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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刀

第二百七十三章 決定去葬園

奇怪的刀 八寸小刀 2371 2019-01-29 11:01:02

  秦政走了,給草兒留下一個亂七八糟的故事,和一個明確合理的答案——先生又不姓鄭,哪里會鄭氏功法,想要讓她自焚而亡的人當(dāng)然是鄭雄了。

  她很沮喪,也很傷心。

  那次夜闖晉王府,她可是當(dāng)面問過鄭雄的,他卻沒有承認(rèn)——好吧,先生說過,誰會當(dāng)面承認(rèn)?

  所以鄭雄才會不高興嗎?

  但路小石為什么也說鄭雄不是她仇人?

  所以他才不愿說那句話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草兒沮喪而又傷心地牽著馬,向著南??さ姆较颍従徯腥?。

  過了大半個時辰,她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于是將那匹溫馴的馬下了鞍,讓它自由自在地?fù)P蹄而去,自己則在山林田野間飛掠疾行。

  到了天亮,她便找一個無人的地方靜靜地呆著,想著那些已經(jīng)明白,但卻不得不想的問題。

  一日復(fù)一日,揚城到了。

  遠(yuǎn)遠(yuǎn)看著軍營,草兒猶豫了很久,因為她覺得要找王詩詩就要去問人,而要問人就需要說話。

  而她實在不想說話。

  最后她突然想起,那次和路小石從婆羅多國回來時,聽他說過這處軍營是鎮(zhèn)坤營,而不是王詩詩麾下的鎮(zhèn)坎營。

  不知怎的,她覺得自己竟似有些高興。

  不用說話,便高興了嗎?

  她不明白這些問題,于是變得有些茫然,又想著不知道該去哪里找王詩詩,就變得更加茫然。

  天黑了,草兒在揚城外的夜色里茫然獨行。

  她向著一個方向走了數(shù)里,覺得不對,于是又向另一個方向走了數(shù)里,還是覺得不對,再向另一個方向走了數(shù)里,最后發(fā)現(xiàn)又回到了揚城。

  而這時,她終于決定了該去哪里。

  因為一個女子在夜色里踽踽獨行,雖然一般不會讓巡警的赤烏神騎懷疑什么,但總少不得一番盤問。

  盤問便要回答,回答就要說話。

  她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說話。

  所以她決定去葬園。

  老祖宗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葬園里就沒有人可以說話。葬園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那自然就不會遇見銀杏。

  掠過城墻,掠進杜家大院,潛入葬園。

  草兒看著夜色里的熟悉環(huán)境,有點奇怪一路來得太順利了。

  城墻便不說,她避開守卒倒是很容易,但記憶中杜家大院里的防護是很嚴(yán)密的,今夜感覺卻像是少了許多哨崗?

  不過她沒有深想這個問題,因為眼前熟悉的環(huán)境,很快讓她想起當(dāng)初第一次來到葬園的情景,又覺得自己真的有好久沒見著老祖宗了,很是想念她。

  可老祖宗已經(jīng)不在了。

  她在湖邊黯然了很久,然后順著熟悉的路徑,來到地下那間石室——那是老祖宗待的最多的地方,她想離老祖宗更近一些。

  石室無燈。

  草兒很自然地在身邊石壁凹處摸到了火折,又很熟練地點亮了石壁最近處的一盞油燈。

  微黃的燈光照亮了石室,但草兒總感覺眼前的石室和記憶中的石室有些不同。

  過了許久,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石室沒有以前那般潔凈,好像是地上多了一些淡淡的沙,或者灰,又或者都不是。

  她蹲下身來,手指輕輕拂過地面,感觸著那些如沙一樣的灰,奇怪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石室不會有灰,也不會有沙。

  “嚶?”

  突然,她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指尖,神色格外凝重。

  沾在指尖上的那些不明灰沙,竟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隱沒、消失,看著像是直接從她指頭浸了進去。

  不是看著像,而是就是!

