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沒亮,李闖就起身,用過早飯后,便前去郡守府拜見趙玉兒,若是無事方可回都尉府處理公務(wù)。
到了郡守府的大門前,經(jīng)過衛(wèi)兵通傳后,在府中仆人的帶領(lǐng)下,直接到了后院住宅之內(nèi)。那小丫頭才剛剛起床,正穿著一身皮襖在院中練劍。
李闖站在院中的一顆榕樹下,只見那劍尖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總之比李闖舞的好看多了,作為一個外行,李闖的劍法向來只有劈、砍、再劈、再砍....多日不見,這丫頭的劍法是大有長進,靠的近了,李闖甚至能感受到劍光帶起的寒風撲在臉上。
“好劍法!你這武功是和誰學(xué)的?倒是有幾分凌厲之氣?!崩铌J夸獎道。
“哼,怎么樣,比起你來如何?”趙玉兒停下手中的劍,頗有些傲嬌的說。
“不錯,或許勉強能接我一劍了?!崩铌J故作深沉的考慮過后,滿臉認真的說。
“切,我現(xiàn)在不大不小也算是個高手了,還接不了你一劍,牛皮都被你吹破了?!毙⊙绢^撇撇嘴,“這套劍法正是和那九鼎煉神法相配套的,你求我我就教你了。”
“若是有人能接我第二劍,那就學(xué)這劍法如何?”李闖作為嘴強王者,完全沒有聽出趙玉兒話里的意思,反而繼續(xù)吹噓起來。
看到李闖這幅打算吹到天荒地老的架勢,趙玉兒表示心里很累,便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今日我要去安撫一下那本地的豪族,如今城中職缺多半被我們戶縣帶來的老人所占據(jù),這些世家豪族幾乎沒有了話語權(quán),若是不加撫慰,恐生變故?!?p> “這世家豪族有什么可擔心的?軍隊可是掌握在我們手中,誰敢做那出頭之鳥?”李闖來自于后世,雖然在書中了解到這個時代世家的力量相當龐大,卻沒有直觀的體會。
“這些本地的豪族在此經(jīng)營數(shù)十上百年,即使我們將上層官員中世家的力量清除殆盡,但許多基層的胥員依然心向豪族,除此以外,這些本地的豪族多有護院莊丁,依附其謀生者甚多,若是聯(lián)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壁w玉兒面色嚴肅的說道,“況且這不過是宛城一地豪族的力量罷了,放眼天下,世家豪族才是真正的主人,就連皇權(quán)也畏懼三分,”
“........”,看到趙玉兒說的如此條理清晰,李闖受到了暴擊傷害,深深地為自己讀書少而感到羞愧。
看到李闖一幅不明覺厲的樣子,趙玉兒安慰道:“你沒有生在皇家,自然感覺不到世家大族所擁有的底蘊,我父皇在位時未嘗不想勵精圖治,只是朝中官員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背后都有世家豪族的影子,想要從上而下改革困難重重,實際上已經(jīng)失去了對局面的控制?!?p> “但你不同,有我在你身邊,我便是那把最鋒利的刀,若是世家不服,那就殺到他們服!”李闖雖然不明白這其中關(guān)系到底有多復(fù)雜,但是他知道天下間沒有屠刀解決不了的問題,從洛陽到戶縣再到宛城,哪回不是在尸山血海之中闖過來的。
“好了好了,你這么大殺氣干什么?”李闖忽然的霸道讓趙玉兒芳心有點慌亂,不敢直視李闖的眼睛,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今日估計出不了什么亂子,你跟我一起去見見這本地的豪族吧,其中也不乏有智謀之士?!?p> “也好,這世家之中確實有飽學(xué)之士,之前我在宛城潛伏時,那個許士杰就不錯,頗有些才學(xué)?!崩铌J點點頭,這許家公子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哦,就是你的那個手下敗將?”趙玉兒自然是聽說過李闖當日在鳳棲樓中的事跡。
講真,李闖這回是真的沒有想要吹噓自己,作為一個文抄公,許公子的真實才學(xué)能把李闖完爆三條街,李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勉強“嗯”了一句。
“那好吧,雖然不如你,但好歹還算有點才學(xué),我就見見他吧?!壁w玉兒有點興趣缺缺的說道。
李闖看到這丫頭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就知道這許士杰是真的被自己踩的不輕,如今提起他來都知道是李某人的手下敗將。
趙玉兒剛剛練完劍,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瑩白如玉的臉蛋滑落,略顯瘦弱的身材已經(jīng)是曲線畢露,看著李闖有點不老實的眼睛,哼了一聲便回去換衣服了。
等到趙玉兒再次出來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的華服,前堂之上李文忠也停下了手中正在處理的公務(wù),他早就知道李闖去了后院,本著眼不見為凈的想法,才沒有去打擾李闖和趙玉兒之間的“打情罵俏”。
吃過飯后,已經(jīng)快到半餉了,在原本的計劃之中,只有趙玉兒和李文忠這個實際的郡守去安撫這些本地的豪族,不過既然李闖來了,也就加上本郡的都尉來表示一下對這些豪族的重視。
考慮到此行的安全問題,趙玉兒讓李闖調(diào)用了數(shù)百名北門的守軍,加上郡守府原本的護衛(wèi)恐怕將近一千人,城內(nèi)還沒有哪個豪族有如此力量,想來可保無虞。一切安排完畢后,趙玉兒帶著兩人向著韓府行去。
此刻韓府之中,氣氛凝重到幾乎滴下水來,本地的七八家豪族齊聚于此,院中的假山、密室和地道之中早已擠滿了持刀的大漢,韓受成站在眾人面前,說道:“根據(jù)最新傳來的消息,那趙玉兒竟然帶了近千的護衛(wèi)來此,真是夠謹慎的。好在李闖也在此行的隊伍之中,若是拿下這三人,城中便再無主事之人,宛城又重歸我等之手。”
為了安穩(wěn)人心,韓受成來回走了幾步后,便和盤托出道:“事到臨頭,我也不瞞諸位,這韓府之中早已藏了近千名精銳之士,周圍的民居之內(nèi)也布滿了我們的人手,只需我一聲令下,便能封鎖附近三條街道。兩千甲士里應(yīng)外合之下,到時趙玉兒就算想要逃離此地,也是難如登天。”
說完了自己的布置后,韓受成又指了指身后的黑衣漢子,“此人乃是我韓府供養(yǎng)了十余年的食客,一身武藝可謂驚世駭俗,不論那趙玉兒有多少護衛(wèi),十步之內(nèi)必能取其首級!”
話音剛落,那身后的許姓老者卻是神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