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鳶三人都到了之后,便開始向著西域魔地走去了。
三人已經(jīng)決定了先要去嗜血宗的附近打探消息,從正道之地走到嗜血宗,中途需要經(jīng)過一個地方。
曾經(jīng)的軒靈道。
如今已經(jīng)是一片廢墟了。
同另外兩人并排御劍飛行的莫小鳶遠遠地望著那個方向,眸光微微閃動著。
軒靈道,那里,是她的出生之地啊。
曾經(jīng)的軒靈道聲名顯赫,盛極一時,統(tǒng)領了整個西域魔地,卻是因為莫小鳶的出現(xiàn),整個軒靈道,一夜之間滅門。
說到底,軒靈道滅門是因為她。
她的親生父母也因此而死,她成了整個魔教的罪人,是人人追殺的對象。
心底忽然涌上了一絲感慨。
原著當中的莫小鳶,究竟承受了多少,生來便同整個魔教的人為敵,有愛而不得的人,也受著整個正道的白眼,卻只有青璃長老一個人護著,將這些全都施加于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身上,她如何能夠承受的???
而她來了,因為她不是莫小鳶,所以不會將這些都看作是在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就這樣糊涂地過了幾年,后來,她才真正明白了,她就是莫小鳶,莫小鳶就是她。
曾經(jīng)發(fā)生的,是她真真切切經(jīng)歷過的,往后的路,是她要自己一步一步走的。
軒靈道的舊址,她心中還是很想去看看的。
或許能夠看到什么東西,讓她可以認識一下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么樣的人。
可是啊……軒靈道是魔教。
她的父母也都是魔修。
莫小鳶的眸光倏然黯淡了下來。
若現(xiàn)代的陳澄能夠許下一個愿望,那她一定會說,讓莫小鳶能夠得到一方清凈之地,沒有仇恨,沒有正魔,沒有外界的一切閑言碎語,那一方天地,她可以安安靜靜地生活,到老去,到死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三人找了一家客棧歇腳,這家客棧離著軒靈道的舊址不遠。
客棧的規(guī)模很大,雖然有些荒廢的樣子,但還是能夠看得出曾經(jīng)的輝煌。
或許是因為之前軒靈道還在的時候,這里人來人往,也曾經(jīng)繁華過,可是現(xiàn)在軒靈道滅門了,已經(jīng)沒有人再愿意來這片荒涼之地了,這家客棧也日漸敗落了下來。
“鳶兒,我就住在你的隔壁,若是有什么情況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比~稍安緩緩說道。
三人走在魔域之中,雖然斂去了修為,但是近來魔域不太平,時常有高階修士經(jīng)過,他們這種偽裝,若是真的碰上了高階魔修,也很容易被認出來是道修的,所以晚上回房之前葉稍安特意囑咐道。
莫小鳶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眸光落了落。
另一旁的溫涼見狀,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倒是不怕有什么情況,怕的是某人鬧出什么情況來?!?p> 聞言,莫小鳶的眉頭皺了皺,看向了溫涼冷冷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還不清楚嗎?”溫涼輕笑道,眼底浮現(xiàn)了一絲嘲弄,接著一字一句地說道:“莫一塵的女兒?!?p> 莫小鳶的臉色一變,袖底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
葉稍安面色不悅地看向了溫涼。
這人,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在比武臺上處處為難鳶兒,實在是令他喜歡不起來,而此時卻又戳著鳶兒的心結(jié)來說,這未免也太過了。
“溫道友,請你記住我們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來斗嘴的。”葉稍安冷冷說道。
溫涼冷哼了一聲,隨即轉(zhuǎn)過了身去,向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莫小鳶咬了咬牙,向溫涼傳音道:“我是誰的女兒與你何干,手下敗將?!?p> 遠遠的,只見溫涼的身子一頓,拳頭緊緊地捏了起來,停頓了片刻,再次向著房間的方向而去,只是此次的腳步難免有些快了起來。
而客棧內(nèi)的另一個房間內(nèi),一身白衣的男子將壺中的酒一一倒在了兩個酒碗當中。
黑衣少年拿起了酒碗,眸光靜靜看著碗沿細細雕上去的暗紋。
少年忽的抬眸,看向了白衣男子說道:“你已經(jīng)有許久沒有回過青云宗了?!?p> 秦諜的眸光動了動,隨即輕輕笑道:“待一切都準備好了,才是回去的時候呢?!?p> 李熠宗的眉頭輕輕蹙了蹙,隨即緩緩展開,飲了一口酒水。
秦諜的忽的輕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多少年沒有回來過這里了,這客棧,也已經(jīng)敗落成這個樣子了?!?p> “……”李熠宗拿著酒碗的手頓了頓,隨即恢復了常態(tài),平靜地喝著酒。
秦諜的眉頭卻是輕輕地皺了起來,拿起了另一只酒碗,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過去了的事情,不會改變了。”李熠宗淡淡道。
秦諜扶著額頭失笑,忽然眸光一動,將神識探了出去,臉色倏然一變。
“鳶兒怎么會來這里?!”秦諜低聲喃喃道。
聞言,李熠宗的眸光一動,也將自己的神識探了出去,手中的酒碗放在了地上。
房間內(nèi),莫小鳶拿出了一個陣盤將整個房間保護了起來,走到了床邊想要休息,思緒卻是越發(fā)亂了起來。
軒靈道,她想去看看。
只是如今身在異地,而且近來魔域亂的很,也不確定哪個高階魔修就恰巧路過軒靈道,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了。
溫涼的話說的也有些對,貿(mào)然出去,必定是十分的危險。
只是她的心中一直有著一個聲音在呼喊著,想要迫切地去軒靈道的舊址,想要去看……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樣想著,莫小鳶猶豫了許久之后,終于還是走到了門前,剛一推開門,便對上了一雙擔憂的目光。
“葉稍安?”莫小鳶臉上一驚。
葉稍安眉頭輕蹙,眸光復雜地看著莫小鳶,隨即說道:“鳶兒,你還沒有休息?”
莫小鳶有些心虛地撇開了眼睛,接著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們明日又要啟程,我來看看你休息了沒有?!比~稍安回道。
莫小鳶微微彎了彎唇角,說道:“我這就要休息了,你也早些回房吧。”
聞言,葉稍安輕蹙的眉頭仍舊沒有展開。
另一個房間內(nèi),李熠宗臉色平靜,只是眉頭輕蹙,手中拿著的茶碗上隱隱出現(xiàn)了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