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陽光緊貼著斷壁蜿蜒盤旋,仿佛要驅(qū)散這里的無盡黑暗,越為努力著。
僅是相處十多分鐘的時間,間桐慎二便厭倦了談話。
在這期間,他給遠坂重新講了一些有關圣杯戰(zhàn)爭的事情。當然沒有進展,后者除開頭痛外,就是苦悶的沉默。
“行了,別在這廢話了,可能你回到家中就會想起一切。與其在這里耗費時間,我還不如去看看其他人發(fā)展得怎樣!”間桐慎二完全耗盡耐心,流露出的表情如同失之交臂幾個億一樣。
遠坂凜點點頭,失望的回應道:“好吧?,F(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
“哈——”
一旁的妃不明所以的嘆息一聲。
“怎么了?”,慎二瞅了她一眼,“難道你還想在這烤火取暖?你可以去我家,把那些斷毀的梁木全部燒掉,燒個夠!省得找人清理了。”
想起自己的家被那女人毀了,慎二就火冒三丈。
“不,只是看上去不是這么容易走掉,至少現(xiàn)在看來是這樣的。”妃有些好笑的說。
凜不解道:“什么意思?”
“嘁……神神叨叨的說什么呢,趕緊去開車……呃?”
間桐慎二走到門處后,身體就詫然僵住了,好在慌忙中他不忘連滾帶爬的逃生技巧,及時溜了回來。
“噗……你怎么了?簡直像豎著走的螃蟹一樣?!边h坂凜用生動的比喻回敬了慎二。
之前他羞辱自己可比螃蟹還要糟糕。
而后者扯著喉嚨喊道:“閉嘴!你這煞星,我們被包圍了!”
他看起來不像是在惡作劇。
臉色已經(jīng)泛白了。
“哈?”
少女不明不白的起身,離開火堆后頓時就被陰陰的涼氣裹卷。倒不是因為環(huán)境原因,而是遠坂眼中出現(xiàn)的這群流浪者聚在一起后,足以讓整條街都陰冷下來。
“這……”
間桐慎二有些站不住腳,這陣勢如同要把他們逼死在這里。他喃喃道:“怎,怎這么多人?這可怎么辦?”
妃面色不變,淡淡的解釋道:“恐怕是之前被我教訓的幾人叫來的人吧,瞧,那幾個膽小鬼還站在最后面躲著呢。我早說了,殺掉會更好,你不聽。”
“切……這些不學無術的家伙!真不該饒他們一命!”慎二像是對他們有所了解,但遠坂凜一無所知。
被社會拋棄的人?
無路可走的人?
或是無家可歸的人?
少女從不知道冬木市會有這么多流浪漢,這個地方她也沒有來過。
遠坂道:“這些人想做什么?不能好好交談嗎?”
“哈?交談?昨晚你差點就被他們上了,你還樂意與他們交談?”,慎二抓狂道。
“唔……”
這混蛋說的可真是直白。遠坂凜翻個白眼,隨之把視線投在這些人身上。
流浪者的目光都沒有神采,面黃肌瘦、穿著糟蹋,手中拿的武器還各式各樣。
晃眼望去,大多數(shù)都是木板,空啤酒瓶,偶爾有幾個人才配有短刀。
真是窮得不能再窮了。
但還意外地團結。
另外他們精神差到極點,這種狀態(tài)是需要有一定時間才能定型。
“混蛋,為什么偏偏是這種時候……”
妃看著藍發(fā)少年,聳肩解釋說:“偏偏這個時候?當然不是,他們早就在一邊盯著我們了。只是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數(shù)量最后達到有勇氣圍上來的程度罷了?!?p>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這樣我們就能早點離開這該死的地方!”,慎二立刻抱怨道。
妃表現(xiàn)得坦然自若:“別這么緊張,事情還不壞。”
“這都不壞???天啊,這些人可什么都干得出來!”慎二抓著頭發(fā),“你有辦法嗎?”
“有?!?p> 流浪漢們沉默著,無形在遠坂凜心中升起一種壓迫感。
遠坂暗嘆:對付這些人……只能動武解決?
無神的眼神,完全不能交流??峙卤凰麄冏プ×私^不會好過。
她嘆口氣,拍拍慎二的肩膀,掛著戲謔的笑容說:“算了吧,間桐家的大少爺還是乖乖躲在后面去,接下來是遠坂家時間?!?p> 自己所學的武藝應該能對付吧……不過傷勢沒好,也許達不到預期效果。
“喂喂,別小看我啊,我以前可也時打架能手!”,慎二掩飾著自己的不安,在他極力控制下,那雙腿倒還沒那么抖了。
遠坂眨眨眼:“問題是這可不是校園斗毆啊?!?p> 妃悄無聲息的抽出細劍,隨即站在兩個爭執(zhí)的年少者身前。
“嗯?”
