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狗眼看人低是因為站得太高
東烏邊境，軍營中。一個群士兵正圍著一個火堆取暖。
“聽說沒？宮大帥、秦副帥和左副帥，昨晚遇刺了！不過好像刺客沒下死手，就割了他們的一只耳朵！”
“??！誰這么大膽？敢刺殺大帥？”
“聽說啊，是對面的人干的！”
“你瞎說吧？對面敢惹咱東烏帝國？”
“你沒聽過一個傳說！”
“咱們東烏帝國，是拜火的，皇室據(jù)說是金烏后裔，所以咱們這帝國才叫東烏帝國。傳說，天上的太陽就是金烏所化?！?p> “這跟大帥遇刺有毛關系??！”
“對面的，有個鎮(zhèn)國神兵，叫‘羿神弓’，是上古英雄后裔的兵器！曾經(jīng)天上有九個太陽，導致地上河流枯竭，草木消亡，后裔持此弓，將天上的太陽射下來八個，就留下了一個。這把神弓，是金烏的克星，咱們和對面開戰(zhàn)，根本打不過，你看，咱們這邊500萬，對面才200萬，可為什么咱么不敢直接殺過去呢？害怕呀！”
“真的假的？”
“那刺客好像留書一封，說東烏帝國要是侵犯開元帝國，就拿出那神弓，將東烏皇室全部殺光！開元帝國是后羿的后代，據(jù)說覺醒了血脈，要一統(tǒng)衡水大陸，振興人族！這次只割三位大帥的耳朵，警告一下，若敢再犯，讓咱們全軍覆沒！還說，最好是東烏皇室主動投誠，才能保命??！”
“你從哪聽來的？這么玄乎？”
“你不懂，咱們都是小兵，說白了，就是炮灰！打仗打贏了，是人家皇室的天下，跟咱們小老百姓有毛關系??？你要是戰(zhàn)死了，你的娘子會守著你一輩子？總得嫁人吧？給的那點賣命錢，正好給她作嫁妝！你的娃還小吧？是不是得改姓?。俊?p> “可咱們有啥辦法？軍令如山??！”
“算了算了，跟你們也說不著這些事，我表兄可是校尉，我聽他說的！反正以后真開戰(zhàn)，我可不會跑在前面去，那是傻子干的事情！誰當皇帝跟我有毛關系！”
“是啊是??！我要是死了，我家老父老母可沒人給養(yǎng)老送終了...”
......
流言的力量似風沙，打在臉上不傷人，但是會麻酥酥的不舒服；可要是落在眼睛里，卻讓你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弄出來。半真半假，越傳越玄乎！
三個大帥的耳朵的確丟了一只，總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一支部隊的精氣神丟了，那基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了。
辛無塵化身小兵，在東烏軍營里煽風點火，四處“無意”的聊天，把流言的風沙，鼓動得漫天皆是。
辛無塵邪笑著離開邊境。
......
三日后，東烏皇城，兩男一女外帶一只狗，乘一風嘯獵鷹降落城門口。
“千帆，我們分頭走，你和水若先進城去。咱們帶了一億靈石，你我各拿一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找一個最繁華的地段，十天之內，開一間類似奇珍閣的店鋪，店名就叫‘萬珍閣’，具體怎么籌備，怎么經(jīng)營都是你說了算。我呢，先去這城里轉轉，等你店鋪開張時，動靜盡量大點，到時，我自會去找你！”
“道主，我要是有事如何找你？”
“嗯，你到這皇城中最牛叉的客棧找我，我若要住店，就會住最好的店，我會以一個敗家子的形象出現(xiàn)，應該很好找?！?p> ......
茶坊酒肆，是初到一個地方最好的徜徉之地，市井之間，自能發(fā)現(xiàn)門道。一個青年，肩膀上站著一只小狗，四處溜達。
“老谷啊，你以前來過這東烏皇城沒？”
“沒變成這幅模樣之前來過一次，那時候我老谷也很拉風的！”
“現(xiàn)在你也挺拉風??！你看，隨時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俯瞰眾生?！?p> “那是，我老谷以前，到哪里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可自從跟隨你小子之后，被你玩得團團轉！我說你小子到這東烏國到底要干嘛？咱們在開元皇城還沒站穩(wěn)腳呢！”
“開元那邊有奇珍閣就夠了，況且我在開元帝國就是橫著走也沒人敢咋地，沒啥挑戰(zhàn)性啊！我答應我老丈人、丈母娘，弄幾個皇位給四個大舅哥，我得兌現(xiàn)承諾！”
“也只有你敢這么想，但我覺得很懸，你小子這牛皮吹得有點大哦！”
“老谷啊，你幾十年不出來公開活動，真的思維僵化了！哦，我明白了！給我下來跑著，別一直蹲在我肩膀上，這對你不好！”
“喂！小子，我以前外出可都是蹲在小白或小曹的肩膀上，你得照顧一下老年人嘛！”
“我照顧你個屁，我終于發(fā)現(xiàn)問題的根源了，你蹲那么高有什么用？就只學會一件事——狗眼看人低！”
“我!......”