  隨著那些不明灰沙的消失,草兒明顯感覺到指尖內(nèi)有了變化,一道涼涼的像內(nèi)氣一樣的東西從指尖傳透到掌心,又傳透到手臂……

  到了手臂后,那種涼涼的東西不在了,像雪花融進水中一樣,融進了她的身體里。

  草兒眼睛突然濕潤了

  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覺得這種涼涼的東西融進體內(nèi)后,自己就更加想念老祖宗了。

  她愿意想念老祖宗。

  所以她來到石室中間,盤腿而坐,動起了神念。

  地上那些不明灰沙紛紛揚起,像霧一樣充滿了石室,然后開始慢慢旋轉(zhuǎn),圍著她旋轉(zhuǎn)。

  極少的不明灰沙順著她的呼吸,從嘴鼻間悄悄進入,更多的不明灰沙則是沾貼到她的頭臉,從百會、神聰、印堂諸穴緩緩沁入。

  草兒感覺到全身都充滿了涼涼的感覺,十分舒適,像是沐浴在夏夜的月華中,又像是被老祖宗愛憐地?fù)е?p>  在她記憶中,好像有那么幾個夜晚,老祖宗就是這樣愛憐地?fù)е?,而她便睡得格外香,格外沉?p>  于是,她感覺有了睡意。

  漸漸地,她像是真的睡著了,沒有了思緒,更沒有去控制神念,但石室中那些不明灰沙依舊慢慢旋轉(zhuǎn),依舊慢慢沁入她身體。

  像是打一個盹兒,草兒又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奇怪燈怎么熄了,于是起身又去摸出火折,點亮另一盞燈,便感覺更奇怪了。

  石室又像老祖宗在時那樣潔凈得一塵不染,那些不明灰沙竟是全部不見了蹤影。

  草兒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她這一個盹兒,已是七天七夜過去了。

  因為她不僅感覺全身充滿說不清楚的力道,同時也感覺不到一絲餓意,就和平常打個盹兒的時間差不多。

  她沒有繼續(xù)想為什么石室突然變潔凈了,而是順著甬道,向著當(dāng)初她從湖底跌入的地方走去。

  其實這不是她刻意想去那里看看,而是感覺到體內(nèi)那種說不清楚的力道,在帶動著她的雙腿,仿佛哪里有什么難以抗拒的吸引。

  她一手再端著油燈,一手撫摸著石壁,慢慢走著,轉(zhuǎn)了個折,又前行了數(shù)十步,然后停了下來。

  這里是甬道的盡道,也是她當(dāng)初跌落的地方。

  那次她是完全處在黑暗中,沒辦法細(xì)看,這次卻看清楚了,這里好像也是一間石室,只不過比外間那石室要小上許多。

  石室下面的石板上有許多孔,孔邊偶爾有些水漬,石室四周卻極干爽,而頂上卻又有些潮濕。

  她仰頭看了看,又認(rèn)真地想了想,最后重重地“哦”了一聲,知道當(dāng)初自己為什么會從湖底跌下來。

  石室頂上潮濕,是因為那是幾塊石板組成,石板之間有著極細(xì)的縫——所有石板便像閘門一樣閉合著。

  當(dāng)初她應(yīng)該是觸動了湖底的機關(guān),閘門便開啟了,而跌到下面的石板后,又將上面的閘門關(guān)閉了,隨她一同泄下的湖水,則從下面的小孔中排出。

  雖然想明白了,草兒臉上卻沒有恍然之色,也沒有為這種機關(guān)設(shè)置而顯出震驚,她就定定地看著室頂中間的那塊石板,滿眼都是納悶。

  石板中間有兩個模糊的字。

  葬月。

  ………………………………..

  這里必須要說幾句,主要是怕看書的朋友以為是老祖宗的骨灰,那樣會很滲人。按書中設(shè)定,老祖宗境界至少是明神,說不定還是見虛,不同的是她年齡實在太太太大了,能夠留下一些可以稱為神質(zhì)的東西,而絕對不是骨灰那么膚淺。這種東西很神奇,很強大,最主要的是很干凈,不滲人。請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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