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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那年來過

三十四,林詩耀

愛情那年來過 懷特三大叔 3495 2021-02-25 16:58:01

  晚上時間,朱振豪定了飯店大包間,請墨秋吃飯。還叫了自己宿舍的同學(xué),音樂社的朋友,外聯(lián)部的朋友,一起經(jīng)常打球的朋友……

  問起林詩妍,楊雯解釋說,晚些時候,林詩妍回家去了,明天要去探望他哥哥。

  又招呼周正帶上丁怡和他的舍友們。

  周正說,丁怡自己可以做主,只是宿舍的同學(xué)們,劉博宇必然是去看書學(xué)習(xí)了,白起早早就跑著去做兼職,只剩下了王章華,抬杠又無聊。周正并沒有叫他一起的欲望。

  朱振豪略微思考說:我覺得有必要叫上王章華。

  洋洋灑灑三十幾人。

  丁怡自然坐在周正旁邊,楊雯坐在墨秋旁邊。這總是讓人感覺到不順暢,畢竟朱振豪主要目的有目共睹,而林詩妍卻不知道是否故意避開而不會給他任何展現(xiàn)兩人關(guān)系的機(jī)會。朱振豪就一個人夾在墨秋與周正中間。

  而王章華這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坐在另外的一張桌子上,才不管其他人寒暄社交,他就是來蹭飯的。他不拘一格的揮灑著發(fā)揮著自己喜歡的吃飯方式,又斜著眼睛觀察著所有人的一言一行。

  楊雯拍了一張照片傳給林詩妍,照片里,男生們舉著酒杯,把酒言歡,意氣風(fēng)發(fā)。

  林詩妍看著照片回復(fù)她:恰同學(xué)少年,風(fēng)華正茂……

  楊雯回復(fù)她:你肯定不是為了躲著我……

  林詩妍回復(fù)她:我誰也不躲,太吵雜,改天咱倆單約。

  楊雯又傳了一張照片給她。

  她自拍的時候,故意將墨秋放在了鏡頭里。

  林詩妍透過楊雯嘟嘴的的表情,和楊雯從鏡頭里反看被她拍在照片里正與他人談天論地的墨秋的眼神?;貜?fù)她:你戀愛了!

  楊雯發(fā)個笑臉回復(fù)她:想跟在一個人身邊,離開就會不自覺想念,不管做什么,也不管去哪里,待在一起就感覺很好……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

  林詩妍回復(fù)她:我從沒有過這么傻的想法。

  楊雯回復(fù)她:這不是想法,是感覺。想法可以解釋,而感覺無法控制。

  周日清晨的林詩妍被她母親陳秀芝輕輕的敲門聲叫醒,陳秀芝坐在她床頭撫摸著她的頭發(fā),還是把她當(dāng)作七八歲孩子的熟悉感覺。

  陳秀芝多年來都是一個習(xí)慣,伺候老人,照顧孩子,料理家務(wù),這是屬于她的幸福,每一天早晨第一個起床,做好早飯,然后叫醒老公孩子,看著他們圍坐在餐桌旁邊,將早餐吃的一干二凈,然后送他們出門,自己再收拾好杯碗茶盞。時光總是最無情,匆匆歲月轉(zhuǎn)眼間。陳秀芝將自己的人生全部投入在自己的家庭之中,即便后來有了條件林德中一直勸她要請一個保姆,都被她以不習(xí)慣拒絕。她除了自己,只剩下家庭,尤其是兩個寶貝孩子,一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由蹣跚學(xué)步咿咿呀呀到了離開家庭獨(dú)自生活的年齡。

  林詩妍對于自己的母親那是有著強(qiáng)烈的依賴,她閉著眼睛,一蜷縮身體將頭枕在坐在床頭母親的腿上,雙手摟住媽媽的胯,如同一只撒嬌的小貓。

  陳秀芝摸著女兒的臉蛋,慈祥的說:詩妍,起床了。

  林詩妍縮縮身體說:不要。

  陳秀芝攏著她的頭發(fā)說:飯都做好了。一會兒你爸爸回來,咱們還要去看你哥哥去。

  林詩妍嘟喃說:我爸昨天晚上又沒回家啊。一年到頭在家都還不如在車上睡的多呢。

  陳秀芝解釋說:你爸爸應(yīng)酬多,都是為了這個家。

  林詩妍睜開眼扭著臉問:嫁給我爸后悔不?

