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湘伊揉揉眼,一臉古怪,也不能怪她想歪,昨晚她打完游戲打算刷兩眼空間就睡覺,沒想到空間里滿屏辣眼睛帶顏色的東西,平日里矜持的文藝的放蕩的網(wǎng)友們都開始瘋狂轉(zhuǎn)發(fā)斗se圖,史稱922事件。她好不容易才刷完睡覺,大清早的,君澈這是發(fā)什么瘋。
“什么鬼……”
“閉上眼睛。”
依然是一本正經(jīng)的嚴肅語調(diào)。
依言閉上眼睛,眼前一亮又一暗,身體忽然失重,直直往下墜,許湘伊嚇了一跳,忙忙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景象,啪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地上,屁股先著地。
“淦……”
這下好了,她什么睡意都沒了。
君澈一手還拉著許湘伊,忘了她剛剛躺在床上,也就沒來得及接住她,本來想給她個驚喜,沒想到……頓時一臉懵逼,急急伸手想把她扶起來,許湘伊已經(jīng)一下子蹦起來,拍了兩下屁股上不存在的土,沒好氣地問他:“哥,你干嘛呢?”
說著說著回過味來,四下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
“這……是哪兒啊?!?p> “空間?!?p> “啊?就是小說里的空間?那你這兒,為啥啥也沒有啊……沒有靈泉,也沒有藏著修煉秘籍修仙寶典的小屋子,沒有白衣飄飄快要消散的NPC,連根草兒都沒有?!?p> 許湘伊用力跺了跺地,不明白這灰蒙蒙的地板兒怎么就能摔得這么疼。
放眼望去,空間里除了兩個隨意亂飄的球,還什么都沒有,深吸一口氣,甚至連氣味也沒有,沒有清爽的風,沒有泥土花朵的清香,也沒有霧霾的醇厚。從這頭走到那頭,直到感覺到撞上一道柔和的屏障,許湘伊才停下來,開始用手觸摸著,繞著屏障走,直到又重新走回原處。
迷茫又空洞,純粹到令人害怕的空間,許湘伊卻忽然笑起來:“誒,你看這像不像一張大網(wǎng),我們啊,就像是網(wǎng)里的魚?!?p> 君澈失笑,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伊伊,你就不驚訝嗎,小說歸小說,可這是現(xiàn)實世界,怎么說都很不科學吧?!?p> “啊?你的意思是……”
許湘伊抬眼定定地看著君澈,眼里的迷惑顯而易見地快要沖破天際。
“我以為我還沒睡醒,還在做夢啊。”
?。?p> 你平常都做的什么夢,這么真實,這都摔了一屁股墩兒,還瞎逛了這么大半天還沒醒呢?
“我昨天晚上還夢見去河邊釣魚呢,一甩桿就釣上來一條,我抓手里來著,它蹦得特別歡,特別有勁兒,真的,我現(xiàn)在還記得它在我手里掙扎的感覺。這么活潑,肉質(zhì)一定……”
說著說著,許湘伊的眼睛就越來越亮,一臉興奮,臉上就差寫上了想吃想吃想吃想吃。
君澈嘆了口氣,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又很快壓下去,板起臉來,一本正經(jīng)道:
“不是夢,是真的?!?p> “哇哦,真的嗎……你說是就是吧。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現(xiàn)言里肯定是沒得這種設(shè)定,空間什么的……嗯,要么是修仙文,要么是末世文。要么不都說,危險與機遇并存的嘛?!?p> “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你還記得吧?!?p> “嗯,記得啊。”
這么一說,許湘伊就想起他昨天被噩夢驚醒后撲過來抱住自己的事情來。那個懷抱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卻用力到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懷里的人脆弱又無助,像一個將將要溺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要把她緊緊嵌入身體里。還有那種,將死之人的麻木……
君澈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在,自顧自說著,
“我夢見世界末日了,就在一個星期后?!?p> 許湘伊微微睜大眼睛,帶著些不可思議:“世界末日?!”
“對,是因為那場流星雨,其實這些紅色的霧霾里就帶著病毒,這段時間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感冒發(fā)燒,有些已經(jīng)陷入昏迷,說不定有些集中爆發(fā)的區(qū)域已經(jīng)被秘密封鎖起來了。那些研究人員只知道這是一種新型病毒引起的流感,有些棘手,雖然傳染性強,但似乎除了發(fā)熱之外還沒有出現(xiàn)別的癥狀,想來以現(xiàn)在的科技應該可以控制。事實上就是這些病毒,在末世初期就造成幾億人死亡。當然了,發(fā)燒不一定會變成喪尸,感染者也有可能會成為異能者,而等熬過這兩個月的病毒爆發(fā)期,即使是普通人也會對空氣中的病毒產(chǎn)生抗體,只要不被喪尸抓傷咬傷,感染的幾率不大。不過,直到末世三年后才研發(fā)出抑制劑,這抑制劑在發(fā)燒時注射能抑制病毒使感染者不會變成喪尸,但也不會變成異能者,如果注射到異能者的身上,則會短期內(nèi)抑制異能。”
“末世三年?哥,你這個夢做得夠久的啊?!?p>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我可能是重生回來了呢……畢竟,怎么會有這么深刻清晰,并且無論再痛苦恐懼都無法清醒的夢。也許,是老天看我太慘,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呢?!?p> 君澈的聲音一點點變低,他想到,如果那不是夢,而是前世,那許湘伊受到的那些傷害,就也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了……這個認知讓他整個人氣壓驟降,身上散發(fā)出如淵如獄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