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然仿佛凝固的空氣中,師仲柯的呼吸也變得極為緩慢,她能利用栗藩王的多疑,卻也能料到,栗藩王的多疑也會害了她。
既然栗藩王有此一問,必定還沒有打消對她的懷疑,她就更不能暴露下去,只能反其道而行,她淡然一笑,側(cè)身要起步離開道:
“我長云峽遠(yuǎn)道而來替王爺出謀劃策,連留一個小女子性命的要求王爺都不能應(yīng)允,真是讓在下心寒,更讓長云峽心寒,既不信任,談何輔助?”
師仲柯憤然的模樣不像是裝的,說完起步就走,果然栗藩王坐不住了,相比這個女子,長云峽遠(yuǎn)遠(yuǎn)更重要,“師姑娘留步,本王并無辱沒長云峽的意思,就是一個女子而已,何必值得本王思量,看在師姑娘的面上,這個女子就留她一命!”
師仲柯沒有回頭,心里趕緊松了一口氣,“多謝王爺,那我就把她帶到我那了!”
得但栗藩王示意,師仲柯比侍衛(wèi)先一步走到郭紫瑩身旁,伸手拉起她的手臂低聲道:
“瑩瑩,和我走!”
聽到這個稱呼,郭紫瑩明顯愣了半天,后不可思議的看向師仲柯時,眼里滿滿的震驚和詫異,可沒有時間讓她說什么,她接著就被侍衛(wèi)架走,跟在師仲柯身后。
郭紫瑩驚訝的已經(jīng)忘記了眼淚,忘記了自己還沉浸在沉痛之中,她只錯愕的盯著師仲柯的背影,這個人,沒錯,就是她,她竟然再次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她夫君的死……郭紫瑩看到師仲柯那刻起,就已知道促使?jié)M門抄斬的元兇,定然是她無疑,如果是她的話,一夜之間能讓她家破人亡的人,她確實可以做到。
郭紫瑩陷入回憶的深眸里,摻雜了太多,有多年前的仰慕,有過往的想念,更多的,卻是刺骨的仇恨!
侍衛(wèi)把郭紫瑩帶到師仲柯的房間里,師仲柯讓侍衛(wèi)退下,房間里就只有他們二人了,師仲柯第一句話不知從何問起,看著桌上她的早膳道:
“有你愛吃的蓮子羹?!?p> “虛偽!”郭紫瑩的第一句話卻是一句咒罵,但師仲柯也不覺得奇怪,郭紫瑩想罵她是應(yīng)該的。
師仲柯坐下,拿起碗筷邊道:“事已至此,說什么也無用,你盡管罵吧,只要你順心?!?p> 郭紫瑩的淚水如潮水涌來,突然拿起那碗蓮子羹重重的摔到地上,語氣帶著敵意:“現(xiàn)在我不吃蓮子,更不吃你的嗟來之食!”
“你……”師仲柯的話說了一半。
“剛才我聽他們都叫你師姑娘,哈哈…師姑娘?你什么時候變成師姑娘了?你現(xiàn)在的名字不會叫師仲柯吧?”郭紫瑩瞪大的眼睛犀利的看著師仲柯,師仲柯手心一緊,心頭隱隱也在作痛。
“別說了!”師仲柯制止她。
但郭紫瑩毫不在意,繼續(xù)道:“兩年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你親口對她說,師仲柯這個名字真好聽,結(jié)果還是你贏了,你到底還是搶了她這么好聽的名字!”
“我讓你住口!”師仲柯重重的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滿臉怒氣。
可并未阻止郭紫瑩,“既然用了她的名字,就不要臟了她的名字,你已經(jīng)讓師仲柯這個名字沾上了血,染上了無數(shù)冤魂,我告訴你,你不配!你不配用這個名字!”
“郭紫瑩!”師仲柯再也忍不住,起身就甩給郭紫瑩一個響亮的耳光,現(xiàn)在很有可能門外就潛伏著栗藩王派來的,如果暴露了,她就前功盡棄了。
被打的郭紫瑩傻傻的笑了兩聲,眼上的淚卻也沒有停止過,她此刻心里是萬分復(fù)雜的,她究竟想表達(dá)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兩次的絕望,偏偏都是她帶來的,
“呵呵,如果你還有良知,就把名字還給她,她是最干凈的姑娘,你讓她的名字臟了,也臟了她的黃泉路!”
師仲柯陷入了沉思,這個名字她用了兩年,也的確不是她的本名,叫師仲柯的那個姑娘早在兩年前慘死,那個姑娘的確是她見過最單純的姑娘,可命運如此。
“我就叫師仲柯!”她再次強調(diào)。
郭紫瑩搖頭,挑眉道:“別裝了,要我說出你的真名嗎?如果你的真名傳出去,想殺你的人可以排到都城,遍地都是,因為你的名字太值錢了不是嗎?一萬兩黃金?還是十萬兩?”
師仲柯靠近郭紫瑩,目光銳利的盯住她,“如果想活命,你最好就閉嘴!否則,我也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