  陳秀芝搖搖頭說:傻孩子,這個世界上哪里還有比你爸爸更愛我們的人呢?

  林詩妍看著自己的母親,一個典型的中國家庭婦女,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正是合乎于封建社會時期的對于女性放棄個人欲望,服務(wù)于社會基本單元體家庭的觀念。她做的很好,而且她習(xí)慣于并從心理上高度認(rèn)同于這樣的一種生活。這并沒有對錯,也無關(guān)于人生價值之類的討論,前提是我們知道她并無刻意扭曲和放棄自我想法并屈從于這種現(xiàn)狀。

  林詩妍并無更深層次的思考這樣的問題,她更多的是基于自我認(rèn)知而對身邊的人或者事包括自己的父親做出評判。所以她認(rèn)為自己的父親追逐自己的夢想他著實(shí)冷落忽略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太多,他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直截了當(dāng)?shù)臎Q定,都是基于自己的個人意愿。

  而母親的回答,讓她意識到女性對于家庭以及整個社會穩(wěn)定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林詩妍洗漱完畢,下樓坐在餐桌旁邊,看著奶奶已經(jīng)在桌子旁邊吃飽了飯,收拾著自己的餐具。

  林詩妍的奶奶問她:詩妍,學(xué)校生活還習(xí)慣嗎?

  林詩妍回答:挺好的奶奶。

  林奶奶點(diǎn)點(diǎn)頭說:到了學(xué)校好好學(xué)習(xí),可不能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一起瞎折騰。

  很明顯,她在拿著林詩耀舉例子。

  林詩妍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奶奶。

  林奶奶點(diǎn)點(diǎn)頭說:跟你一起的那個小豪,最近怎么樣???

  林詩妍說:挺好的。

  林奶奶說:我覺得那個孩子,懂事,機(jī)靈,踏實(shí),聽說還挺上進(jìn)的。

  林詩妍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挺聰明的。

  門外車庫聲響,是林德中回來了。

  進(jìn)的屋里,陳秀芝遞給他雙拖鞋問: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盛飯。

  林德中放下鑰匙說:不管不管,我收拾一下,一會兒咱們一塊去。

  陳秀芝聞的一身酒氣,沒見到司機(jī)老趙,問他:老趙沒送你?

