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般,五日轉(zhuǎn)瞬即過。
壓抑了許久的乾天學宮忽然間就熱鬧起來,平時那些不知道躲在學院那個角落里潛修的老怪物也露了面,遇到妖孽的弟子他們可是會出手搶著收入門下的,自然沒人敢落后,生怕是被別人搶了先。
一些在學宮里久負盛名的師兄師姐也從外面趕了回來,七宮會可謂是乾天學宮的一次盛會,甚至乾天城中很多名門望族都攜妻帶子前來觀禮。
乾天學宮最中心的廣場上,九座高大的擂臺并排開來。半空云端,有云椅漂浮,最高處有八把之多,每一把云椅都是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帶著威勢。
八把金色云椅之下便是純白色的云椅了,十幾把之多,井然有序的并排成線。
廣場之上已經(jīng)是有密密麻麻的人群云集了,人群明顯分成七塊區(qū)域,涇渭分明,交談歡笑很是熱鬧。
咚!
一聲低沉的鐘鳴響徹整個廣場,喧嘩聲漸漸平歇。最中心的那座擂臺上,有一須發(fā)花白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上面。
“安靜?!?p> 老者聲音如洪鐘,震徹每個人的耳邊,還有些低聲議論的小區(qū)域瞬間無聲。
見到場面鎮(zhèn)下來,老者蒼老的臉上才帶起一抹微笑,“又到了新一屆的七宮會,每次看到學宮之中能有這么多朝氣蓬勃的新鮮血液加入,我們這些老怪物是倍感欣慰啊?!?p> 絮絮叨叨說些無用之言,老者才有咳嗽一聲,進入正題,“我說一下七宮會的規(guī)則,大家也看到了這九座擂臺,我們的七宮會采用的就是守擂式。所有新拜入學宮的弟子可隨意挑戰(zhàn)擂臺上的擂主,敗者下勝者留。并且每一個人最多只能有三次失敗的機會,三次之后再無挑戰(zhàn)資格。”
規(guī)則簡單的很,少寒看著周圍那些躍躍欲試的目光,卻是深深的感到了這簡單規(guī)則之下的殘酷。
說完規(guī)則,老者轉(zhuǎn)身朗聲道,“這次七宮會,我們乾天七宮的宮主也會觀禮?!?p> 老者話落,遠處天邊滔滔真氣夾雜著威勢滾滾而來,七道身影并立,各有不凡,每一個的氣息都是淵渟岳峙。
“見過諸位宮主?!崩险哒驹诶夼_上微微欠身,半空中七道身影分別找一把金色云椅,卻并未坐下。
“乾天學宮慣例,七宮會之時,州牧大人也將會來觀禮,”老者再度朗聲道,說完再欠身,“恭迎州牧大人?!?p> 廣場上眾人隨之行禮,聲音雜亂不齊。
眾人注視下,有身影出現(xiàn)在七位宮主身邊,氣息威勢比幾位宮主更加深厚,如淵如獄,給人一股壓抑感。
大周王朝劃分九州,位列州牧之位的在整個王朝也僅僅只有九人,哪一個不是位高權(quán)重。能被冊封為一州之牧,無論是其個人實力,還是其背后勢力都是不容小覷的。
七位宮主也是微欠身與州牧大人行禮,“幾位宮主請落座吧?!?p> 州牧哈哈一笑,聲音在天地間傳開。
八人分別落座,威勢也自然而然的被收起來,之后,老者才再有動作,“前來觀禮的諸位也盡皆落座吧。”
這句話說得就很耐人尋味了,半空中云椅確實不少,可也就是那么多,至少是不如觀禮的人多。這時候能不能登上半空坐在云椅上觀禮,就需要自己心中有個數(shù)了。
反正乾天學宮是不會管,地位不夠者,就是上去坐上了云椅遲早也是被他人代替,更有甚者上去甚至找不到可落座的云椅。
只不過,所有人心中的那桿秤都很標準。十六把白色云椅,十六位自覺登上云端的觀禮人,氣氛其樂融融。
能在半空中觀禮自然是代表了地位和分量,可云端上的人也并不是所有值得被關(guān)注的人。
食閣,最頂層,從這里透過窗子往外看,恰好能看到乾天學宮中央廣場上的情況。
這里有近二十余人,有說有笑,氣氛也不算尷尬。
細觀之下,柯銀輝、花梓伊、姬陽竟都在此間落座。
……
擂臺之上老者朝半空中欠身,在云端,州牧笑著抬手,聲音響徹在整個天地間,“七宮會,開始吧?!?p> 安靜了沒多久的廣場就像是爆炸一樣,州牧的一句話就是引線。無數(shù)人影縱身躍出人群,踏空直奔擂臺,每一道身影都有自己的目標。
