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廿月回到住處,房間內(nèi)只剩司永燁一人,他的朋友都已經(jīng)回去了。餐桌上沒有殘羹冷炙,也沒有杯盤狼藉,這個男人的習(xí)慣非常好,沒有強(qiáng)求她來收拾。
“今天的飯菜都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司總別忘了?!?p> “知道?!彼居罒钭谏嘲l(fā)上,姿態(tài)慵懶,但眉目間盡是疲憊,他問秦廿月,“你去了哪里?”
“看不出來嗎?”秦廿月對自己的新發(fā)型很滿意,搖了搖腦袋。
“做頭發(fā)要那么久?”司永燁盯著秦廿月驟然變短的頭發(fā),心底生出幾分贊嘆。眼前的女人只是變了個發(fā)型,身上就多了幾分英氣少了幾分懶散,說明這人的可塑性很強(qiáng),不知她愿不愿意給林程浩當(dāng)人物原型?
秦廿月說:“遇到個朋友多聊了幾句?!?p> 司永燁驚訝,問:“你還有別得朋友?”
“是啊,除了你知道的幾個還有別得朋友?!鼻刎ピ卤粏柕糜行阑?,她雖剛來不久,也不代表就沒朋友。這么問,明顯在看不起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居罒盥牫鏊捓锏牟豢欤狼傅脑捤f不出口,只得訕訕解釋了一句。
秦廿月雖然惱火好在腦袋還是清醒的,知道坐在那里的是她的衣食父母,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司總今天跟朋友聊了什么?”
聊了什么?司永燁露出一個苦瓜臉,兩個損友當(dāng)著杜衡這個下屬的面把他乏善可陳的情史批判了一遍。
最后還諷刺他,說什么別看事業(yè)成功,腰纏萬貫,其實可憐的很。
什么身為一個男人,至今只暗戀過一個女人。
什么明明是個男神,偏偏追著女人跑,卻不懂如何讓女人倒貼。
什么那么久,還是沒試過某些滋味,是男人界的恥辱,等等……
種種細(xì)數(shù)下來,司永燁差點被氣炸。這是好友嗎?簡直上輩子欠了他們的。無奈,他只得拿出下個月的獎金威脅二人,讓他們閉嘴。
但這兩個人嘴合上沒十分鐘又開始說起自己的情史,那模樣似在損他,其實是在炫耀自己。
一個說我高中就談戀愛,女朋友十個手指翻兩番都數(shù)不過來;一個說,他沒那家伙成就高,就只是讓一個女人十年都對他念念不忘,甚至還送上門跟他同居,照顧他的起居和公司……
“可是你現(xiàn)在失戀了?!彼居罒钪钢冀K十分囂張的呂庸說:“還是被女人送了頂好看的帽子后被甩的?!?p> 呂庸瞬間一臉菜色閉嘴了。
“至于你,”司永燁指著林程浩,“你那個追了你十年的女人,很漂亮嗎?很年輕嗎?很有錢嗎?她能被你帶出去充門面嗎?你猶豫了這么久,不就是想娶又怕后悔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程浩的臉青了,狠狠給自己灌了一杯酒,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司永燁說得沒錯,只是現(xiàn)在他把人放倒了,兩人從此屬于彼此了,可心還在猶豫不定。
“還有你,”司永燁說得兩人無言了,便打算說一說十分無辜的杜衡。這個人,雖然沒損他,可聽了半日,也算得罪了他。
杜衡很識相,上司被人損的時候他云淡風(fēng)輕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上司回?fù)舻臅r候他便主動暴露短處,道:“我離婚了,被自己的妻子送了頂好看的帽子,然后被甩了?!?p> 另三個男人彼此互看一眼,非常有默契的端起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杜衡慌亂的端起酒杯想加入時,三人已經(jīng)將杯子里的酒喝光了。
呂庸惆悵的說:“還是這幫小孩有魄力,我談了七年都沒想過結(jié)婚。”
“是啊,我花了十年還在考慮那女人到底能不能娶?”
“追了十年到頭一場空,真不如找個合適的閃婚?!?p> “別沖動啊。”杜衡從三個成功人士嘴里聽出了羨慕、嫉妒、恨,慌忙道:“婚真不是好結(jié)的?!?p> “再不結(jié)婚,就老了?!彼居罒顕@息。
“是啊,我還沒在合法的房子里,睡過合法的女人。”呂庸極其無恥的補(bǔ)充。
林程浩道:“男人也需要一個名分的?!?p> 另三個男人看向他,話說得雖然滑稽,三人卻十分贊同。
杜衡說:“起碼要有一個孩子,被我抱在懷里。再有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被我牽在手中,那樣人生才圓滿?!?p> “想法不錯。”林程浩跟著眼睛閃亮,好像幻想到了自己十年后的生活。
“對我來說想得有點遠(yuǎn)了,現(xiàn)在只想有個女人?!彼居罒钍挚蓱z自己。
呂庸問他,“你真看上秦廿月了?”