“咦，老家伙，前面有座賭坊，想不想去發(fā)財！”
“去，當然去！”
“那咱們這樣......”
......
來福賭坊，據(jù)說是東烏國最大的賭坊，里面各種賭法應有盡有，尤其以斗奴和斗獸最為吸引眼球。
辛無塵在這皇城轉悠的大半天里，早就打聽到了許多市井信息，其中就有來福賭坊今日有幾場斗奴和斗獸的賭局，賭注非常大，其中不乏豪門人士參加。所以，辛無塵有意無意的就溜達到這里來了。
辛無塵詢問了一下門童，斗奴和斗獸要在一個時辰后。正好利用這個空檔時間轉一轉，熟悉一下這賭坊里外的格局。
這個賭坊的隔壁是一個類似公園的地方，有山有水，能在皇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弄下這么一大片地來建賭場，顯而易見，背后的那個主人，有多大深厚的背景。整個賭坊是建在一個山洼之中，占地面積非常寬闊。四周的小山丘，都被高高的圍墻圍著，正門面臨繁華的大街。步入賭坊之內，映入眼簾的，到處是亭臺樓閣，如果不進入賭博區(qū)域，你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賭坊，仿佛置身于哪個王公貴族的后花園。穿過賭博區(qū)域，后面有兩塊巨大的圓形場地，其中一塊稍微大一些，場地四周都圍著粗大的鐵欄桿，欄桿后面則是一排排的座位，這個局，就好似古羅馬角斗場，這應該就是今日來福賭坊的重頭戲，斗奴和斗獸的地方。
來福賭坊，不愧是這皇城最大規(guī)模的賭坊。只要是能賭的方式，在這里，都有人和你對賭。辛無塵轉了一圈后，拍拍肩膀上的谷若虛。
“老谷，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先去發(fā)點小財？”
“你會賭什么？”
“呃...什么都不會！我可是個無不良嗜好的好青年！”
“那還賭個屁！”
“你不是會嗎？你老谷不是坑蒙拐騙的祖宗，賭技應該是一流的吧？”
“你小子成心的是嗎？你在這堵防里看見那只狗坐在賭桌上？”
“...呃，不是怕你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德行了嗎？那我去玩玩，你在旁邊指點指點就行！”
......
“哎呀！老二，可找到你了，趕緊跟我來，那邊有個冤大頭，正在送靈石呢！咱哥倆要轉運了，正愁沒錢了，他就給送來了，贏了他那個倒霉蛋，此后咱們逢賭必贏，霉運盡去！”
“...快快快！去晚了就沒戲了...”
“...這小子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賭場里突然熱鬧了起來，都朝著一個方向涌去。
一大群人，圍著一張賭桌，一個年輕人，面色猙獰，肩膀上的那條小狗也耷拉著腦袋，跟死了爹一樣。
在他們對面，每個站起來的賭徒都眉開眼笑的，走的時候，在桌上那一大堆靈石里，拿走三千塊靈石。
來福賭坊，雖然是個很奇葩的賭坊，有人敢出賭局，就有人敢接招。不過今天遇到個更奇葩的賭徒。
年輕人的賭局很簡單：他要了一個骰子盅和三顆骰子，隨手搖了幾下，再開盅之前揚言，這把開出的點數(shù)，無論大小，他都不再搖第二次。和他對賭的，都只能賭三把，賭資是一千塊靈石一次。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十萬靈石堆在桌上，輸完為止。
這種賭局根本沒啥新意，賭資也不高，可偏偏是，他一把搖出的點數(shù)：一、一、二！墊底的點數(shù)，沒有哪個點數(shù)比這更小的了，懂規(guī)則的都知道，要是別人擲出三個一，那是豹子好不好？通吃的點數(shù)。他這點數(shù)，等于就是把十萬靈石放在那里，等著人來撿。即便是別人也擲出同樣的點數(shù)，不也是打平不輸不贏么？
這個消息一傳出，這里面混跡的小賭徒們都瘋了一樣，紛紛跑去撿錢了。
結果可想而知，十萬靈石，不就是一百把就輸?shù)靡桓疾皇Ａ耍?p> 可圍觀的人還在增加，贏了的還不想走。因為他們都是賭徒，知道賭徒的心態(tài)：那倒霉蛋，肯定想要翻本！
“特么的，老子就不信今天這么倒霉！你！你！還有你！贏了老子靈石的都不準走，老子再拿十萬，不，二十萬靈石，老子還是只搖一把，賭資提到兩千靈石一把！”那年輕人臉紅脖子粗的，好像這十萬靈石輸?shù)锰┩?，大有不贏回來就不罷休的架勢。
“這家伙腦子有問題吧？他要是擲出豹子，也沒人跟他賭??？要是又擲出個屁點，不等于送錢嗎？他這賭局，誰開誰死！”旁邊有人小聲議論開了，這是一個必輸?shù)木?，干嘛要開？
賭徒贏了你的錢，絕不怕你輸錢的傷心，更不會給予你同情。
“那你快搖??！大爺們可都等著呢！哈哈哈哈哈！”人群中不嫌事多人高聲叫喊著。
“好！看小爺不贏死你們！開！”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場笑翻了！
那三個點數(shù)：一，二，二！
“哐當”，那年輕人手中的盅蓋掉落咋桌子上，砸出了清脆的響聲，就好像心碎的聲音......
