在傅云汐的眼里,冷西延從來都是冷家最受寵的大少爺。
他們都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但有一點不同,那就是冷西延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去過自己不想過的生活。
當年他和自己表白,被拒絕后幾乎完全不顧家人反對義無反顧出了國。
她以為再次歸來,他已經恨上她了。
只是沒想到,此時此刻兩人竟然還能談笑風生。
傅云汐踏步進去,腳下柔軟的波斯地毯讓她遲疑了一秒。
而冷西延竟然貼心的發(fā)現了她的小動作。
他側身看她,嘴角還是那抹邪肆的笑意,低頭得也恰到好處,眉眼里都映著她的容顏。
“你不會是第一次來這里吧?”他的聲音褪去了此前的沙啞,現在澄澈得如同寒潭,但又有幾分輕佻的意味。
傅云汐抿嘴,她當然不會告訴他,這是第二次。
“好了,又不是地獄深淵?!闭f著,他抬高右手手臂,示意她挽過來。
傅云汐當然不會挽他。
這種時候,她更愿意和他保持距離。
發(fā)現她的刻意疏離,冷西延倒是不介意,偏偏頭無所謂的聳聳肩。
傅云汐越過他朝前走,服務生將他們帶到了包間。
說是娛樂會所,但是吃食可一點也不少。
冷淺夏從來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主兒,今天更是,看著滿桌子山珍海味,讓傅云汐想到了“鋪張浪費”幾個字。
傅云汐也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就變了,她對金錢的概念變得連自己都有些模糊不清。
其實,她從來都不缺錢。
以往,她的零用錢都是以百萬計數的。
即使那些以父親名義辦下來的信用卡全部停掉了,但是屬于她私人的儲值卡卻都還能用。
她原本想的,只要父親從監(jiān)獄出來,她就帶著父親出國去生活。
那點資本,她還支付得起。
只可惜,有錢卻不能兩全。
父親和她,終究不能團圓。
“哎呀,你們倆終于來了!”冷淺夏看到兩人一進來,瞬間蹦了起來。
傅云汐這才發(fā)現,偌大的包間竟然只有她們三個人。
而作為唯一的男性——冷西延,他一進包間就窩到最里面的位置。
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刺猬,全是都是尖銳的武器,時刻提醒著別人:生人勿進!
冷淺夏才不會管他,拉著傅云汐好一陣寒暄。
那樣子,好像兩人已經許久未見了。實際上加起來也沒幾天。
“為什么選這個地方?”傅云汐有些不理解,畢竟以前她們也從來沒想過要來這里。
壹號公館雖然豪華奢侈,確實是有錢人消遣的好地方。
但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這里更多的是權色交易。
所以一般的正經聚會,都不會想到來這里。
她知道淺夏回國后很少出入這種場所,去的多的可能就是之前帶她去過的那間酒吧。
那個酒吧是黑白道常常聚集的地方,一般人不會去,而淺夏去那里,是因為她。
那個叫司如危的男人,傳說只要你滿足他的條件,他可以為你辦成任何你想要的事。
只可惜,他卻連條件都沒提就拒絕了救出父親的要求。
那個時候她不太明白,為何一個混黑道的人連秦若白一個商人都不敢惹。
可現在,她卻是非常清楚,秦若白背后的勢力恐怕在洛城確實沒幾個人能比得過。
這也是她無能為力的原因。
面對她的疑問,冷淺夏只是挑眉一笑,那眉目間藏著神秘。
“自然是有理由的!”
傅云汐輕輕撇她一眼,視線落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
“你怎么把他叫來了?”這聲音問得極低,傅云汐確定只有靠她很近的冷淺夏才能聽見。
冷淺夏站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附身在傅云汐耳邊道:“他來了我比較放心。你放心,我哥雖然喜歡你,但是他也算是個正人君子,就算你今天酩酊大醉他也不會乘人之危?!?p> 冷淺夏說得認真,末了又看一眼自家哥哥,補充道:“更何況你是千杯不醉,他也就算想占便宜也沒機會下手!”
這是,一旁的冷西延突然打了個噴嚏,同時抬頭掃了眼在另一邊竊竊私語的兩人。
那慵懶邪魅的視線落在冷淺夏身上,讓她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好吧,出賣冷西延這件事,冷淺夏承認是自己不對。
但是,這也是他自愿的不是?
怪就怪……那個她突然得到的消息。
不然,她也不會選擇來這里,更不會把冷西延拉來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