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的放聲大笑驚動了所有新生弟子,甚至連那翔少都扭頭怒視著他那邊。
“別笑了,他們都看著你呢?!扁弮鹤Я俗旗系囊陆?,小聲提醒道。
“呵,這位兄弟有何高見?”阿福面無表情地看向唐煜,可是有幾個新生弟子,已經(jīng)慢慢向唐煜靠攏,把他包圍在了里面。
“高見談不上,只是覺得好笑而已?!碧旗弦膊皇諗浚^續(xù)笑道。
他當(dāng)然覺得好笑,他憑著自己是一個唐門外門大弟子的干弟弟,就想帶著百來號人耀武揚威,那自己這個唐家二十少豈不是要上天了不成。
“看來你是故意找事兒的,挑戰(zhàn)我家翔少的底線是吧。”阿福使了個眼色,那幾個把唐煜包圍的新生弟子都開始摩拳擦掌,準(zhǔn)備動手教訓(xùn)唐煜,來個殺雞儆猴。
“唉,你們可別亂來,這里可是唐門,你們得想想動手的后果。”唐煜“好心”提醒道。
“呵呵,這都學(xué)會拿唐門來壓我們了。看來不給你你一點教訓(xùn)你是不知道誰才是大爺!給我揍他!”阿福氣急敗壞地下達指令。
“等等!”翔突然開口阻止,唐煜說的對,這里是唐門重地,自己腳跟都還沒站穩(wěn),絕對不能把自己推上風(fēng)口浪尖上,其次,他也不想和唐煜這種極少數(shù)的極端弟子身上浪費時間:“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這位師弟想笑那就讓他笑好了。但是言歸正傳,若有意認我作老大的,都站到臺前來。”
很顯然,認翔作老大是一個不二的選擇,幾乎所有的新生弟子都拼命地涌到高臺前面,似乎感覺不過去的都會被當(dāng)作是傻子。
然后確實有那么幾個“傻子”,人群移動后,場地中央則孤零零地立著兩個人,說來也巧,正是之前說過話的桐和業(yè)。
唐煜看了看身旁的鈴兒,剛才因為緊張的氛圍,她已經(jīng)嚇得站了起來。
“你怎么沒過去?”唐煜戲問道。
鈴兒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想被淘汰掉?!?p> “嗯?”唐煜不解。
鈴兒睜大著雙眼看著唐煜,一臉正經(jīng)地說道:“我,我想回家!”
唐煜一臉震撼地看著鈴兒,那雙眼神好熟悉,似曾經(jīng)歷過。
“你,你不笑話我?”鈴兒也是一臉驚奇。
“為什么要笑話你?”唐煜反問道。
“以前我說這種話,那些人都笑話我,叫我別做夢,說我永遠都別想再回去。”說著,鈴兒突顯一臉傷感。
“有夢很好啊,萬一實現(xiàn)了呢?”唐煜也不知怎么安慰鈴兒,隨口說道。
“噗,你這人和他們真的不一樣?!扁弮喝滩蛔⌒Τ隽寺暋?p> 可是鈴兒的笑卻被翔和阿??丛谘劾铮J定成了是和唐煜一樣地嘲諷。
鈴兒被一眾人瞪了一眼,立馬收回了笑容,一臉惶恐。
“看來我在蜀都的威望還不是很夠,還是有人對我表示不服的。”翔冷笑道。
桐和業(yè)對翔的話都置若罔聞,一起走到唐煜身旁,他們認為唐煜和他倆是一樣反翔陣營的。
“你們兩個怎么過來了?”鈴兒的解釋還說的過去,業(yè)和桐兩個想在唐門混出一番天地的豪門竟也不認翔作老大,這倒是讓他有些不解。
“煜兄,我敬你是條漢子,當(dāng)著這門多人的面都敢恥笑翔那個混蛋,我之前真的是錯看你了,我為我之前說的話像你道個歉。”業(yè)直接給唐煜行禮倒了個歉。
還沒等唐煜回答,桐又插嘴說道:“就是,煜兄,你可真是厲害,不過你得小心翔那混蛋的報復(fù)?!?p> “那你們怎么跑到我這邊來了,不怕那個翔少報復(fù)你們嗎?”唐煜問道。
“哼,我就算是死也不跟著那混蛋為虎作倀。”業(yè)咬咬牙,憤恨地說道。
“就是,要不是因為那個混蛋,我也不會走投無路?!蓖┧坪鹾蜆I(yè)同病相憐。
唐煜眉頭一皺,看來這個翔少并不是什么好鳥。
“呦,這不是窮酸桐和廢材業(yè)嘛,連你們兩個貨色都來了。阿福,以后得多照顧照顧兩位公子,畢竟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毕枰豢词鞘烊耍ⅠR給阿福使了個眼色。
阿福當(dāng)然會懂自家少爺?shù)男乃?,那就是讓這兩家伙家伙從今以后,寸步難行。
“是的,少爺,我定當(dāng)竭力照顧好兩位。”阿福一邊附和一邊瞟了一眼業(yè)和桐,目光頗為狠毒。
“翔少,你不要太過分了!”桐和業(yè)雖然咬牙切齒,但是卻不敢徹底爆發(fā)出來。
“過分?我沒聽錯吧,我剛才可以很公平地給了所有人一次機會,只不過聰明的人都做了正確的選擇?!毕枰荒槻恍嫉乩湫Φ?。
“況且,不聰明的人也不止你們兩個,我不喜歡不聰明的人?!毕栌挚戳艘谎厶旗虾外弮骸?p> 唐煜一臉漠然,而業(yè)和桐雖然看上去很憤怒,可是卻不敢再反駁翔。
“都給我排好隊!”就在這時,唐雄帶著幾位執(zhí)法弟子來到高臺處。
翔和阿福等人也算識相,立馬退下高臺,唐煜也慵懶地從地上站起來,不到五息的時間,眾新生弟子立馬按照之前的站位全部歸位。
