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朗。
你們可能沒聽說過我,但你們肯定聽過我?guī)煾?,他可是靈隱派當(dāng)代掌教。有消息靈通的,肯定還聽說過我?guī)熜謧兊拿?hào)。
我爹娘去得早,親戚家的光景也不好,就把我送到了附近城里的一家酒肆里。
我記得那一年我八歲,但是那家酒肆的名字我卻怎么都不記得了。
對(duì)那家酒肆唯一的印象就是亂糟糟的糧食靈谷,和驅(qū)之不去的白氣。
我在那里搬了兩年的糧食,睡了兩年的門板。
直到有一天,掌柜的讓我去酒窖里去打酒。我一向十分怕他,所以連忙下了酒窖。
我捧了一個(gè)小酒壇,正要上去交差,卻聽到了酒窖深處傳來一陣高歌。
我那時(shí)候年紀(jì)小,膽子大,所以我就大膽地走了過去。
過去一看,竟然有個(gè)奇怪的少年郎,搬敞著道袍,站在酒缸沿上,手里拿一個(gè)酒葫蘆。這放浪形骸的少年道士,高歌一句,然后俯身在酒缸里舀起一口酒,仰頭喝了進(jìn)去。
我看這人面目和善,就大著膽子問道:“你這道士,怎么會(huì)在酒窖里?”
那少年道士橫我一眼,咽下一口酒,迷迷糊糊的,不爽道:“你這小娃娃,是在說我偷酒喝么?”
他剛說完,左右看了眼,恍然大悟:“我還真在偷酒。”隨即眼睛一瞪,揚(yáng)眉說道:“偷酒喝又怎的,少爺我喜歡偷酒喝,你不服氣就來和少爺過上兩招?!?p> 說完手上葫蘆一扔,擼起袖子,就要?jiǎng)邮帧?p> 我被他嚇得不輕,轉(zhuǎn)身就要逃走,忽然天旋地轉(zhuǎn)。
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倒吊在酒窖里,而我手上的小酒壇子,已經(jīng)落到了那道士的手上。
他扯開泥封,坐在我面前,喜笑顏開地喝了起來。
這可是掌柜要我拿的酒,我看他要喝我的酒,連忙手打腳踢,一心要把酒搶過來。
道士卻是輕飄飄地抓住我的手,痛得我“哎呦”了一聲。
年輕道士不滿皺眉道:“我都沒用力,你喊什么。等少爺我喝完這缸酒,就讓你走?!?p> 我一聽他要喝完,頓時(shí)就急了。大聲說道:“你喝別的酒,別喝我這壇酒,不然我又要挨打了。”
年輕道士聞言一愣,下意識(shí)問道:“他為什么要打你,不過是一壇酒罷了。再說了,他打你,你怎么不打回去?!?p> 我聽他這么說,只覺得羞憤萬分。心中想道:我要是打得過,不僅是他,連你也要一起打。
年輕道士見我不說話,一把拉開我的麻衣,看著我身上斑駁的青紫色傷痕,嘖嘖道:“你這小娃娃,吃了不少苦頭呢?!?p> 我被人這么倒吊著,又被他扯開衣服,頓時(shí)覺得羞憤極了。立刻罵道:“你這臭道士,偷酒賊,快把我放下來?!?p> 那少年道士動(dòng)動(dòng)指頭,我頓時(shí)落了下來,砸在地上,痛得我頭暈眼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捏住嘴巴,灌了一大口酒進(jìn)來。
“好啦!現(xiàn)在你也是偷酒賊了。”年輕道士說完把酒壇摔在壁上,哈哈大笑。
“小娃娃,現(xiàn)在我們既然是同犯了,那我這主犯就給你這從犯分潤(rùn)點(diǎn)好處?!?p> 年輕道士勾勾手,之前丟在地上的酒葫蘆就落到了我手上。
我一愣,連麻衣都忘了系了。下意識(shí)說道:“我不能要,這是你的東西。”
年輕道士哈哈一笑,“以前是我的,現(xiàn)在是你的了。”
話音落下,整個(gè)人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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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二師兄,也是我第一次見識(shí)到道法玄奇。
從酒肆到啟運(yùn)城,有三千里地。從小酒童到親傳弟子,要廿載關(guān)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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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死的那一刻,我只覺說不清的輕松自在。
這百年來,日日煎熬,今日總算得償所愿,為宗門尋得了如此寶物,又聽聞了二師兄消息,何其酣暢。
合該舍了我這一身血肉,為宗門,為恩師。
只望師兄早日殺得賊寇,報(bào)恩師大仇,日后祭我于山門群山麗水,莫忘了帶上賊人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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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bǔ)上的人物志-王朗王道長(zh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