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時刻即將來臨。
當(dāng)司儀宣布蘇芮抽到的號碼時,場面再次失控。
接著又是陣陣低低的嘆息聲傳了過來。
片刻后——
“26號?”冷淺夏瞅著自己手上的27號牌子,看向身邊的傅云汐,語氣激動,“云汐,是你耶!”
傅云汐握著牌子,沒說話。
而臺上的司儀卻已經(jīng)在問,“第26號幸運(yùn)的女士在哪里?請舉手?!?p> 傅云汐站著不動,隔著茫茫人海,看著臺上的蘇芮,然而就在她看向他時,臺上的蘇芮也朝她看過來。
兩條視線在隔空交匯,雖然有距離,但傅云汐卻清楚看見了來自蘇芮眼底那深邃的笑意。
頓時,她秀麗的眉梢染上淡淡的愁緒,捏著號碼牌的手也越握越緊。
直到司儀再次催促、冷淺夏再次小聲提醒她,傅云汐才移了視線,轉(zhuǎn)身看著冷淺夏。
冷淺夏以為她終于要舉手了,然而卻聽見她說:“淺夏,交給你了?!?p> 說著,她將手上的牌子塞到了冷淺夏的手里。
“云汐,你干嘛……”冷淺夏不理解,想將牌子又還回來。
傅云汐挽唇像是自嘲般輕笑一聲,低聲道:“以傅家的現(xiàn)狀,你覺得這支舞我來跳合適嗎?”
她的話,讓冷淺夏停下了反駁的動作。
她們都心知肚明,為何蘇芮能從在場七八十名女生中抽中傅云汐,也都知曉這生日宴真正的意義所在。
當(dāng)音樂緩緩響起,蘇芮走到冷淺夏面前執(zhí)了她的手往舞池而去。
看著翩翩起舞的兩人,傅云汐終于放松了神色。
想起剛剛淺夏在眾目睽睽之下舉起手時,蘇芮從臺上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種深深的不可思議和無法形容的失落。
雖然她很清楚蘇芮此舉的用意,但她卻不知道他為何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傅云汐清楚的知道,今天這樣的場合,如果她接受了蘇芮的邀舞,成為他第一支舞的舞伴,那會對他產(chǎn)生怎樣的負(fù)面影響。
不是她不識時務(wù),也不是她不想借此機(jī)會放手一搏。
只是,這個“梯子”是她曾經(jīng)的好朋友,她做不到踩著他往上爬。
所以她拒絕了蘇芮的好心。
首支舞蹈即將接近尾聲,舞池里的俊男靚女用他們優(yōu)美的舞姿贏來了陣陣掌聲。
因為給蘇芮伴舞的人是冷淺夏,所以場內(nèi)的唏噓聲漸漸被淹去,最后都變成了贊美。
這時,傅云汐身后傳來那深如寒潭般醇厚的嗓音。
“傅小姐,好久不見?!?p> 對于蘇堇的到來,傅云汐是驚訝的。
她怎么也沒想到,蘇氏的老總會主動與她招呼。
更何況,她與他只有一面之緣而已。
“蘇總。”傅云汐淺笑著頷首。
只見面前的男人嘴角眼尾都噙著笑意,將裝了薄黃酒液的杯子往上抬了抬。
低沉的嗓音像是隔了時空般,悠悠響起:“謝謝?!?p> 傅云汐抬杯,臉上是疑惑。
不知蘇堇的這聲“謝謝”從何而來?
男人勾了唇,將視線從傅云汐的臉上移到正在舞池里移動的那雙人影上。
菲薄的唇瓣掀開,他道:“傅小姐為阿芮的考慮,難道還不足以蘇某說這一聲‘謝謝’嗎?”
傅云汐飲酒的動作一頓,清亮的眸子看向面前挺拔的男人。
他給她的是一張絕美的側(cè)顏,高挺的鼻梁像是點睛之筆,勾勒得他的五官深邃無比。
她挽唇,“蘇總說笑了?!?p> 蘇堇聞言,又側(cè)身回眸看她。
今天的傅云汐,裝束簡單但不失格調(diào)。
水綠色的長裙勾勒出她年輕曼妙的身姿,也襯得她肌膚賽雪。
纖長的脖頸上佩戴一條施華洛元素的透亮水晶項鏈,晶瑩的耳垂上是小小的碎鉆點綴,紅唇翹臂,光潔飽滿的額前幾絲微卷的劉海隨意的攏搭下來,卷翹濃密的睫毛下,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染著水靈。
這是蘇堇第一次如此細(xì)致的觀察一位女性的五官,但不得不說,傅云汐確實給了他驚艷的感覺。
良久,傅云汐聽見他問:“傅小姐近來可好?”
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傅云汐一怔。
片刻,傅云汐笑得明媚,嬌俏的唇瓣揚(yáng)起弧度,視線與他相視,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她雖然沒有和蘇堇相處過,但是想來,像他這樣成功的男人應(yīng)該不會有興致來關(guān)心她一個落魄千金的私生活吧!
見傅云汐不說話,蘇堇轉(zhuǎn)移視線,再次開口:“令尊的事情,蘇某也有所耳聞。傅小姐大可不必太過憂心,凡事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蘇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醇厚,這毫無感情色彩的話里似乎存在某些暗示,但傅云汐想不到。
而他的話剛落下,傅云汐便看見了從舞池朝她們走過來的蘇芮和冷淺夏。
不等她開口,兩人已經(jīng)站到了面前。
“大哥?!?p> “蘇總?!?p>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