“?”
她垂首斂目,揚聲道:“小孩在就留在此處,接下來交給大人吧?!?p> 遠坂凜聞言愕然說:“哎?不需要幫忙嗎?我至少會點……”
“收了錢就要做事?!?p> 對方的眼中冷靜而淡漠,臉上沒有半分商量余地,遠坂嚇得把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似乎之前所展現(xiàn)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這才是真正的妃。
“間桐,這次需要下死手嗎?”,妃出聲問道。
“哈?”,間桐慎二露出困惑的表情,他面色古怪的說:“你一個人真沒問題嗎?可以的話,不需要留情面,他們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了,我也給過他們機會?!?p> “了解?!?p> 妃離開房屋,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那柄武器被她反拿在手中。
僅是不禁一眼,遠坂凜頓時就被其吸引——細劍構成非她所想那樣,不是用常規(guī)的金屬鑄成。
那渾黃光滑的劍刃如遠年琥珀,晶瑩而不能全然透明,似乎吸收掉陽光照射在劍身上的所有光芒。劍柄則平庸無奇,只是為防滑特地捆綁一層似海綿類物質(zhì)。
從未見過這樣的劍。
真的能夠傷人嗎?
“現(xiàn)在是琪亞娜時間”,妃突然說了一句。
慎二則扯著嗓子后道:“出戲了?。?!這是Fate無雙,不是崩崩崩!”
“開個玩笑?!?p> 拔劍后的妃便不怒自威,踏出腳時,溫雅的氣質(zhì)為之一變。
日積月累、藏形匿影的威嚴氣息在此時盡情顯出,并凝結得非常厚重,其中卻沒有摻雜半點煞氣,僅是在舉手投足中,就能連帶千鈞。
女人繼續(xù)向前邁步,徹底拉開了廝殺的序幕。
“刷——刷——刷——”
事實無情反駁了遠坂凜的猜想。
相當簡單的斬、刺、挑。
妃在招式上沒有殺手般的狠毒、沒有魔術師的華麗;氣質(zhì)上也沒有軍人的堅決,更沒有戰(zhàn)士的剛毅。
最為基本的招式在她手中使得出神入化,劍影宛如流水,水至之處,血漿狂涌,慘叫不絕。
而她就靠著這樸質(zhì)實用的手段,擊倒一個又一個流浪者。
這個時候,任何表情對于妃來說都顯得有點世俗,她的眼里只有對手,只有劍身所倒影的生命。
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在她面前挺過一回合,就連一些伸手矯捷、以盜竊為生的人,也逃不過妃那得心應手的風馳電掣。連最為勇敢、喪失情感流浪者,在她利刃面前也升起了退避之心、重新拾取名為恐懼的情感。
看來之前她自評武藝出眾的話并非夸夸其談。
女人就同收割機一樣,不一會就大豐收了成片“麥子”。
“好像不用我們動手了……”
遠坂松吃驚的同時又松口氣,然后她發(fā)現(xiàn)站在身旁的間桐慎二表情一樣訝異,于是她問道:“嗯?你不知道她有這樣的身手嗎?”
“不,不知道??蓯喊?!我還以為她一直是在說笑來著,因為她在網(wǎng)上掛的身份可是個狙擊手!狙擊手有這能耐還當個屁的狙擊手?。 ?p> “嘖。我真好奇什么網(wǎng)站能雇傭這樣的人……”,遠坂凜搖搖頭吐槽道。
在連續(xù)砍翻十多個人后,其余的流浪漢都驚恐的逃走了。妃用衣袖擦拭著劍上的鮮血,她沉聲說:“這就逃走了,還以為能多堅持一會?!?p> “希望這些家伙沒有把我們的臉記住。該死,要趕快離開這鬼地方?!鄙鞫年幱爸秀@出,看到一地的尸體,倒也沒有多少畏懼了。
他忽然踩在倒地的身體上,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愚蠢!自不量力!看到了嗎,這就是冒犯我的代價啊。要我說就應該把他們殺干凈,這樣就一了百了!”
“你個躲在后面的家伙有什么資格說……”,遠坂凜小聲嘀咕道。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神頌
小邪神與廚二病少女太有意思了。。人都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