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朝牽塵(太子的住所)的路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華麗。
與一盞風存相比之下,可說是天壤之別。
一朝牽塵比起一盞風存可氣派多了,無論是擺設、環(huán)境、還是守衛(wèi),那都是一個好。這也不怪宮女都敢騎在她的頭上撒野了。主子帶頭,哪能不跟隨?
瞧瞧一盞風存多簡陋,除了園中央那棵櫻花樹外,再無其他。
“屬下參見太子妃?!钡竭_一朝牽塵,守衛(wèi)的侍衛(wèi)單膝而跪,齊聲道。
雪鳶勾唇一抹笑,道:“不必多禮。”向前走幾步,在心里斟酌一下,轉(zhuǎn)頭看著逆風問道:“你家殿下可在?”
其實不用問,她自己都明白亓千劭在或不在,不過是客套些,問問。
逆風是太子身邊的人,太子的心他也自然明白幾分。太子對太子妃的成見很深,倘若讓太子妃進去見太子只怕會不歡而散。
逆風掂量一下,恭敬地說道:“那是自然。只是殿下往往這時都在忙,所以……不過,”
雖然逆風沒說完,雪鳶也已經(jīng)明白了。也就是說亓千劭此時不見客唄。
雪鳶:“殿下見與不見,還請你通報一聲?;蛘弑阏f今日是回門的日子,勞煩殿下陪我走一趟。”
“是,請娘娘稍等片刻?!蹦骘L說完,轉(zhuǎn)身走進屋里。
等的時間不算太長,只是逆風出來的時候,表情有些難堪。
“回稟娘娘,殿下……他說……”逆風越往下說表情卻無奈。
“你直言便可。”雪鳶。
“殿下讓屬下轉(zhuǎn)告娘娘,今白晝,道路寬敞,娘娘坐上馬車也不必擔心,……識得路回得去即可?;亻T不定要夫君陪同,相信娘娘能識大體?!蹦骘L。
話都到這個分上了,她還能說什么。若她強行要亓千劭陪同,豈不是就是她不識大體。
她就明白不應該來自取其辱,丟了臉也傷了自尊。這一點,在太子府的兩日她還不明白嗎?
坐在馬車上,腦海里來來回回都是逆風剛才的話,想得她是心煩意亂。
“停車?!毖S。
一系列動作,下了車。想來她是不用回王府了?!八仡?,我身體不舒服,你把這些都送到王府。順道告訴紫陵王,這些日子,我和太子殿下有要事在身,就不回王府了。”
素顏有些懵了,這可是回門??!太子和太子妃竟然拿它當兒戲。
可主子已經(jīng)吩咐了,語氣頗有些為難:“可……這……奴婢領命?!?p> 一朝牽塵
逆風剛被亓千劭派去暗中保護雪鳶,其實說得好聽是保護,直接點就是監(jiān)督。只是雪鳶半路折回,他也只好回府復命。
回門畢竟是大事,對象還是鎮(zhèn)國將軍魏伍,亓千劭若不去,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思量良久,他還是決定前去。
只是未踏出門檻,逆風就風火的回來了。
“屬下參見主子。”逆風。
亓千劭:“你怎么回來了?”
聞言,逆風附在亓千劭耳旁耳語一陣。
亓千劭眼神一暗,語氣有些慍怒:“她沒有回門。”
果然,魏雪鳶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想起賜婚,他就來氣!父皇從不曾提前過要給他賜婚,只是那日下午見了一下魏伍后的第二天,圣旨就昭告天下。倘若不是魏伍或是魏雪鳶對父皇說了什么,他就不信父皇會好端端的就賜婚。成親那日為了應付父皇和文武百官,他不得已才走了一個形式。但洞房花燭夜,第二日的請安禮,甚至是回門他都不曾出現(xiàn)過。他只想告訴魏雪鳶,這,只是一個開始。
“孤去一趟一盞風存?!必燎й坷淅涞卣f道。
“殿下?!蹦骘L急忙擋在亓千劭身前“娘娘是徒步回來,只怕現(xiàn)在還未回到?!?p> 其實逆風個人覺得,雪鳶人還是挺不錯的。要是換了別人家的千金小姐,第一天嫁入夫家夫君不聞不問,回門前還對自己惡語相向,怕是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去了??商渝??一忍再忍,什么都不說。偏偏主子就不這么認為,人家還沒嫁過來就已經(jīng)做好了“吃人”的囚籠。
亓千劭忍了一口氣:“給孤盯著一盞風存,太子妃回來后立即稟報。”
……
雪鳶是真的不想回太子府,盡管蹉跎了一天,繞著臨江城多個路口、小巷走了許久。時間還是告訴她,別太過分了,該回去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像以前那樣傷心難過時就可以和她(特殊人物)一起去喝個酩酊大醉,借酒消愁。
“你們太過分了,在你們眼里,可還有娘娘的存在?”
還沒有踏進一盞風存的門檻,就穿來了一陣爭吵。緊接著就是一聲“啪”劃過天際。雪鳶快步走進去,看見三個宮女正對素顏下手,而其他宮女、太監(jiān)則在一旁看好戲。
而這三個宮女卻有些面熟……不就是昨日誹謗她的那三個宮女嗎。
“住手!”雪鳶一聲厲吼。
“奴婢(奴才)(屬下)參見太子妃。”眾人按介品行禮。
“都起來吧?!毖S瞧一眼素顏,右臉上有一個鮮艷的掌印。想必方寸那破天曉的聲音便是打在了她的臉上吧!
這三個宮女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簡直氣人。她也是有尊嚴的,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大狗也要看主人嗎?以為她好欺負是吧?
“誰打的?”雪鳶輕聲問素顏。下一刻,她一聲厲吼,目光卻指向那三個宮女“誰打的?”
“我打的?!绷季茫侨齻€宮女中的一個站出來,說道。
“很好,有骨氣。有句話叫做打狗還要看主人,今日我破例一次,讓你先說說原因?!毖S上前幾步,慵懶和不屑的口氣說道。
宮女(春桃)也不思量,直言道:“奴婢房中今日不慎入水,知道娘娘今日回門,不得已才來借宿。誰知竟被‘瘋狗’咬一口?!闭f瘋狗二字時,春桃的眼神狠辣的看著素顏。
“你胡說,明明這水便是你們?nèi)斯室鉃⒌??!彼仡佄孀∮夷槪缘馈?p> 要說她會相信誰,自然是素顏,不為什么,只為她相信素顏。
“笑話!你有什么證據(jù)嗎?”另一個宮女(喜竹)諷刺道。
三個宮女之中只有那個叫做小甜的從頭到尾什么都沒說,樣子很是矛盾。
“……”
“……”
……
她們幾人一言一句的吵著。
何況,屋子入水就到她這兒來借宿,那要是屋子被水沖了,那還了得。方才沒注意,現(xiàn)在一看,雪鳶住的地方大多東西都被動過了,尤其是梳妝臺,很是糟糕,一片狼藉。這還叫做借宿,她們怎么不說是稱火打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