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陽殿,高偉正在查看皇宮里的日常用度情況,隨口問道:“崔佑,自從朕要求宮內(nèi)節(jié)儉以后,后宮里的妃嬪可有抱怨之聲”
崔佑笑道:“抱怨之聲幾乎沒有,都是稱贊陛下是有為之君”
“是嗎?胡太后那里如何?儀寧宮里現(xiàn)在多了四個孩子,日常用度要多多照顧一下,朕昨天看胡太后有些消瘦,是不是宮內(nèi)有人克扣太后的用度?”高偉想起前世看的清宮戲,一旦宮內(nèi)那個娘娘失勢,底下的下人都敢蹬鼻子上臉。
崔佑躊躇一下道:“應(yīng)該沒人敢這么做吧,畢竟太后是陛下的母親,不過太后那里是比以往緊張了不少,當(dāng)然這也是奴婢聽被人說的”
“緊張了不少,你親眼見過嗎?”高偉臉色一沉質(zhì)問道,胡太后是高偉名義的上母后,要是誰敢胡作為非,高偉可是眼里揉不沙子,更何況宮里的人都是人前一套,背地里一套。
“奴婢沒有親眼見過,郡君大人前些時候定下規(guī)矩,嚴(yán)禁各個殿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四處走動,奴婢就是想去了解胡太后的近況,也無能為力”崔佑有些無奈地說道。
高偉陰沉著臉來回走了幾步,這個陸令萱真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作為自己的貼身內(nèi)侍崔佑都如此,那么陸令萱在宮內(nèi)的還不是一手遮天。
“令尉相愿來宣陽殿聽旨,再調(diào)五百禁軍”高偉有些感覺胡太后那里一定出了問題,今天搞不好得殺人。
高偉直接從劍架上拿起莫離,徑直走出殿外,吩咐道:“擺駕儀寧宮”
崔佑在一旁勸道:“陛下,是否等尉相愿將軍來了之后再去”
“費(fèi)什么話,朕就是要去太后那里,今天誰敢阻攔朕就殺誰”高偉心里怒氣騰騰,聽崔佑的口氣,難道宮內(nèi)還有人敢對自己不利,真是反了天了。
崔佑見高偉起了殺心,直接跪下磕頭道:“陛下,奴婢有罪”
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崔佑,高偉直接把莫離劍架在崔佑肩上,大聲怒斥道:“知道什么快點(diǎn)說出來,再敢隱瞞朕定不饒你”
崔佑哆嗦了一下,立刻一五一十把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高偉,通過崔佑得知因?yàn)楹蟊蝗瑢m里太監(jiān)宮女服侍開始放松,有時還會克扣胡太后的日常用度,加之陛下要對皇宮用度削減,胡太后的日子過的清苦了許多。
有時胡太后為了孩子不挨餓,還親自去主管宮內(nèi)用度的太監(jiān),請求可以多給一點(diǎn),可是宮內(nèi)的太監(jiān)宮女也是多番推辭,言明皇宮內(nèi)殿一視同仁,還警告胡太后不準(zhǔn)告訴陛下,不然下次會更少。
“他娘的,胡太后是朕的母后,這群奴才上下尊卑都不懂了,那你為何遲遲不告訴朕此事,難道你也參與其中?說誰指使用的”高偉此刻發(fā)雷霆之怒,心中的怒火跟熔巖一般在胸中上下翻滾。
“陛下,此事沒有何人指使,底下的奴才意會而為的,古往今來宮內(nèi)受到圈禁的妃嬪,那個會有好下場,太后還是好的,因?yàn)楸菹碌脑蛳氯诉€不敢過于放肆”崔佑第一次見高偉如此憤怒,趕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講了出來。
“陛下,臣帶五百禁軍趕到,請陛下下令”尉相愿拱手稟告道,高偉一腳把崔佑踹翻在地,用劍指著崔佑道:“要是太后那里有個什么好歹,朕連你一起殺!”
“尉相愿,擺駕儀寧宮,這群奴才簡直是狗膽包天!”高偉從高臺上跑下來,手里提著莫離直奔儀寧宮,高偉所到之處不斷有太監(jiān)下跪行禮。
高偉本人也是毫不在意,身后的尉相愿帶著大批禁軍尾隨,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剛到儀寧宮門口,宮女太監(jiān)見陛下親至,頓時慌了神。
儀寧宮門口的主事太監(jiān),暗道不好當(dāng)即跪地?cái)r在高偉身前,大聲稟告道:“陛下福壽安康”
高偉眼見主事太監(jiān)神色慌張,隱約有攔阻之意,還有個小太監(jiān)想偷偷溜出去通報,高偉一怒之下一劍刺中主事太監(jiān)胸口,主事太監(jiān)連吭聲都沒有,跪倒在一旁,死時眼神里充滿了恐懼,他到死都想不到往常寬厚待人的陛下,今天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高偉手持帶血的莫離,指著企圖逃跑的小太監(jiān)道:“尉相愿抓住這些宮女太監(jiān),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一會兒一起治罪”
尉相愿領(lǐng)命道:“是的,陛下”不等尉相愿開口吩咐,大批禁軍沖了過去,兩個一組抓住這里的宮女太監(jiān),宮女、太監(jiān)紛紛開口求饒道:“陛下,饒命啊”
高偉哼了一聲視而不見,帶著大隊(duì)禁軍沖進(jìn)儀寧宮,剛跨進(jìn)儀寧宮,高偉就覺得異樣,滿地的落葉無人清掃,只有一個婦人拿著掃帚靜靜地掃著。
高偉滿含熱淚,因?yàn)樗l(fā)現(xiàn)那位婦人竟然是胡太后,周圍的太監(jiān),宮女默默地站著,不時有嬉笑聲傳出,站的樣子都沒個正形。
身后的尉相愿見陛下如此,大怒道:“爾等奴才敢讓太后掃地,簡直是不知上下尊卑,統(tǒng)統(tǒng)全部抓起來”
正在掃地的胡太后轉(zhuǎn)頭驚駭?shù)乜粗邆ィ瑑?nèi)心百感交集,見高偉盯著她手里的掃帚,胡太后自覺給高偉丟臉,手一松掃帚掉在地上。
或許血脈的關(guān)系,高偉扔下莫離跑到胡太后面前,大聲哭道:“兒臣不孝,竟然讓母后淪落到親自掃地”說完給胡太后磕頭。
胡太后見高偉主動給她磕頭稱自己為母后,胡太后喜極而泣抱住高偉道:“皇兒,不哭,是娘不好讓你丟臉了”
高偉扶起胡太后搖搖頭道:“皇兒,今天才知道母后過的如此凄苦”說完轉(zhuǎn)頭怒斥道:“這群狗奴才真是活膩歪了,尉相愿把這些狗奴才全拖到午門斬首”
“皇兒不可,母后這一輩子自知罪孽深重,對不起你的父皇,母后一直在吃齋念佛,向佛祖他老人家寬恕我的罪孽,怎么因?yàn)樽约憾僭鞖⒛跄兀俊焙竺嗣邆ヮ^勸慰道。
“那是母后仁慈,快去把陸令萱和后宮妃嬪叫來,今天要不是朕親自來見母后,指不定母后要受到多大的罪呢?”高偉臉色陰沉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