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啊,你怎么又在爬樹,是忘記過去的痛了嗎?”
“唔,老姐……哈哈哈?!?p> 楚文摸著頭干笑幾聲。自己爬樹的本領可是小時候活活摔出來的,那些年,他經常跑到山上爬樹去摘野果子,最開始連上樹都手足無措,后面久而久之就熟練了。當然每次受傷都是自己姐姐在幫自己消毒包扎,也少不了幾句溫柔的數落。
少年想著過去的事,玩笑道:“沒事,要是真摔下來的話,在叫老姐幫我包扎就行了?!?p> 楚婭聽后柔聲說:“如今我肯定會使勁掐你的傷口,不聽姐姐話的弟弟啊,還不趕緊下來。”
楚文故作害怕的說:“饒過我吧。不過你讓一讓,我直接跳下來?!?p> “嘛~如果要跳進姐姐的懷里,這也是允許的。跳不跳呀?姐姐來接住你!嘿!”
WTF?
少女頓然張開了雙臂,反而讓他不知所措。
雖然自己很想試試,但這跳下去把姐姐砸傷了怎么辦?
“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楚文訕笑兩聲,便招呼俾斯麥和莉莎跳到樹下。
“真是遺憾吶。那么,你們在樹上面做什么?”
“呃……原因很復雜?!?p> 楚文有意無意的朝身后望去,卻意外的發(fā)現美杜莎已經扶著樹,站了起來。她的樣子虛弱不堪,卻裝作沒事一樣的問:“要出發(fā)了嗎?”
……
好累……好……
“時間不多了呢,美杜莎妹妹。你也想得到圣杯嗎?可它已經……請不要去觸碰污穢……”
一人說。
“記住這一份余溫,帶著我們的那份希望好好活下去,或者,退……請不要去觸碰污穢……”
另一人說。
“唔……”
感知漸漸恢復,灼熱的重息也變得規(guī)律起來。
被眼罩掩住的雙眼有些濕潤,由于振奮過頭——或是即將清醒,那些原本清晰的聲音變得模糊。兩道身影也在光影下若隱若現,似乎即將就要散去。但自己卻又有些舍不得……
她們不再捉弄自己,僅是俯著身站在面前。
那樣子似乎在笑……卻又不是嘲笑,甚至眼神里有幾分憐憫。可惜自己已經無法看清了……
“好好運用你那發(fā)達的四肢吧。”
“是吶,偶爾也要動動腦子!我是說,多思考一下?!?p> 為什么……自己想要流淚……
“我們會看著,任何人的時間都不多了。但我們會看著?!?p> 一只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會在見面的,到時候請盡情講述這次故事吧……等到你的到來,等到一切都結束。”
又一只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Rider拼命想撐起身體,她艱難的問:“大姐……二姐……你們在說什么?”
“……”
“……”
都消失了。
霎那間,視野恢復成原樣,臉上除了幾片寥寥落葉外,再無它物。
……
楚婭率先跑到了車前,這是她父親的車,不過記得那男人在遺囑上寫明,死后要把這輛車贈送給它的公司,事實上也這樣做了。是公司對他的諷刺嗎?不。當楚婭看到下車的司機時,心中一切疑慮都煙消云散了。
顯然驚訝是少不了的。
“楚婭小姐?!?p> 對方率先開口了。
“你……我記得你!可怎么會是你!?”
“很驚訝嗎?應該很驚訝才對,幾年不見你變化很大呢,無論是氣質還是性格,楚婭小姐?!倍贪l(fā)女人微笑著,玩世不恭、但彬彬有禮,“那么是要去哪呢?”
“你……你為什么在這里?”
“你需要出行,所以我來了?!?p> 少女皺起了眉頭,這個比她大十多歲的女人,還是同往常一樣讓人感到厭煩,不僅自作主張,還表現出理所當然。她冷言道:“不,雖然我是需要車,但我記得我是叫的出租車在這等待,而不是這私家車,所以,怎么變成這樣了?”
??“自從令尊離世后,我便一直觀察著你,但可惜那幾年公司下了很重要的任務,所以沒能照顧你……”
楚婭淡淡的打斷她的話:“不需要你的好心,所以你現在辭職了?”
“沒有人能從那里離開,楚婭小姐,任何人都不能。”這個女人又笑了,神色中卻沒透出絲毫笑意。
短發(fā)女人五官端正,下巴略小,眉間透出一股儒雅之氣,眼中卻有著不輸軍人的剛毅,黑色的頭發(fā)長不過頸。頸子末端那道淺疤……已經被衣服巧妙的遮住了。
“你父親救了我的命,現在他死了,需要報答恩情的人便成了你?!迸说穆曇艉芷届o,因平靜得仍理所當然。
父親稱呼這個日本女人為‘妃’,卻不知是她的小名還是真名,但這并不重要。
妃跟隨父親辦事,如她所說,父親救過她一命,具體的情況卻無跡可尋。父親也叫她離開過,但她不從,總是把“有恩必報,何況是救命之恩”這樣的話放在嘴邊。
迂腐?或是固執(zhí)?還是過于正直了。
“公司?我父親不是在一家正規(guī)企業(yè)工作嗎,難道那是挖黑礦的?不讓人離開?”,少女狐疑的指出這一點。
妃眼神不自然的移開,不過很快就轉過來,一本正經的說:“楚婭小姐,你不能像你父親那樣看得太透徹,了解太多不會是好事。”
楚婭用余光掃著越來越近的弟弟,隨之不耐煩道:“無所謂,多管閑事的家伙!你已經為我父親做的夠久,恩情已經報答了,所以請別來打擾我們?!?p> 妃為她開了車門,不快不慢的回答:“他有事托付于我??涩F在你的朋友們已經來了,不是嗎?”
