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圣將自己所帶來的、鄧青、書院給自己的典籍一股腦的全部的搬到了這地道之中,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鐘先生的書籍,自己之前還是有所疑惑的,這鐘先生為何來到了這靈州之時,會帶著如此之多的書籍,盡管此時自己還是不清楚,但是現(xiàn)在無疑幫上了自己的忙。
來到了這地道之中,將所有的書籍全都搬入到了中心地室之中。此時的中心地室仍舊是光亮,夜明珠的光芒沒有絲毫的減弱。
八兩直接去準備食物去了,而李子圣也是開始翻閱起來了這些典籍。
自己的這些典籍主要的還是集中到了史書類別的,李子圣現(xiàn)在唯一的目標就是自己所看見的那個石碑,那個石碑的具體特征自己記得一清二楚,所以此時找起來也是方便很多了。
這個石碑李子圣認為并不是那么簡單。光是看雙方之人對于這個石碑的緊張程度就已經(jīng)證明出來了。
李子圣翻閱著這些古書,八兩那邊也已經(jīng)將食物準備好了,主仆二人也是簡簡單單的吃了些水糧,李子圣繼續(xù)的在那里看起了古書。
八兩也是百無聊賴,盡管自己認識的字沒有李子圣那么多,但是也開始翻閱起來了鐘先生的那一摞書籍了。
李子圣也是看見了,倒也沒有阻攔,就讓八兩在那里看起來了。
地室之中也變得悄然安靜。
但是八兩的一聲驚呼,也是直接打破了這寧靜的地室。
“公子,公子,你快來看啊,這不是剛剛那四個大漢抬得石碑的樣子,你說是不是?”
八兩緊忙的把自己手中的書籍給遞了過去。
李子圣拿到手中,果不其然,這石碑的樣子真的與自己猜測的一般,乃是一件古物,乃是古籍之中有所記載的東西。
鄒嶧山碑
嶧山刻石秦始皇二十八年(前 219)李斯書高218厘米,寬84厘米。又稱嶧山秦篆碑。始皇刻石紀功,其文字李斯小篆,后魏太武帝登山,使人排倒之。然而歷代摹拓,以為楷則,邑人疲于供命,聚薪其下,因野火焚之。今聞有嶧山碑,皆新刻之碑也。
皇帝立國,維初在昔,嗣世稱王。討伐亂逆,威動四極,武義直方。戎臣奉詔,經(jīng)時不久,滅六暴強。二有六年,上薦高號,孝道顯明。既獻泰成,乃降?;荩H巡遠方。登于嶧山,群臣從者,咸思攸長。追念亂世,分土建邦,以開爭理。攻戰(zhàn)日作,流血于野,自泰古始。世無萬數(shù),陀及五帝,莫能禁止。乃今皇帝,壹家天下,兵不復起。災害滅除,黔首康定,利澤長久。群臣誦略,刻此樂石,以著經(jīng)記。
看到了這里,李子圣也是稍稍的了解了。這驛山石刻之中所記載的無非都是這秦始皇帝的豐功偉績,尤其是這鄒嶧山乃是位于這齊魯大地,也就是這周禮之都,泰山之地,國之象征重器,秦始皇帝來到嶧山的下一處,就是這泰山封禪之地。
這鄧青等人拿的乃是這鄒嶧山碑,也就是當年的秦始皇帝東巡之時,途徑鄒城嶧山之時,所留下的這石碑。
但是這后面也說了,這最初的驛山石刻由于這野火焚刻,使得這原始的驛山石刻已經(jīng)是不完好無損了,所以后來的這驛山石刻乃是新刻的石碑。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這魏太武帝已經(jīng)將這石碑帶走了,所以此時的驛山石刻的原本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李子圣也是腦袋轟鳴一聲,想到了這里,突然發(fā)現(xiàn)了這事情的大致脈絡。
此時唐玄宗泰山封禪,這鄧青或者是說這鄧青的背后勢力,必定會有所動作,染指此次封禪之舉。
自己的恩師程仲良,一生端正,乃是禮學大家,聽說皇帝封禪,也是特地出山,喜上眉梢,禮學大家可以成就,但是封禪之舉實在是萬年難遇的大事,自己恩師也是每日焚香沐浴,端正衣冠品行,就是為了可以共襄盛舉,但是卻沒有想到中途慘遭賊人暗算。
自己的恩師去不了,不過,自己一定要為自己的恩師完成了這個夙愿,鄧青等人要破壞,自己盡管是能小力弱,但是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八兩,將地室里面的那些文房四寶拿出來?!?p> 李子圣吩咐到。
八兩正好有一些無聊,此時聽見了公子吩咐,也是樂得可以忙活。
“張公道席
今陛下在宥四海與人為天,特降含垢棄瑕之書,且授隨才任能之柄于閣下。閣下若能蕩滌痕累,洞開嫌疑...今有靈州武官鄧青,好古物,余偶然得見,九節(jié)杖、驛山石刻、張角之書...惟愿張公,朔本歸元,聽之任免...”
李子圣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話,若是初一看這一封書信,都是會直接認為乃是推薦信,給上級推薦某人,說某人有才能等。但是李子圣的這一封書信,關鍵的部分都是直接說了這鄧青的器物,說其性格,盡管貌似是夸贊之言,但細細深究下來,卻乃是側(cè)面告知這張公,也就是張都督,鄧青有反意,尤其說了這嶧山石刻,更是言到了這鄧青有染指泰山封禪的嫌疑。
至于為何會寫了這封書信給了張都督,并且還用如此隱晦之言,這原因也是十分的簡單。
自己已經(jīng)得知了這張都督的身份了,其父乃是這當場宰相閣老張說,權柄之大,幾欲滔天,可以直接上達天聽之人。而至于這鄧青背后的勢力究竟是不是這張都督,自己書信一去究竟會不會自投羅網(wǎng),這一點李子圣還是十分當心的,光是這鄧青對于張都督的態(tài)度,李子圣就已經(jīng)是揣摩的七七八八了,那種疏遠敵對之感,不似作假。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對于鄧青的品階與張都督可以說是差了不止一位位階,但鄧青言語之中對于張都督的不敬輕蔑之感卻是十分的明顯。
尤其是自己又一次無意之間,聽到了這鄧青對于張說閣老的批評蔑視,更是使得李子圣確定了,這張都督與鄧青是一伙的幾率不大。
不過,人心隔肚皮,所以李子圣寫的書信也是極為的隱晦,若是一伙的,頂多也就是認為推薦之言,但不是一伙的,在這字里行間之中就可以推斷出來這背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