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現(xiàn)在很想投降,哪怕什么東西都沒有,他也愿意投降,這段時間他算是徹底變得慘兮兮了,所以現(xiàn)在心情那叫一個復(fù)雜。自己好不容易獲得的良駒赤兔,被金剛一棍子給敲死了,而他本人也被俘虜了。
這也就算了。
好歹,好歹他呂布也算是一號人物吧?
可是被關(guān)押的這段時間里,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過來審問過他,也沒有人問他愿不愿意投降這種問題,只有一個五大三粗,又不能招惹的方悅,時不時的過來欺負欺負他。呂布心里苦啊,心里難受啊。
眼下,總算是有個看起來還清秀一點的少年過來審問自己了,如果不是要保持一點點矜持,他都有可能直接開口說投降的事情。他不想死,家里還有老婆,老家還有家人,如果他就這么死了,那些人將會無人照顧,而且他最近還剛剛獲得了一個女兒,正值開心歲月,怎么能被一直關(guān)押?
“呂布呂奉先?”方莫走到關(guān)押三個人的地方,入目所及,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方悅為了時時欺負呂布,也算是下了血本,為了能夠帶著玩,他居然將這三個人都關(guān)到了籠子里:“太殘暴了…”
不過弟不言兄之過,因此他只是在心里感懷了一句便繼續(xù)道:“我聽說過你,九原之虎嘛,武藝天下第一,在并州的時候,就讓南匈奴臣服,并且不敢進犯,很厲害的一個人物。只是我有點想不通…”
說到這里,方莫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你為什么好好的并州不去待著,好好的丁原不跟,偏偏要跟著一個根本沒什么前途的董肥肥?這不科學(xué)…不不不,這不符合道理。”
科學(xué)兩個字,到宋朝才會出現(xiàn),只是那時候是為了表述“科舉之學(xué),是為科學(xué)”,和后來的發(fā)現(xiàn)世界本源,研究出有利于人類的事物,完全是兩種東西,而在三國時期,這個詞語還沒發(fā)明,所以方莫說出口后,連忙改正。
呂布不知道什么是科學(xué),但是他懂道理啊,聽了方莫的問話,先是發(fā)了一會兒呆,畢竟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詢問,緊接著掙了掙身上的繩子,變得舒服了一點,才開口:“額,董相國威風(fēng)凜凜,并以赤兔馬相贈,何況那丁原對我本就不太關(guān)心,我何故要為其賣命?”
有一句就答一句,這家伙就跟鷹一樣,早就被方悅磨平了性子,此刻正在期待著,方莫能夠把自己給釋放了,哪怕是投降,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起碼投降之后還能在外馳騁縱橫,要是在這籠子里關(guān)著,被捆綁著…
就只能日日受到方悅的折磨,還要厚著臉皮,去夸獎對方的武藝天天都有精進,每日都會變得強大。這樣的日子,他真的過夠了!
“你所謂的威風(fēng)凜凜董相國,此刻已經(jīng)跑路回了長安?!狈侥獡u了搖頭,看到張遼有話說,但是他偏偏不問,就是要憋著他們,然后繼續(xù)對呂布說:“你現(xiàn)在什么個想法?我剛剛被冊封為上當(dāng)郡守…不,上黨郡守,大兄也被封為河?xùn)|太守,不知你想跟著我們哪一個?”
他看得出來,呂布的性子已經(jīng)垮了,現(xiàn)在就差一個投降的機會。
為什么不給呢?
呂布是個天生反骨沒錯,但是他有金剛啊,哪怕對方反叛,也能一棍子打暈繼續(xù)帶回來。
到時候,可就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好說話了。
不知不覺間,方莫的性格正在慢慢的轉(zhuǎn)變,他已經(jīng)開始思索,是不是要開始進行自我創(chuàng)業(yè),跟著劉協(xié)實在沒什么前途,而且這家伙說殺王匡就殺了王匡,就算是他本人,都不敢說自己的忠誠度有王匡高,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被宰了…
“當(dāng)然是跟著你啊,不不不,主公在上,奉先這里有禮?!庇捎诶K子的捆綁,他根本就不能行禮,但是嘴上必須要說出來,否則的話,誰知道這位什么脾氣?
至于跟著方悅?
別開玩笑了!
難不成天天去受虐?鬧呢!
“既如此,來人,替呂將軍松綁。”方莫眼前一亮,這么快就收服對方,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而且他還在腦海中,看到了這家伙的忠誠度,這樣一來,就可以時時刻刻避免對方反叛。
至于為什么敢就這么放出來?
金剛就在旁邊蹲著呢,呂布要是敢出來胡搞,他相信金剛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教導(dǎo)呂布怎么做人,而且說不定還能變成一坨可愛的肉餅餅。
“什么?殘暴?”方莫覺得這個做法,很適合呂布,畢竟這家伙可是有名的三姓家奴,說不定為了另外一個貂蟬,就要把他的命給要了,所以殘暴一點,是對自己的負責(zé),是對家庭的負責(zé),是對方家的負責(zé)…
不能讓方家傷心,也不能讓自己的兩個兄弟難受,更加不能讓自己那嬌滴滴的小娘子…好吧,現(xiàn)在的呂嫣,已經(jīng)不是嬌滴滴了,小麥色的皮膚,很健康,方莫很喜歡。
“主公在上,末將呂布,愿為方家上下,效死力!”呂布出來之后,倒是連忙單膝跪下,行了一個軍禮。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而且他也確實不想去搞什么亂子了,金剛的威懾太強了,他只是被打過一次,就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去碰對方第二次。
哪怕是間接性的,他都不想。
赤兔馬多么威風(fēng)?