最開始的時候該是最激烈的時候。很多人都明白,以自己的實力想要穩(wěn)穩(wěn)的占據(jù)一座擂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們要做的不是占據(jù)擂臺,他們要做的是等那些實力強的妖孽上擂臺之前盡力表現(xiàn)自己,萬一就被某個老怪物相中了呢。
林少寒和莫無言、段圣站定在一起,他環(huán)顧四周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靈嫣和紫瑤的身影,難道說他們無心參加七宮會……
他們是要最后爭奪擂臺歸屬的人,早上擂臺一點用處也沒有,反是會多打幾場,徒增勞累疲憊。
“怎么樣,看上哪一座了?”段圣笑嘻嘻的看著莫無言和林少寒,這段時間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是好的不得了了。
“都行?!蹦獰o言直接干脆。
“挑一座簡單點的就行?!鄙俸驳?。
人群某處。
北宮杵和問天君站在一起,身后還有問天黎等一眾天樞宮弟子。
“你真要那么做?”北宮杵眼中有一絲絲不理解。
問天君冷冷的點點頭,不言語。北宮杵眼中疑惑更盛,他實在是不知道問天君為何會這么突然針對玉衡宮,并且前段時間還讓問天黎出手。
當然,問天君表面上說是為了幫助慕容復,可在心里北宮杵對這種借口根本就嗤之以鼻,這樣說也只是找一個針對玉衡宮的由頭罷了,借口就在那里不用白不用,北宮杵相信,就算是沒有慕容復的事情,問天君也會制造出一些緣由來,因為他的目的就是針對。
“好吧?!北睂m杵很是無奈的擺擺手,“反正打誰也是一樣,聽你的嘍?!?p> 食閣最頂層。
一身著樸素麻衣的青年笑嘻嘻的開口,“現(xiàn)在沒意思,等一會兒才有趣,我們先喝茶吃點東西吧?!?p> 說著,麻衣青年抓起桌上的一塊點心,輕輕一拋落入嘴中。
“楚狂歌,不如我們賭一把怎么樣。就賭你天權(quán)宮能占得幾座擂臺?!甭橐虑嗄昱赃叄星嗄隄M面笑容的開口,這青年一身勁裝,嘴角帶著幾分壞笑。
楚狂歌一聽這話,連連搖頭,“不賭,怎么不賭你天璣宮?!?p> “那好啊,就賭我天璣宮。”
“那也不賭,傻子才和你賭呢?!背窀枥^續(xù)搖頭,誰不知道天璣宮佘江之名,他的名氣可不光憑借實力打出來的,還有賭博的運氣,幾乎是逢賭必贏啊。
這句話說完,楚狂歌明顯感覺有幾道冷冷的目光射向自己,他轉(zhuǎn)頭臉色瞬變,嘿嘿一笑,“口誤口誤,吃東西吃東西。”
剛剛那些目光都是曾經(jīng)和佘江打過賭的人,難怪他們用那樣的目光看楚狂歌。
“聽說,前幾日天樞宮和玉衡宮之間下面的人鬧得挺歡啊,不妨說來聽聽贈點樂趣?!庇腥诵σ饕鞯拈_口,七宮之間的關(guān)系明顯不像是表面上這般和諧,此話一出包間內(nèi)氣氛瞬間冷了幾分。
“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下面的人不成器,在玉衡宮面前丟人了?!北睂m靈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柯銀輝也笑笑,“下面的人不懂事,胡鬧罷了?!?p> 不等其他人再開口,北宮靈卻是俏眉微抬,目光微冷看著柯銀輝,語氣也有些冷,“不懂事倒是真的,姬陽那日所言確實有幾分不合規(guī)矩,我的人還用不到他人代勞管教?!?p> 柯銀輝笑笑,輕言,“倒是我的錯了,不過天樞宮這一屆的弟子確實很值得稱贊。”
墨羽生在一側(cè)神色微沉,他知道柯銀輝所言所指并不是問天君等人,而是那日問天黎與冉弘,這一句稱贊卻是一句嘲諷。
北宮靈點點頭,“等會兒在擂臺上應(yīng)該就能看到了。”
北宮靈一言所指,則是問天君等人了。
“拭目以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