“等會這幾位師兄會隨機帶你們?nèi)ニ奚幔绻袑ψ约旱乃奚岣械讲粷M,那就自己找地方睡。”唐雄擺著一張臭臉,眾弟子嚇得連聲都不敢出。
“明天卯時就在這里準(zhǔn)時集合,遲到者杖二十。解散!”唐雄說完,直接轉(zhuǎn)身離去,不給任何人開口詢問的余地。
“接下來,念到代號的人跟我走?!逼渲幸粋€執(zhí)法弟子不知何時掏出了一本名冊。
第一批帶走的弟子,不出眾人的意料,正是包括翔和阿福在內(nèi)的一眾富家子弟。
眼看著一波又一波的新生弟子離開,唐煜也不急,他料定自己會是最后一批。
果然不出唐煜所料,業(yè)和桐都被點名帶走了一會兒了,他和鈴兒都還沒被從名單中點到名字。
甚至到最后整個廣場只剩下了他和鈴兒兩個人的身影。
鈴兒向唐煜投來疑惑的目光,唐煜也只有無奈地搖搖頭。
“師兄,安排給新入門弟子宿舍房間不夠了,你看這多出來的兩位怎么辦?”遠處跑來一個唐門弟子,小聲在手持名冊的唐門弟子耳邊小聲說道。
那手持名冊的弟子眉頭一皺,不應(yīng)該啊,新入門弟子的宿舍甚至是男女混住的,住宿人數(shù)應(yīng)該剛好才對。
“對了,師兄,翔少讓我把這個帶給你,讓你好生照顧他這兩位朋友。”那唐門弟子掏出白花花的兩錠紋銀,悄悄放到執(zhí)冊弟子手中。
然而這一切都被唐煜看在了眼中,雖然他還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卻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而那執(zhí)冊弟子會心一笑,對傳話弟子說道:“回去告訴翔少,讓他放一百個心,我懂,我知道該怎么做?!?p> 那傳話弟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屁顛屁顛地就回去復(fù)命去了。
“咳咳,那個,給你們新入門弟子準(zhǔn)備的宿舍不夠了,你們兩個又正好是多出來的,但也不能不給你們地方住,我思前想后,只有唐門外往東十里處有個以前修筑的茅草房,你們只能先去那里將就將就?!蹦菆?zhí)冊弟子裝模作樣地通知道。
“這就是唐門弟子該有的待遇?”唐煜嚴(yán)肅地反問道。
沒想到那執(zhí)冊弟子大怒道:“怎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底細,你們兩個被人販子賣進來的在我面前狂什么狂,老子讓你住哪兒你就住哪兒,這是規(guī)矩,不住也行,反正唐雄師兄也說了,你們可以自己想辦法?!?p> 其實唐煜住哪兒他都無所謂,只是這擺明著欺負人,而且還牽連著一個女孩子,這讓他很是不爽。
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唐煜也并沒有打算爆發(fā)出來,只好強顏問道:“那我們得將就住多久?”
“呵呵,你們兩個還真以為你們能成為唐門正式弟子,放心吧,三個月后的選拔賽,你們兩個準(zhǔn)滾蛋!”那執(zhí)冊弟子很肯定地說道。
“這恐怕說不準(zhǔn)吧?!碧旗侠湫Φ馈?p> “呵呵,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今天第一天你就得罪了什么人你不知道嗎?還想留下?我覺得你們兩個連茅草屋都別去了,直接滾蛋吧,免得三個月后丟人現(xiàn)眼?!眻?zhí)冊弟子一臉鄙夷地看了他倆一眼。
唐煜這才恍然明白,沒想到翔的報復(fù)這么快就開始了。
不過也好,至少待在唐門外面的茅草屋,就不會有人監(jiān)視自己,那樣,每晚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內(nèi)門,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麻煩。
唐煜不再理會執(zhí)冊弟子,而是重新詢問了一名看護弟子地點和領(lǐng)被褥的地方。
而鈴兒不知所措,只好像個小跟班一樣緊緊跟在唐煜后頭。
唐煜和鈴兒各自領(lǐng)了自己的被褥,執(zhí)冊弟子又給了唐煜和鈴兒各自一塊簡陋的木質(zhì)令牌,說是用來證明二人身份,避免出入被守門弟子阻攔。
沒想到這兩塊木質(zhì)令牌果然有用,守門弟子見到令牌也并沒有加以阻攔,只是督促二人快些離開。
“師兄。我怎么搞不明白,翔少讓你給這兩個人使絆,你怎么這么容易就放過他們了?!币粋€弟子問到之前的執(zhí)冊弟子。
“你以為讓他們住宗門外的茅草屋是放過他們?你知不知道這幫新人一旦開始訓(xùn)練,哪天不把他們累個半死,別人都休息的時候,他倆還要走幾里路回去,一大早又要提前趕來,若是遲到,還要受罰。你覺得他們這樣能撐過半個月?”執(zhí)冊弟子詭笑道。
“師兄高明?。 蹦堑茏语@得一臉崇拜,稍后又繼續(xù)問道,“那翔少交代的另外兩個呢?”
“哼,那兩個家伙我得慢慢玩。”執(zhí)冊弟子目光變得有些許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