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應(yīng)外合之下,毫無斗志的韓府士兵陣形很快就散亂不堪,再加上韓受成這個領(lǐng)頭之人又一次“失手”被擒,本來聲勢頗大的反叛行動連個水花都沒濺出來便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
那些韓府的甲士,遇到這么一個連續(xù)兩次被對手來個“擒賊先擒王”的郡守大人,忠誠和信心早就被拋到九霄云外了,無他,你這主事之人實在是菜的摳腳,還是回老家去吧。
所以在這次的反叛失敗后,剩余的士兵直接投降了,看著還沒開始戰(zhàn)斗就被”自己人”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韓郡守,目光之中的鄙視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來,菜成這樣不是你的錯,但是連累這么多人去死那就是你的錯了。
如此大的風波過后,這宛城之中怕是要血流成河了,本地的豪族所掌握的力量在此次的叛亂中被消耗的七七八八,又做出如此超出底線的事情,李闖和李文忠舉起屠刀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郡守府中,趙玉兒坐在主座之上依舊驚魂未定,本來想在李闖面前證明一下自己,結(jié)果卻差點遇刺,若不是李闖在身邊,恐怕自己早就不明不白地死在韓府門前。
“闖子你倒是沒有騙我”,趙玉兒這會兒終于從刺殺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那刺客身手如此之高,竟然被你一劍斬作兩段,之前我一直都以為你在吹牛呢?!?p> “玉兒你這就過分了,我們這么長時間的交情,難道在你心目中我是那種自吹自擂的人嗎?”李闖又要開始裝了,“對于這種小角色我從來不出第二劍?!?p> 李闖嘴上說沒有吹噓,身體卻很誠實,剛松懈下來就感到丹田中一陣劇痛,接著嘴角便溢出了血絲。面對十步一殺這種驚世武學,那道極速的鋒芒讓李闖來不及調(diào)動丹田中的那縷雷霆,只能選擇立刻炸開,讓狂暴的力量直接滲入全身各處,以此來激發(fā)自己的潛能,等到那縷雷霆消耗殆盡后,渾身上下刺骨的疼痛立即爆發(fā)出來。
“闖子,你怎么了?”,李闖這幅樣子也嚇壞了趙玉兒,連忙從主座上跑了過來。
“沒事,只不過這近月的苦修全都白費了,不過能換你一條命已經(jīng)是極為幸運了”,自己身體的情況李闖當然清楚,安慰道。
一旁的李文忠也把完了脈,回道:“不用擔心,賢弟并無大礙,只不過那股丹田之中的內(nèi)勁消失罷了,短期內(nèi)怕是只能當作個尋常武者了?!?p> “無妨,像我這種智謀之士,不用武力也并無影響。”,李闖一邊給自己臉上貼金,一邊安慰兩人。
“還好短期之內(nèi)并無大戰(zhàn),賢弟安心靜養(yǎng)即可?!崩钗闹易鳛榱曃渲?,自然精通醫(yī)理,見李闖沒事之后,便將話題引到此次的叛亂上來,“城外大營中的降卒也發(fā)生一次騷亂,不過這些士卒手中沒有兵器盔甲,所以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公主殿下,不知這城中叛亂之人該如何處置?”李文忠問道。
“自然是全都殺了”,趙玉兒還沒開口,李闖就搶先回答道,一旁的李文忠也是深以為然的神色。
“此次反叛牽涉太多人了,若是就此一刀切,恐怕會牽連無辜”,趙玉兒猶豫了一下,說道。
“如果不能一次性清理干凈的話,等到下次再發(fā)動叛亂的時候,還會牽扯進來更多的無辜之人”李闖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次的叛亂就交給我和李大哥處理?!?p> 趙玉兒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到李闖和李文忠主意已定,也只能如此了。
..............
宛城牢獄之中,許家家老指揮著士卒將這些片刻之前的盟友上好枷鎖,作為此事事變中棄暗投明的一方,許家不僅得以保全全族,還憑借韓受成這塊墊腳石在宛城新生的政權(quán)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韓受成和許家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你為何要背叛我?”韓受成被牢牢捆住,依然不甘心地問道。
那許家家老并不急著回答,反而說道:“背叛的前提是效忠,我許家從未忠誠于你,而是遠在長安的朝廷,談何背叛?”
“況且,我只要揭穿你的謀劃,便可十拿九穩(wěn)地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何必要與你冒那絕大的風險去發(fā)動一場叛亂?”那許家家老見大局已定,也不再隱瞞自己的想法,“至于你說的交情,同我許家全族上百老幼比起來孰輕孰重,不言自明?!?p> “如今你韓受成即將成為那刀下之鬼,我也不妨和你明言,正是我讓士杰去通知永陽公主,讓那李文忠調(diào)集大軍前來?!痹S家家老冷笑道。
“你為一己私利,便置這宛城之中七八家豪族于死地,他日若那永陽公主再向世家豪族揮起屠刀,你許家怕是悔之晚矣?!表n明松不甘地說。
“那就不勞郡守大人操心了”,隨著鐵門的關(guān)上,那許家家老越走越遠。
叛亂被平定的第二天,李文忠親自審理了韓受成叛亂一案,本來就是證據(jù)十分確鑿的事情,基本上不過是走了一個流程便讓李闖帶兵去抓人了,所有參與謀反的豪族世家都遭到了清洗,連同本次案件中給韓受成通風報信的低級胥員,也沒能逃過一刀。
與之相對應(yīng)的是許士杰的順利出仕,作為幕后交易的一部分,許士杰年紀輕輕便被派到戶縣出任一地縣令,許家的子弟更多的則是從郡守府中的屬吏做起。
此次趙玉兒的差點遇刺,著實讓李文忠憤怒了好久,下起手來也絲毫不留情,整個宛城的血腥味飄了三天,降卒中叛亂之人的暴露也讓整軍工作變得輕松起來。
三日后,整合的南陽新軍算是成立了,總共人數(shù)接近7萬,高大山、程野、孫文遠、彭萬里等都被封為偏將軍,尤其是高大山和程野獨領(lǐng)一軍加為別部司馬,手底下各掌管著一萬多人,李闖當初在戶縣親手挑選的二十四個人多被提為軍中校尉,而之前跟隨趙玉兒和李文忠的侍衛(wèi)們除了程野外大部分都選擇離開軍中,離開這危險的戰(zhàn)場,調(diào)到李文忠所在的郡守府繼續(xù)跟隨他們的老上級。
這軍隊和政務(wù)兩極化的分離是李闖和李文忠兩人之間的默契,防止隨著時間的發(fā)展,其中一人獨攬軍政大權(quán)。到時候,不僅趙玉兒的存在會變的尷尬,而且平衡的打破意味著分裂的開始。
李闖一手整合南陽新軍,而李文忠則是從無到有建立起了整個南陽的行政框架,互不插手對方范圍內(nèi)的事情而又離不開對方的支持,如同天平的兩端,互為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