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后娘娘。”尹若茵伏地叩拜。
穆皇后頷首,也不再多說,又對孟祁玉噓寒問暖起來了。
沒過多久,便有人來通報開席。
這次隨穆皇后一同參加祭典的都是各家各府二品以上的夫人誥命,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十人:太子妃顧氏、淮瀅公主蕭凝、六位爵位夫人、五位一品誥命夫人、錦潔郡主蕭祁霜、錦樂郡主蕭祁歡、錦嵐郡主孟祁玉以及十四位二品郡主、世子夫人及郡夫人。而尹若茵乃三品縣主,本是無法參加祭典的,但是她的母親沐陽郡主身體不適,故而由她代為出席。
太子妃顧氏忙著照顧臥病在床的太子,錦潔郡主蕭祁霜身懷六甲,下個月就要生產(chǎn),故而二人都不曾出現(xiàn)在正陽宮。
而蕭祁歡不想去正陽宮,徑直去了文貴妃的寢宮靜云宮。
文貴妃寵冠后宮多年,又有撫育了敬王和清羽公主蕭冰兩個子嗣。再加上清羽公主早年就和親北魏,圣上心中有愧,因而格外縱容文貴妃一脈。
宴席快要開始時,文貴妃才攜蕭祁歡姍姍來遲。
“啊呀皇后姐姐,本宮來遲了,還請皇后姐姐不要怪罪才是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只見流蘇相擊,金玉碰撞之聲,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貍鱽?,膚白如雪,紅衣似火,紅與白的沖擊,直擊人心。
那人梳起一個貴妃髻,八鳳金釵穩(wěn)穩(wěn)壓在發(fā)頂,眉心印上一朵芍藥花鈿,眸中流轉(zhuǎn)露出一抹妖艷的風(fēng)情,卻又不落俗套,高高挑起的眉梢又露出半分凌厲之色,叫人不敢輕易靠近,朱唇殷紅飽滿,嬌艷欲滴。
一襲玫紅色宮裝層層疊疊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衣擺迤邐在地,雙手交疊置于腹部,行動間衣袂蹁躚,瀲滟生姿。
來人正是文貴妃。
蕭祁歡落后文貴妃半步,身著一襲鵝黃色對襟宮裝,低眉順眼,顯得乖巧恬靜。
文貴妃掩唇而笑,仿佛泉流山石,黃鸝出谷,“姐姐,你也知道,本宮素來懶怠,昨個兒又伺候了皇上一宿,難免貪睡了些,故而來遲了,姐姐不會怪罪吧!”
不待穆皇后回答,她又訝然道:“哎呀,倒是忘記同姐姐說了,本宮那兒媳婦兒呀,自從生了歡兒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今兒個恐怕也是來不了了,請姐姐見諒。”
穆皇后不在意地笑了笑,“無妨,妹妹和錦樂入座吧?!?p> 孟祁玉歪著頭打量著文貴妃。
文貴妃如今還不到四十,成年少婦的風(fēng)韻在她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一舉一動滿是風(fēng)情,仿佛在這個大殿里,她就是最迷人的那朵紅薔薇。
難怪文貴妃能夠獨(dú)寵這么多年。
據(jù)說,當(dāng)年選秀的那一批秀女,只有文貴妃被留了牌子,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而且自那之后,無論是新晉秀女還是宮中老人,沒有人能夠比得上文貴妃。圣上留在后宮的日子里,十天有九天留在了文貴妃的靜云宮,而文貴妃也從一個岌岌無名的小貴人,變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文貴妃。文家也從此一飛沖天,成為金陵城的新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