“喲，小子，恭喜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喜可賀??！終于五點啦！哈哈哈哈哈......”
“要不要再開個賭局，賭這一百把中，能擲出幾個四點！哈哈哈哈哈......”
“...排隊排隊，別插隊，著什么急?。慷贾比S四點嗎？”
有人狂笑，有人開罵，唯有賭局的莊家，一人一狗，沮喪到了極點！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一次，一百把過后，沒有輸光，賭桌上，還剩下兩千塊靈石。因為有一個賭徒也擲出了五點。
沒有人再上去擲那最后一把，因為有個這賭坊“資深”的賭徒，說了一句話：算了，還是給人家留點，買根上吊用的繩子也得花錢吧！
真是良心發(fā)現(xiàn)嗎？不是，是因為他們還有更大的圖謀！其心更惡毒！
賭徒的眼睛都是x光機，帶透視功能的。這小子，衣著光鮮，儲物戒指里肯定還有大量的靈石，這種敗家子，贏他多少都無所謂！不刺激一下，他要是不翻本了，不就沒錢撿了嗎？
“不行，小爺我今天手氣太背了！不能這么賭了，得換個賭法！小爺我要翻本！”那年輕人一拍桌子，一指桌上剩下的那兩千靈石?！熬陀眠@兩千靈石起價，小爺我和你們任何人對賭，也是一把定輸贏，兩個人的點數(shù)相減，差多少點，就賠給贏家多少倍的兩千靈石！聽清楚了，只管點數(shù)多少，其他不論。這個賭局，誰接？誰接！”年輕人孤注一擲了！
“哄”！人群中炸開了。“小子，你身上還有靈石嗎？”
“特么的，小看小爺！小爺有的就是錢！”說罷，年輕人又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大堆靈石。“這是一百萬！有本事就來賭，小爺我有的是錢！”
“我靠！一百萬！這傻小子真有錢，就是腦子不好使！最大十八點，最小三點，每把最大差距也就是十五點，兩千的十五倍，才三萬靈石，他可輸了三十萬了，就他這霉運，能翻本才怪了！”有聰明的賭徒很快就算出了這賭局的大小，一把三萬靈石，在這來福賭坊的確就是毛毛雨。
“本世子和你賭！但是你這賭局太小，咱們就賭你桌上那一百萬如何？”一個年輕的男子，在幾名彪形大漢的簇擁下，分開眾人，走上前來。
“你是誰？你有一百萬嗎？本少爺不見錢不和你賭！”坐莊的年輕人看著來人，似乎不相信他能拿出一百萬。
“你個混蛋，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可是四國王世子，區(qū)區(qū)一百萬下品靈石也拿出來獻丑！”一個彪形大漢橫眉怒視。
“四國王？小爺不認識，小爺只認錢！沒錢的紈绔子弟，少在小爺面前裝蒜！”坐莊的年輕人，伸手摸了摸肩膀上的狗爪子，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特么找死！”另一個彪形大漢就欲撲上去揍人。
“哎，都退下！賭場規(guī)矩，認錢不認人，本世子既然敢提出要求，自然不會仗勢欺人。不過本世子身上可從不帶靈石，我?guī)У氖侵衅缝`石。一塊中品靈石等于一百靈石，你那一百萬靈石，僅僅是一萬中品靈石而已。我這里有十萬中品靈石，你又拿什么和我賭？”，四國王世子手一揮，桌面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大堆色澤更加鮮艷亮麗的靈石。
反將軍！
四國王世子扔出來中品靈石，讓周圍圍觀的人差點沒叫出來！中品靈石，比靈石中的天地靈氣更濃郁，用來修煉效果也更佳。
“十萬中品靈石，就是一千萬靈石啊！這世子太有錢了！”圍觀人群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在此刻閃現(xiàn)。
“呵呵！真是有錢人！我的確沒有十萬中品靈石。不過一千萬靈石我還是有的！”年輕人單手一揮，一陣眼花繚亂。寬大的桌面上，順間堆滿了靈石，放不下的，全都滾落在桌子的四周。
“那就好！對賭規(guī)則呢？”四國王世子淡淡一笑，看著對方。
“一把定輸贏，三顆骰子，比點數(shù)，點數(shù)大的贏，既然我是莊家，我得把規(guī)矩說死，一把定輸贏，無論對方什么點數(shù)，不得反悔！聽明白了嗎？”那莊家看著四國王世子那淡然的表情，眼底掠過一絲別人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狡黠。
“好！接受，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