“你想怎樣?”
“至少能帶你去想去的地方?!?p> “哼,我想去的地方?那記得管好你的嘴”,楚婭視線飛速變換,最終在妃臉上落定了。“多余的話只剩我們兩人時在說。”
“我自有分寸。”
這七座的SUV對于六人來說能坐得寬敞,但三個人卻滑稽的擠在后座。楚婭沒有上副駕,反而把它讓給了Rider,然后又把俾斯麥和莉莎安排在中間。
那位孤高的艦娘當然不同意這樣的分配,于是和少女一同把少年卡在了中間。
楚文吸吸鼻子,一臉懵逼的說:“我說,這后座好像只能坐下兩個人,這樣坐真的沒問題嗎?”
喂喂,把身材最小的莉莎放在最寬敞的中間,這是為什么??!你們兩個都不擠的嗎?自己都快要熱出汗了!我只是喜歡坐后面,你們兩個怎么都跟著過來了?
他心中千萬草泥馬奔騰,不過這樣坐還是挺舒服的啊~咳咳,俾斯麥把你的腿放過去一點……啊!這么用力做什么!你干嘛擠我??!
身旁的姐姐旁敲側擊嘲弄道:“真是擠啊,如果某人再瘦一點,或許空間剛好。喔,最胖的那位不是很聽弟弟的話嗎?弟弟就叫她和莉莎坐一起好啦!為什么非要搶這小空間呢?”
?。?p> 俾斯麥眉頭一挑,手順理成章的握成拳頭,她轉頭對楚婭道:“抱歉,楚婭小姐,請問剛才你說了什么?風太大有點聽不清楚?!?p> “我說你pa……”
“咳咳咳!”楚文大聲清嗓打斷了姐姐的話,他單舉著手高聲道:“那什么……開車的師傅麻煩關下窗子,風太大了容易著涼,把我都弄咳嗽了!咳咳咳!謝謝了哈!”
妃向后看了一眼,然后按下旁邊的按鈕將窗子關死。
少年感激的朝她笑了笑,還好自己機智,不然……?。±辖隳愀陕锲?!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汶y道想吃俾斯麥的炮彈嗎!
忽然,他反應過來什么,詫異的問:“等下,師傅能聽得懂中文?”
妃又轉過頭,朝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其間還帶有幾分和善,又有幾分好奇,然而嘴上什么話也沒說。
楚婭臉色微變,拍拍弟弟大腿道:“嘛,姑且是懂中文的老司機,確實是巧合,不過在這旅游的華人也不少,所以聽得懂幾句并不奇怪……”
楚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怎么感覺老姐聲音這么生硬?是有什么事情嗎?
“姐你怎么再給她解釋?”
“她一直沒說話,你沒發(fā)現她是啞巴嗎?”,楚婭白了他一眼。
“是,是這樣嗎……”
司機打開導航,頭也不回的問道:“先生女士們,想要去哪?”
好吧,是日文。完全聽不懂。楚文眼睛嘴巴都一閉,不再思考。
等下等下。好像有哪里不對?
不過關掉窗子越來越熱了喂!網管……啊呸,師傅開開空調啊!
不……這也很打臉吧,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楚婭恢復了神色,心道果然上車就是錯誤。她暗嘆口氣,朝前排的白發(fā)女孩問:“莉莎,你找的到路嗎?”
“大概可以。”
楚婭奇怪的說:“嗯……記得你說……你不是沒來過日本?”
“莉卡蹭告訴我的。莉莎……”白發(fā)少女歪起頭,拼命回想著莉卡分享出的記憶,“兩儀神社,是叫那個名字?!?p> “兩儀神社?”
握著方向盤的妃用日文重復了這個名字,隨之她道:“我知道路,不過要開一段時間。只是……”
她沒在說話。
只是那地方平時能進去嗎?
妃搖搖頭,拉下手剎猛踩油門。
楚文因為屁股一半坐在邊緣,被這突如其來的引力拉貼在前座后背上。“啊啊?。煾的汩_慢點啊~!喂!老姐你壓上來干嘛!??!俾斯麥,重死了!啊啊??!別掐我!食屎啦你們!”
神頌
感覺要是水一點就可以分成兩章啦,不過我肯定不會水的啦! 這和兩儀式沒有什么關系。道結局都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