哪怕是他降服的時候,都耗費了不少的時間,那頭馬性子那么烈,下場是什么?
一棍子打爆了!
就在他眼前發(fā)生的,多么可怕的一個事情?
那一幕,在呂布幼小…不太成熟的內(nèi)心里,形成了一個可怕的釘子,時刻刺痛他的心靈,讓他不敢去胡亂想象。
“將軍請起,日后我方家仰仗將軍之處多矣,請萬勿如此?!狈侥肓讼攵Y儀,溫厚的將呂布扶起來道:“以后大家都是一伙…一個鍋里吃飯的,沒什么要緊事的話,就不要行禮了。嗯,你先站在一邊?!?p> 呂布起來后,心里感激涕零,實在是被方悅虐待的怕了,本來還有點慫,沒想到方莫這么講規(guī)矩,一下子就徹底接受了方莫是自己主公這個觀點,之后會不會背叛…
看利益吧。
“接下來,就看二位的了?!狈侥D(zhuǎn)身繼續(xù)看向籠子,對著里面的二人行禮道:“不知二位將軍,可愿屈就?我方家雖說無甚實力,然我今日為郡守,我大哥為河?xùn)|太守,皆為一方豪杰…”
吹了一陣,他便嚴(yán)肅的看向了兩個人。
一個,是可以止嬰啼的張遼,哪怕對于東瀛都讓其留下不少傳說,甚至口頭語的,另一個其忠貞可說是被世間極為稱贊,雖然這名字不太好。
高順高仲達,貌似這字看起來很不妥當(dāng),像是一個反派頭子。
由于二人忠貞,而且實力不弱,所以方悅并沒有難為這兩個人,倒是對呂布很“看重”。所以,他們兩個沒有受到什么委屈,此刻看到呂布已經(jīng)投降,兩人都有點懵。
這還是那個,成日里叫罵著一定要復(fù)仇的呂奉先?怕不是偷偷換了人?
張遼如此想著,他這段時間里,耳朵里傳遍了呂布的叫罵,心里正等著看一出好戲,沒想到這貨一點都不爭氣,反而老老實實的臣服了,這讓他還能說什么?或者說,還可以說什么?
“末將張遼,可入主公麾下,只是我有一不明之處,還望主公詳告?!?p> 掙扎?
不可能的!
這段時間也就是方悅沒有野心,要是有的話,早就把這三個人都收下了,而方莫,小小的心思里,已經(jīng)開始生出一點創(chuàng)業(yè)的念頭,也就是那個叫野心的東西,正在掙扎著,奮力的,冒芽。
“文遠將軍請說,快快替將軍松綁。”對待張遼,方莫就完全放心了不少,這位名聲不錯,哪怕放了,也不會出手擊殺他:“不知有何事情,無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到張遼出來的時候,腿都是一軟,他心里那叫一個心疼啊,如果這位在游戲里,那就是神將級別的,怎么能夠變成這樣呢?
“為何聯(lián)軍不去追擊?而主公又為何留在此地收服我三人?雖說在下自問有些本事,但想來比之呂將軍還稍有不如。”說是一個問題,其實問出來的是兩個。
張遼不理解,為什么聯(lián)軍不前去追擊,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要是能夠追擊而上,說不定就能救出天子,殲滅董卓,令天下平息戰(zhàn)火,再造十三州。
“不是我不想追,實在是那袁紹目光短淺,見小利而亡義,他為盟主,不想追擊,我又能如何?曹孟德前去追擊,卻被那徐榮埋伏,大敗而歸,連部下都打的精光。”
“至于第二個問題,我想你們的本事,我還是稍微知道一點的,文遠你兵法無雙,可為上將,高順將軍練兵統(tǒng)軍之能,比之上將還要不凡,至于奉先…想來他武藝天下第一這個事情,你們還不知道吧?”
張遼聽了之后默默點頭,他確實熟讀兵法,雖然不敢說無雙,但要說打一個小小的戰(zhàn)役,絕對是沒有問題的。高順的統(tǒng)兵他倒是極為欽佩,哪怕只有一千人,都可破萬余大軍,至于呂布…
“倒是并非在下挑撥離間,奉先雖然武藝高超,但是比之金剛,還是相距甚遠的…”張遼并不是說想要搞事情,只是他看得明白,雖然呂布武藝在自己之上,兩人也是同鄉(xiāng),但是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金剛多么威猛,他又不是沒見過!
“咳!”正要走過去的方莫,腳下一個趔趄,轉(zhuǎn)而心中苦笑,你張遼肯定不知道,金剛只是一只猴子,并不是什么人類,當(dāng)然這個事情他絕對不能說出來…
一旁的呂布,那叫一個膩歪,看看這兩個人的待遇,再看看自己…
簡直不能比!
他投降的時候,方莫只是輕飄飄的幾句話,而換了高順與張遼,卻先是施禮,這太不給面子了,要不是打不過金剛,我早跑了。
不過這想法也就是在心里醞釀一下,絕對不敢說出來。
反倒是張遼的話,讓他覺得羞恥,但看了一眼金剛,他又服氣了,別說是他,就算是他們?nèi)齻€綁一起,都不夠人家一棍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