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詩大會結束后,獨孤朗卻隨著師仲柯去了女師府,獨孤朗還嬉皮笑臉的朝師仲柯擠擠眼道:
“我可記得我上次來時你怎么送客的,今日怎么帶我進來了?”
師仲柯側(cè)眸,“是我?guī)нM來的?不是將軍您自己跟過來的嗎?”
獨孤朗啞口無言,擺擺手道:“好啦好啦,你又這樣,我不是護送你回府嗎?這樣總沒錯吧?!?p> 葉商星在旁笑著,拍拍胸口道:“保護柯兒姐這事兒我向來拼了命也是絕不含糊,鈞翊將軍這個理由我都覺得太牽強了。”
這好不容易說個理由還被葉商星截了茬兒,獨孤朗無奈沖葉商星眨眨眼低聲道:“哎呀~小丫頭你別拆我臺嘛!”
葉商星偷笑也不再說話,獨孤朗又道:“我是以鈞翊將軍的身份來拜訪下女師大人,這總說的過去吧,你的府邸好像就對我有禁錮似的。”
獨孤朗有些委屈,師仲柯瞥了一眼,這個獨孤朗,半響她微道:“那將軍進來喝杯茶吧!”
“哎!好啊好??!”獨孤朗就像得了糖似的孩子,飛奔跑過去。
葉商星也識相的走開了,她現(xiàn)在更想去看林叢雁給她的書。
師仲柯與獨孤朗坐在后花園的亭中,桌上卻擺了兩個壺,師仲柯拿了其中一個壺給獨孤朗道:
“宮里前幾日剛賞的茶,我還沒喝,你是第一個喝到的人?!?p> 獨孤朗一臉開了花似的表情,好像那壺茶放了多少金子似的,他迫不及待的就喝了一大口,滿意的連連點頭道:
“嗯,好茶!”
師仲柯拿起了另一個壺,倒?jié)M了自己的酒杯,獨孤朗疑惑的道:“這壺是什么?你為何單飲一壺?”
師仲柯一飲而盡,“梨花釀!”
獨孤朗驚愕,“你喝酒?你平日自己一個人也這樣飲酒?”
師仲柯為自己倒了第二杯,“我不喜喝茶,算是個癡酒之人,每日都要喝上一壺,不然總覺得缺點什么?!?p> 對于師仲柯愛喝酒的習慣獨孤朗還真的被驚訝了,平日看不出來她酒量如此好,但她這么飲酒,獨孤朗有些擔憂道:
“梨花釀雖是好酒,但喝太多也會傷身,不然我陪你喝完這一壺,你少喝點?!?p> 獨孤朗伸手就去拿那壺梨花釀,卻被師仲柯一手按住,“我喜歡一個人喝,我的酒從不與他人對飲,你喝茶吧。”
獨孤朗看師仲柯認真的模樣他不好在繼續(xù)拿,只好去拿了自己那壺茶,不過他還是對師仲柯道:“既然你的酒從不與他人對飲,那下次我自己帶酒,從此我的酒只能和你對飲。”
師仲柯聽著覺得有點可笑,這個獨孤朗總是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來,她微笑著沒有回答,舉起酒杯道:“得將軍厚愛?!?p> 說完又一飲而盡,可獨孤朗卻看的出來,師仲柯根本不是在喝酒,她就是強行在給自己灌酒,一杯接著一杯,她眼神里波瀾不驚,卻能感覺到無盡的荒涼之意。
“你在…”獨孤朗要說出口的話沒有說完,戛然而止。
“什么?”師仲柯反問道。
“沒事,這茶也很好喝,”獨孤朗又喝了一口茶,但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心里暗暗不解道:“你為何要整日借酒消愁?”
他了解師仲柯,她若是自己想說必然會說,他也沒有問出口,但師仲柯喝酒的樣子,獨孤朗著實覺得心疼。
借酒消愁愁更愁…
“大人,淮王派人來送喜帖了!”這時伏橈來稟報道,手里的喜帖也遞給師仲柯。
師仲柯聽到喜帖時,送到口中的酒杯頓了一下,又一飲而盡淡然道:“收著吧,不必給我看?!?p> 師仲柯最心疼的合歡郡主卻要和淮王成婚,淪為權勢的籌碼,她更不想去看這張?zhí)摷俚南蔡?,更不想去參加,然而…她卻沒有不能不去的理由!
“你要去嗎?”獨孤朗問道。
“去!”師仲柯帶著幾分憤意道。
獨孤朗笑道:“今早獨孤家也收到了喜帖,那我也去!”
師仲柯微道:“這種場面,你不去也罷,獨孤家有你兄長到場撐場面就行。”
獨孤朗一口否定,“獨孤峒絕對不行!”
師仲柯奇怪問:“他為何不行?”
師仲柯更奇怪的是獨孤朗的態(tài)度片刻都不猶豫就否定,理由也只有獨孤朗知道。
獨孤朗對師仲柯也不必隱瞞,“我不瞞你,練兵場時淮王故意挑釁,他和獨孤峒交過手,還傷了獨孤峒,所以要減少他們再次碰面,以免淮王再耍手段?!?p> 師仲柯早料到會有這么一次,獨孤朗接手練兵之事,楚淮怎么會輕易罷休,然而提到獨孤峒和楚淮交手一事,獨孤朗心里陰霾重重,楚淮的金牙刀他還沒有查清楚,師仲柯在長樂館時被金牙刀所傷,那師仲柯為何只字不提,獨孤朗越想越要弄清楚。
獨孤朗起身道:“我還要回練兵場,我先走了,改日我一定帶酒給你!”
師仲柯微微點頭,獨孤朗自己離開了女師府,師仲柯又倒了一杯梨花釀一口而盡,酒杯重重的摔在桌上,她憤恨的情緒遲遲不能平靜,
“婚期是哪天?”
伏橈道:“回主子,三日之后!”
“我要的衣裳了做好了?”她問道。
“做好了,昨日已送過來了,就差您去看一看可否滿意?!?p> 師仲柯起身離開后花園,伏橈在后跟隨,到了書房后,伏橈拿出一個錦盒道:“請您過目。”
師仲柯雙手緩緩打開錦盒,半開時看到一朵鮮紅的梅花刺繡圖案時,她遲疑的一下,隨后打開了錦盒,一件雪白色的錦緞上繡了幾株盛開的紅梅,尤為扎眼。
“忘憂,以后我穿上嫁衣的時候,你一定要穿雪梅的錦緞衣裳來看我拜堂,那樣我才能在紅蓋頭時也能把你認出來,好不好……”
“雪梅的衣裳?豈不是等同穿了白衣,那樣會顯得很不吉利?!?p> “我不管,忘憂既然說我是雪中紅梅,那我就要忘憂穿雪梅的衣裳來,那樣我才能感受到我身邊還有忘憂??!”
“好,那就答應你了!”
“別忘了,一定要是雪梅的衣裳,讓我看見你!”
師仲柯雙手輕輕扶過雪梅的衣裳,腦海里閃現(xiàn)出當年的一幕,如今她要兌現(xiàn)承諾了,可是…合歡啊,你真的愿意接受這場賜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