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見的,卻并不如她所預(yù)想的那樣一張貞子一樣的臉,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之類的。
很好看的一個小姑娘,雖然個子是有些不太高,但是耐不住臉長的好看,小鼻子小嘴的,一雙大眼睛還一直眨呀眨,跟個洋娃娃似的。
路筱雖然整天不學(xué)無術(shù)的,但是腦子還是很靈的,雖然現(xiàn)實和想象的心里落差很大,但是她還是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了。
“你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
“要不然呢?”
那個萌萌噠的小女孩一點都不萌的白了她一眼。
“我都準(zhǔn)備今天晚上再見不到你,我就讓你見見赫胥?!?p> 雖然并不想好奇的,但是路筱還是忍不住問了:“赫胥是什么東……哪位?”
“一看你上學(xué)的時候就沒好好讀書?!?p> 小蘿莉一點都沒有客氣的又白了她一眼:“少昊大帝的幼子,天界掌管厄運的神,見了他的人都會厄運纏身的?!?p> “哦~”
路筱點點頭,至少少昊她肯定是知道的,想當(dāng)年她也算是文藝青年的。
“聽起來像是很厲害的樣子,不過你能請的到嗎?”
小蘿莉看著路筱很是無辜的眼神,沉默了。
“你會不會說話?我是請不到赫胥神君,但我們家君上是誰,我們家君上能請不到嗎?”
又是在電話里熟悉的尖細(xì)聲音。
讓本來還想問問你們君上是誰的路筱乖乖得閉上了嘴。
這么吼完了,小蘿莉看起來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但是依舊是很沒好氣的看了路筱一眼:“我要交代給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就準(zhǔn)備讓我站在這兒說呀,有沒有點眼力價,我好歹是個神仙!”
什么神仙,什么君上,路筱越來越云里霧里的了。
所以她這么一個暴脾氣,被這個小蘿莉這么兇,居然也沒有發(fā)火,甚至還看起來就特別蠢的張大了嘴:“???”
“這里什么都沒有,那我們不站著說,還怎么說?”
小蘿莉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親,這是你的夢,想要這里有什么,還不是你說了算?我覺得我讓你自己讓你自己的夢里出現(xiàn)兩把椅子,這應(yīng)該不算為難你吧?”
“那,我應(yīng)該怎么做?”
又是那樣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想,就用力想你要什么,這是你的小世界,完全是由你一個人做主的,你明白了嗎?”
路筱這次也一個白眼翻過去了,但是除此之外,還是忍住了沒說什么。
要不是她確實對這些也不知道是真的還就只是她的一個夢的東西充滿好奇,她早就教教這個小朋友什么叫做為人處世的規(guī)矩了。
她開始閉上眼睛,很用力的在心里默念:我要兩把椅子,我要兩把椅子……
跟個跳大神的似的。
路筱自己都覺得尷尬。
但是念叨了半天,睜開眼一看,面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還有那個蘿莉的又一個白眼。
“好像,沒什么用啊……”
路筱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莫名的有點心虛。
“算了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你們?nèi)祟惖哪盍?,畢竟比不過我們這些為仙為神的,那樣強橫到想要控制什么,就可以控制什么。所以雖然我告訴了你方法,你也未必能做的到?!?p> 小蘿莉這次倒是難得的好說話。
一個響指打過去,面前的一片白茫茫里,便出現(xiàn)了兩把椅子,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著溫?zé)岬目Х取?p> 看著路筱不由自主的就有些崇拜的眼神,小蘿莉很顯然的有些得意:“坐下來說吧。”
路筱聽話的坐了下來。
但是小蘿莉捧著咖啡杯,眉頭又皺了起來:“你這夢,也太冷了些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過什么心理創(chuàng)傷呢?!?p> 路筱傻呵呵的笑了半天不知道說什么,然后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可能是我體質(zhì)比較偏寒?!?p> 小蘿莉白了她一眼,也懶得搭理她了,又一個響指打過去,路筱眼中的白茫茫一片便不見了。
極目望去,遍地花開,她們的椅子底下有溪水淙淙的流過。
“哇!”
路筱自己都覺得有些白癡的叫了起來,但是她忍不住:“遠(yuǎn)處有個瀑布會更好一些?!?p> 小蘿莉很不客氣的拒絕了:“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靈力不是要都消耗在這種沒必要的事情上的。”
路筱看著小蘿莉,果然是面色比剛才蒼白了些。
于是路筱也正了正顏色,很嚴(yán)肅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不是我的夢嗎,你不是說我決定嗎?那你為什么能改變我的夢境?”
雖然看著比剛才虛弱了些,可是那種囂張的氣勢,還是絲毫沒有變的:“同學(xué),請注意審題,我說的是沒人能改變你的夢境,但是很顯然,我不是人?!?p> 小蘿莉嘆了口氣,很顯然是自言自語,但是聲音大的,讓路筱懷疑自己的判斷。
“哎,這么傻,也不知道君上怎么就看上了你,還非你不可了,要不然我至于耗費這么多天,耗費這么多心力嗎?”
“那你,是誰?君上,又是誰?”
