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的議論聲逐漸的小了下來,只見此刻他們將目光看向了韓國的君王,看看他會有何話說。
韓國的君王沉吟一會之后,說道:“韓校尉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你當清楚,歸化營已經(jīng)消失,營旗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根據(jù)祖訓(xùn),丟失營旗的大營不可再次重建!”
聽到君王的話,朝臣的眼中閃過唏噓,畢竟一個好好的大營就這樣消失于塵埃,可是一件讓韓國蒙羞的事情。
但是祖訓(xùn)就是祖訓(xùn),它存在的意義就是讓韓國的人們知恥而后勇,所以盡管明白韓牧的初心,但是就算是韓國的君王有所偏袒,也不會為了這樣的一個小小的名義,而去打破祖訓(xùn)的。
韓國君王的拒絕,讓的鐘郎中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惡心韓牧的,畢竟韓牧可是斬殺了他鐘世家人。
雖然鐘莫不受鐘世家的重視,但是再怎么說,那也是他鐘世家的一份子,還輪不到外人插手,更何況還是韓牧這樣一個寒門子弟。
原本他們以為韓牧?xí)痛穗E落在蠻族的手中,所以先前派遣世家公子警告一番,也算是出了口惡氣,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命大,非但沒有隕落于蠻族的手中,反而因此建功立業(yè),一下子得到君王的注意。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所以鐘世家覺得有必要,好好地狙擊一下這個小子,讓的他明白,得罪他鐘世家到底會有怎樣的后果,當然這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告,真正的大招在后面,畢竟就算是世家再怎么不將君王放在眼里,但是該有的禮儀還是必須具備的。
更何況他鐘世家并不能一手遮天,雖然有著世家與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但是還是有些世家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不可小視。
這里面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韓牧?xí)簳r不清楚,此時他心里面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恢復(fù)歸化營的榮光,因此在聽到君王的顧慮之后,只見韓牧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胸甲里面掏出一件東西。
大家的注意都被韓牧的動作所吸引,因此看到掏出一件東西的時候,皆是疑惑不已。
韓牧面色復(fù)雜的看著手中的東西,沉默一會之后,才將手中的東西打開。
那一剎那,朝臣的目光是震撼的,他們看到的是一面旌旗。
當然他們見過許多旌旗,但是這面旌旗卻是生平僅見。
一個殘缺的角落,硝煙的痕跡清晰可見,斑駁的紋漬,上面滿是暗紅,那是鮮血侵染所形成的,而在這片不大的旌旗上面,清晰的書寫著三個大字:歸化營。
原來這面旌旗居然是歸化營的營旗,這一刻他們明白,原來韓牧是有備而來。
韓國的君王早在韓牧掏出營旗的那一刻,面色就變得一片鄭重。
在看到那已經(jīng)干枯的鮮血的時候,他才明白,歸化營的犧牲不僅僅是數(shù)字,此刻通過這面大旗,他看到了韓國將士悍不畏死的精神。
良久,韓國的君王才平靜下來,面色復(fù)雜的看了眼韓牧一眼之后,才朗聲說道:“韓校尉不愧是中堅之臣?!?p> 面對君王的夸獎,韓牧沒有一絲的動容,只見他徐徐說道:“末將愧不敢當,這面營旗是王營將臨死之前托將士帶出來的,他期望著有一天,歸化營的大旗再次搖曳在蠻族的眼前,為了這個遺愿,末將奮勇殺敵,就是不想讓萬余將士的忠魂留有遺憾,因此末將愿用所有的功勛,來為萬余將士誠愿!”
韓牧的話,讓的朝臣沉默,此時大家才對韓牧有了算是深刻的認識。
可是就算是如此,那個鐘營將的臉色卻是難堪不已,原本他以為,韓牧翻不起大浪,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有點小覷韓牧了,韓牧這一手可是擊中了君王的心懷,由不得鐘郎中不慎重。
但是事情雖然出現(xiàn)了意外,他倒是真的希望君王就此應(yīng)允,這樣韓牧就失去了所有的功勛,再次成為了一個不入流的校尉,而那樣,他們想要對付韓牧就不會太過于束縛手腳。
畢竟六品的校尉和八品的校尉,在朝臣心中的席位肯定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一個選擇題,韓國的君王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抉擇,他很看好韓牧,畢竟韓牧曾經(jīng)的所有舉動,高冠軍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而韓國的君王,此時深切額明白,現(xiàn)在的他雖然看似榮耀,但是也不過是身居籠中的金絲雀而已。
表面上各世家對他千依百順,但是暗地里,不知道多有掣肘,更何況還有一個世家暗中窺伺他這個位置,自從坐在這里,他多有膽戰(zhàn)心驚,要不是依靠他的妥協(xié)和平衡,韓國早就已經(jīng)是多事之秋了,哪有今日的勝利之舉。
因此他才覺得的,原來君王這個位置不好坐,所以他才會興起想要培植勢力的心思。
但是現(xiàn)在韓牧的要求,卻是讓他為難,如果就此因為韓牧的請求而答應(yīng)于他,那么豈不是將韓牧這個自己看好的將才推了出去?
可是如果不答韓牧,萬一讓韓牧寒了心,自己的拉攏也算是付之東流,所以這是一個很讓人為難的抉擇。
也許是他的為難,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只見一名朝臣站出來說道:“陛下,韓校尉之言情深意切,可見他對歸化營情感之深,這樣的將領(lǐng),當是我韓國的幸事,所以為臣覺得,他的要求應(yīng)當應(yīng)允!”
韓國君王很是詫異的看著站出來的朝臣,面色有點不可思議。
站出來的這位朝臣,可是擁護他的,而他應(yīng)當明白自己的處境,剛才自己已經(jīng)暗示的很明顯,難道他還不明白,難道這位已經(jīng)背叛自己了。
想到這些,他的面色不由的一沉。
但是很快,他的面色轉(zhuǎn)變?yōu)轶@喜。
只見站出來的朝臣繼續(xù)說道:“但是陛下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有功賞,有過罰,這是不變的道理,既然歸化營的營旗完好,那么歸化營重建之事必須提上日程,這不是為了韓校尉,而是為了我韓國的臉面,也是為了那犧牲的萬余將士,歸化營的軍魂不可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