司永燁點點頭,“我原以為我稍微暗示一些她就能懂,誰知……之前還以為她做飯是為了拴住我,現(xiàn)在看來她似乎并沒有那種意思?!?p> “你先追一追試試。”林程浩說:“憑你的魅力要是對一個人好,她多半難以抵擋。”
“我之前為了顯示她在我心中是特別的,故意把人叫到了辦公室?!彼居罒钫f:“可感覺好像因此惹惱了她?!?p> “怎么會?”呂庸意外,“集團(tuán)里的女員工巴不得我與她們在辦公室獨處,好在公司里制造我很看重她們的假象,以便謀取一些福利。她怎么可能不吃這一套?女人都抵擋不住的?!?p> “而事實上,她不但抵擋住了,還恨上我了?!彼居罒顭赖恼f:“現(xiàn)在她有事沒事就用眼神狠狠瞪我,真不知誰才是領(lǐng)導(dǎo)。如果眼神是刀,我早被片成刺身了。”
幾人哈哈大笑,林程浩說:“秦廿月好樣的?!?p> “我覺得,大概她比較務(wù)實?!倍藕夂鋈徽f了一句,“我了解她在想什么?!?p> “說來聽聽?!彼居罒钇炔患按?。
“這就好比一個貴族少爺看上了一個農(nóng)家女孩,您覺得聰明一些的農(nóng)家女會興高采烈,還是豎起全身的刺防御躲避?除非原本就目光短淺,不考慮將來,才會義無反顧的答應(yīng)少爺?shù)那髳邸!?p>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那番作為落在她眼里是在耍她?”司永燁臉上隱現(xiàn)怒氣。
“如果她對您的示好受寵若驚,甚至樂在其中,那她大概所圖不是你這個人。畢竟她與您相處的時間并不長?!?p> 呂庸點頭,道:“就像扒著我的那幾個女員工,她們并非想跟我建立多么穩(wěn)定的關(guān)系,只想制造假象得些好處。”
“嗯,這就是現(xiàn)實。如果女人能都像童話故事里那樣好騙,該多好?!?p> “她們是很好騙得,但也許你想騙的那個偏偏在你面前非常精明。這就難辦了?!眳斡箛@息道:“你制造的誤會明明是想她吃醋生氣,進(jìn)而加深你們的感情,誰知卻弄巧成拙,兩敗俱傷不說,還分道揚(yáng)鑣?!?p> 杜衡一臉嚴(yán)肅,“愛情會讓女人變蠢,很多世情表明這句話非常正確。如果她不蠢還表現(xiàn)出非常精明的現(xiàn)象,只能說明她沒被愛情沖昏頭腦,更說明了……”
“她本就不愛你?!彼居罒钛a(bǔ)充。
“琳琳不可能不愛我,如果不愛我又怎會跟我十年?”
“她不跟你也要過這十年,她只是應(yīng)該感謝,這十年有你陪伴。”杜衡第一次在自己的上司面前表現(xiàn)出據(jù)理力爭的態(tài)度,一時間鎮(zhèn)住所有人。見眾人沉默,杜衡繼續(xù)說道:“也許你們還有感情,但已經(jīng)回不到最初?!?p> “你說的對?!眳斡苟似鹈媲暗谋訉⒄埔伙嫸M。
林程浩與司永燁對視一眼,雖覺得杜衡說得很對,可他極力要幫馮琳琳與呂庸劃清界限的意思很明顯,讓這兩人生了懷疑。
兩人一同想到:那個在馮琳琳身上留下痕跡的家伙還沒找到,呂庸雖然與馮琳琳徹底分了手,但這個案子始終懸在頭頂。
那個人不會就是杜衡吧?
司永燁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斷,馮琳琳那個女人之所以跟別人發(fā)生關(guān)系目的就在于報復(fù)呂庸。什么人才能更好的報復(fù)到呂庸,那便是杜衡了。
你搶了我的妻,我便搶你的女人。
司永燁和林程浩也不是不能理解馮琳琳的行為,只是人都有親疏遠(yuǎn)近,對于司永燁和林程浩而言,呂庸比杜衡重要的多。
杜衡這時也發(fā)覺自己失言了,只是自從他跟馮琳琳發(fā)生了那件事后,他就總也忘不掉。
他甚至旁敲側(cè)擊的打聽到了馮琳琳的住處,去了兩次都沒碰上,聽說她回家鄉(xiāng)了這才作罷。
不想因為他日思夜想的緣故,竟在說話間露出馬腳,不知道這三位摯友會怎么收拾他。
但話題卻就此打住,三人都沒再提起女人的話題。
“明天第一天上班?!彼居罒顚Χ藕庹f:“你知道去哪里上班嗎?”
“好像是高新科技園,在外城?!?p> 科技園在內(nèi)城,離司永燁的家很近;高新科技園在外城,離司永燁的家非常遠(yuǎn),因為目前大部分工作是林程浩負(fù)責(zé),所以他還沒去過那邊。
“嗯。”司永燁見對方知道便點了點頭,道:“離這邊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不過那邊提供住宿,你愿意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搬過去?!?p> “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就在那附近?!倍藕庹f:“等房子到期了再搬?!?p> “看你方便了?!彼居罒畈⒉辉谝膺@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他說:“你的方案寫得怎樣樣了?”
“明天發(fā)給您看看?!倍藕獠槐安豢?。
“好?!彼居罒顩]有拒絕。
話題談到這里基本上就沒什么私人的內(nèi)容了。幾人一塊兒討論后續(xù)的工作,直討論到太陽偏西才散場。
云隱青山
昨天晚上打游戲打到三點,一會兒輸了,一會兒又贏了,早上看排位始終原地踏步。就覺得我在浪費時間,為毛不用這四五個小時來寫文呢?【抓狂】【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