小蘿莉嚴(yán)肅起來,但是她那張肉嘟嘟的臉忽然這樣嚴(yán)肅,起到的效果,只能是讓路筱用力的咬住了下唇拼命不讓自己笑出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勾陳帝君座下一級仙君零落……”
“什么是一級仙君?”
有時候路筱都覺得自己可能好奇的有些過分了,太影響自己清冷的氣質(zhì),但是憋不住。
是真憋不住。
零落抬頭看她一眼,被人打斷的感覺當(dāng)然不好,零落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實際上,也是一個暴脾氣,當(dāng)然,在帝君面前例外。
從來沒有人見過比在帝君面前的零落更溫柔的人。
但是這次,她忍了。
其實哪里是她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姑娘,要是她中意的人,敢找這么多次找不到,她早就放棄了,說不定心情不好了還會小心眼兒的整一整她。
雖然按道理說,她大小也是個神仙,斷沒有跟凡人計較的道理,但是她零落,怎么可能是按照常理出牌的神仙?
但是帝君交代了她一定要把這個小姑娘搞到手,那她有說不的權(quán)利嗎?就算帝君一向人前人后的溫柔可親平易近人,但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天上其實也像你們凡間一樣,或許類似于帝君這樣的大人物一類的人物可以整天無所事事,但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是跟你們上班上學(xué)一樣的,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做得好了,就晉升,然后直到也可以每天無所事事,做的不好了,就被淘汰,罰到下界哪個山頭去蹲個幾百年幾千年的,這年頭又不比以前,下界又沒什么香火,生活很辛苦的,嘗夠了人家的疾苦再回來,從最低級的仙君再開始做起?!?p> “我是一級仙君,再往上升,就是神君了,神君跟仙君一樣,也有七級,再一級一級的升上去,升到一級神君,就可以享受帝君那樣的待遇了?!?p> “那帝君也是這樣一級一級的升上去的嗎?”
路筱是真的很好奇,帝君這樣聽起來就很了不得的大人物,也要這樣一步步體味平常人的心酸嗎?
如果這樣的話,這會讓她少很多神秘感,也會少很多畏懼感。
零落嘆了口氣:“帝君這樣的遠(yuǎn)古神祗,天生仙胎,怎么會同我們這些苦修升天的小人物一般,有些人天生就是神,我們比不得,比不得的?!?p> 路筱點點頭,也是,就像梁小尹,她就是那種從來不會為錢發(fā)愁更不用找兼職的。
就像人跟人不同,其實神仙跟神仙也不同。
“既然神君那樣中意我,神君為什么不親自來找我呢?不過話說,你們到底是找我做什么的?”
零落終于又送給她一個白眼。
一場談話這么多白眼下來,路筱都懷疑她眼睛累不累的慌,不過想來他們神仙同他們這種凡人肯定不一樣,大約是不會累的。
“你以為帝君是什么人,還特意來找你,是不是我說帝君很中意你,你還就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p> 這話說的有些難聽。
所以路筱臉上得神色稍微冷了冷:“零落仙君,請注意你的措辭?!?p> 路筱是個脾氣很差的人,但同時,好像對什么事卻又并不是很上心很在意的樣子,同時又對萬事萬物充滿了好奇心的。
明明很矛盾的事情,卻總是能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所以這就總是讓很多人搞不清楚路筱什么時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本來想著,這不過就一個夢而已,所以到底是真是假她也懶得去追究了,零落說話那么難聽,她也就忍了。
但是這個沒大沒小的小蘿莉,雖然大的那個肯定是她,越說還越過分了。
搞搞清楚,這是她的夢,她的!無論真假肯定都是她做主的,還讓你一個小屁孩兒一直在那里訓(xùn)斥她不成?
零落愣了一下,從她們倆見面開始,路筱就一直是溫溫柔柔的,最多不過是有些好奇寶寶過了頭。
這下忽然冷了神色,還真是讓她有些懵。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不會說話,要不然也為仙這么多年了,工作能力又不差的,同輩的都已經(jīng)晉升到神君了,她還在仙君里邊混著。
所以這個時候路筱的神色一冷,零落心里也有些沒譜:“那個,本仙君……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但是你知道嗎,就是憋不住,你懂我的意思吧?!?p> 路筱這個時候又神色很天真了,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動怒過的樣子。
她本來就是喜怒無常的,脾氣來的快,去的快。
“其實也不太懂,不過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你繼續(xù)說,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到時候我該生氣還是生氣,反正我又沒辦法摔桌子走人,咱們大家怎么痛快怎么來?!?p> 零落抬頭很詫異的看她一眼,隨即便笑了。
原來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怪不得帝君就見過她那么一面,就決定了非她不可。
零落嘆了口氣,忽然的就不知道心里為什么忽然有些酸。
她甩甩頭,將心里異樣的情緒甩出去,接著說。
“帝君雖然每天很是閑的慌,但是你知道的,像他們這種大神,是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的,所以像你們這種凡人,自然是不肯輕易見的。”
呸。
零落在自己的心里呸了自己一聲,帝君他要是有這樣的覺悟,就不會天天去凡間逛啊逛,是不是該惹是生非的,讓天帝為他發(f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