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告訴我,你想吃嗎?”高偉帶著親切的笑容誘惑道,小男孩慢慢露出腦袋,不斷咽著口水,看了一下高偉的臉又看向自己的母親,這位母親知道高偉沒有惡意,把自己的孩子拽了出來,小聲催促道:“快去吧,說謝謝陛下”
小男孩小心地走到高偉面前,伸手兩只臟手接過高偉的面餅,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力地嚼著,然后迅速地返回到母親身邊,把剩余的面餅交給母親說道:“娘,我吃飽了,剩下的面餅給妹妹吃”
這位母親聽后捂著嘴巴使勁不讓自己哭出來,一旁的饑民紛紛搖頭嘆息,看著這位母親的樣子,高偉立刻懂得了,妹妹一定是餓死了或者是生病死了,只不過小男孩不知道罷了。
看著小男孩睜著大眼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高偉心里猛然抽了緊,立刻抱起小男孩笑道:“大哥哥,這里還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吃呢?”小男孩愣了一下說道:“好吃的留給妹妹吧,妹妹生病了”
“好!好的吃的都留給妹妹”高偉強忍著淚水笑著說道,此時身邊的大齊士卒有些人正擦拭眼角,誰又不愿意回憶的往事,一旁的尉相愿上前道:“陛下,把孩子交給我吧”
“不用,你立刻派兵把這里饑民收攏在軍中”高偉吩咐道,轉(zhuǎn)頭又給斛律羨吩咐道:“朕命你派騎兵尋找饑民,最大程度救助災民,去的時候帶上軍醫(yī)和食物”
斛律羨聽后心里一顫,幾代下來大齊終于迎來一位仁君賢主,此時斛律羨本人已經(jīng)下決心為陛下效死忠,雙手一拱道:“末將一定竭盡全力,爭取不漏一個災民”
一旁的白建知道此時說這話有些不妥,但是職責所在忠君之事,于是湊到高偉身邊小聲道:“陛下,一路上災民數(shù)不勝數(shù),貿(mào)然收攏短期還行,長期下去軍中糧食會多有不濟,到目前為止大齊還沒有見到流寇的影子”
高偉哼了一聲道:“泰山郡有的是糧食,朕要看看誰敢連災民的救命糧都敢扣留,大軍立刻轉(zhuǎn)向泰山郡開進,底下的官員貪污成風,要不大力懲處,民亂會越鬧越大,剿滅流寇只會越剿越多,朝廷的救災方略也不過是流于形式而已,治標不治本”
白建聽陛下這么一說,開口請罪道:“陛下英明,臣唐突了”
“白卿家也是為國事著想不用自責,安置好災民現(xiàn)在是唯一的大事”高偉把孩子還給他的母親,向饑民宣布道:“從今天起你們會住在軍營里,吃住自會有人安排,你們不要擔心”
饑民感謝高偉的仁德,紛紛向高偉磕頭表達謝意。
大齊軍隊在高偉的命令下,轉(zhuǎn)向泰山郡開進時,在青州的皺平城內(nèi),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會議,會議的主題是關于如何應對朝廷的大軍,尤其是大齊皇帝高緯親自帶隊。
會議上兩種提議,一種是陳暄代表的主戰(zhàn)派,一種是杜靈椿的主和派。
主戰(zhàn)派的觀點是選擇正面跟朝廷大軍打,陳暄觀點是先打一仗,如果打勝的話聲勢大增,接下應該招兵買馬占地為王,如果輸了大不了再回到山里當山賊。
主和派的觀點選擇和朝廷大軍講和,爭取接受招安,當然招安在大齊的歷史上沒有先例,以往大齊對起義軍一般都是血腥的鎮(zhèn)壓,招安根本是不存在。
杜靈椿為什么想主和,因為他覺得大齊朝廷現(xiàn)在不一樣了,陛下已經(jīng)帶頭行節(jié)儉之風,懲治了一批貪官污吏,開始重用漢人官員,裁撤不懂民生的鮮卑人,加上現(xiàn)在大齊外戰(zhàn)形勢大好,皇室的威望還在。
要是等大齊朝廷騰出手來,收拾自己這幫流寇,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此時陛下親自南下足以證明陛下對民亂的重視程度,杜靈椿只不過想為鄉(xiāng)親們找一條活路,而不是帶著大家去死。
不過因為這些天攻城略地無往不利,底下這些個頭領紛紛頭腦發(fā)熱,大部分都是贊成主戰(zhàn)的人,主和派包括杜靈椿只不過是一小部分。
雖然主戰(zhàn)派已經(jīng)占盡優(yōu)勢,但是陳暄知道起義軍的虛實,戰(zhàn)斗力參差不齊,所以想把大家召集起來開個會討論一下,統(tǒng)一一下思想。
陳暄見杜靈椿在會上一直開口不言,只是他手下人咋呼,要是以往杜靈椿是樂見其成,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杜靈椿手里兩萬多敢戰(zhàn)之兵,六千披甲精銳。
因為杜靈椿本人是礦工出身,麾下大部分都是由礦工組成。礦工組成的起義軍,陳暄親眼見過,人家打起仗來那才真是叫打仗,不像泥腿子出身的起義軍,一打仗成群結(jié)隊一起沖,一旦形勢不對跑的比誰都快,一點戰(zhàn)斗意志都沒有。
陳暄親眼見過杜靈椿的軍隊,在一次和朝廷的三千郡兵野戰(zhàn)時,別的起義軍畏懼不敢上,杜靈椿的軍隊首先打頭陣,竟然打的有模有樣,正面牽制、分兵包圍、合兵共擊,第一次讓陳暄意識到打仗原來也是一門學問。
杜靈椿獨自一軍打垮了朝廷的三千郡兵后,還招降了剩下的兩千郡兵,從那以后杜靈椿的軍隊開始每日操練,軍隊的氣勢明顯跟別的起義軍不同,看的陳暄眼饞不已。
后來陳暄有樣學樣也決定每日操練,結(jié)果因為沒有懂軍事的人才,搞了一段時間畫虎不成反類犬,底下士卒叫苦連天,陳暄好幾次都想宰了杜靈椿,吞并其手下的軍隊,結(jié)果一是沒有好的機會,二是杜靈椿懂得懷璧其罪的道理,一直小心謹慎,就連安營扎寨都跟防賊一樣盯著陳暄。
“杜大哥,你是起義軍的二當家,你說說你的意見?”陳暄雖然想宰了杜靈椿,但是現(xiàn)在大敵當前,再窩里斗就是在找死,孰輕孰重,陳暄還是分的清的。
杜靈椿眼睛一睜打了個哈欠道:“老杜我還是那句話,招安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朝廷現(xiàn)在打的北周哭爹喊媽,斛律光老將軍還在,在座的各位說,誰有把握能打贏斛律光老將軍?老杜我是沒那本事”
“這個……”在座的起義軍頭領紛紛說不出話,斛律光戰(zhàn)神一般的存在,誰敢不要臉說自己能打過斛律光,世上敢說這話的人,墳頭上草差不多得兩尺來高了。
南平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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