  林德中說:這事不麻煩他,我自己開車。

  林德中換了鞋走到林奶奶跟前說:媽,一會兒我們要去探望一下詩耀,您自己在家待會兒啊。

  林奶奶點(diǎn)點(diǎn)頭說:該去,該去。

  他看了一眼林詩妍,沒有吭氣,自己上樓去了。

  林詩妍提著鼻子調(diào)侃地說:一身煙酒氣,兩袖自由風(fēng)。

  陳秀芝給她個眼神說:趕緊吃你的吧,我去給你爸把衣服換洗一下。

  跟著上樓去了。

  林奶奶笑著說:沒有你媽媽,你爸爸一事無成。

  林詩妍不解:怎么會呢?我爸可是工作狂。

  林奶奶故作神秘笑著說:跟你爺爺比,你爸爸可不算是工作狂。再看看你爺爺,你就明白了。

  林詩妍搖搖頭,簡直是不知所云。

  一家三口,林德中開車,陳秀芝,林詩妍坐在后面。

  林德中說:去了少說些沒用的話,原則上周末是不允許探視的。

  他有對著林詩妍說:后面收納盒有包紙巾給你媽帶上,總是得掉眼淚。

  到了探視窗口,林德中看一眼坐在對面的林詩耀氣便不打一處而來。他背過身,示意陳秀芝母女二人,有什么話,你們先去說吧。

  陳秀芝坐在窗口打量著里面的林詩耀,瘦了,頹廢了,身上少了一些年少該有的輕狂,就這樣默默坐在對面,畢竟做了錯事的孩子,就如同考試拿到了個位數(shù)成績單回家。

  林詩耀看一眼侍立一旁的林詩妍,目光落在對面的陳秀芝身上,鬢角添了些許銀絲,眼中帶著期望,跟上一次相比,她肉眼可見衰老。

  林詩耀飽含深情又滿懷愧疚地輕喊了一聲媽!

  陳秀芝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撲撲簌簌的滾落下來。這個昨天還是唱著兒歌的孩童,今天竟然以這樣的形式見面。

  林詩妍本來可看不上天天拉幫結(jié)派狐朋狗友成群的林詩耀,此時觸景生情,也暗自抹去眼角淚水。又將紙巾遞給陳秀芝。

  陳秀芝的探視無非是,吃的好嗎?住的好嗎?好好表現(xiàn),照顧好自己,家里都好,你奶奶念叨你,半夜里掉淚,你姨也經(jīng)常關(guān)心你,特意打電話,還記得小時候鄰居家一塊玩的姑娘嘛?前些日子結(jié)婚了……

  林德中多次看著手表,時間是有限的,再看看母子二人,哪來那么多話要說。

  他走到陳秀芝跟前,拍拍她肩膀說:好了好了,我來跟你這個寶貝兒子說幾句。

  陳秀芝站起來,扶著林詩妍在一旁。

  林德中直接坐在凳子上說:花溪地產(chǎn)項(xiàng)目上你有沒有個人伙同朋友私下融資投項(xiàng)目?

  林詩耀搖搖頭。

  林德中又問:那你挪用了項(xiàng)目180萬購買材料資金備用款做了什么?

  林詩耀故作一臉不知所云。

  林德中又問:你是怎么繞過財務(wù)把錢轉(zhuǎn)到一家成立一個月的勞務(wù)小公司的?

  既然你啥都知道,林詩耀干脆一聲不吭。

  林德中接著說:合伙你所謂的江湖朋友集資開設(shè)夜總會你們就能賺到錢?

  林德中盯著他的眼睛問:為了證明你自己?還是為了方便你朋友交易違禁違法物品?

  他看著垂頭喪氣的林詩耀用食指指指他又指著自己說:我告訴你,因?yàn)槟?,你的家人已?jīng)收到綁架威脅!

  林詩耀終于開口說:不,這是我的事情。

  林德中逼問:如果是你的事情,為什么我要被迫承擔(dān)這些所有的后果?

  林詩耀解釋說:讓他們來找我。

  林德中問他:找你,你就可以把錢還給他們?找你,你就能讓被查封的夜總會起死回生?那他們?yōu)槭裁匆椅遥?p>  林詩耀冷著眼睛咬牙低聲又堅定地說:讓他們沖我來!

  林德中回他:那他們?yōu)槭裁匆椅??不要忘了你為什么會進(jìn)來,這可以提示你身邊都圍繞了什么朋友!

  林詩耀無言以對,被限制管教,他無可奈何!

  林德中盯著他看了半天說:以我的理解,你應(yīng)該好好而且更多的待在這里,可是你媽見不得你受半點(diǎn)苦,所以我?guī)齻儊砜茨?。而且還要當(dāng)面質(zhì)問你。這幾天睡不著覺了,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出來了,是不是該做一個本分的人。語言大多時候是蒼白無力的,思想?yún)s能置一個人于死地,希望我蒼白無力的語言,能稍微緩和你瀕臨死亡的思想。

  這些話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這是陳秀芝母女二人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二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插嘴,直到林德中站起來示意探視結(jié)束。

  陳秀芝看著兒子怏怏的被看護(hù)著回去了。

  出了大門,在回去的路上,林德中跟林詩妍說:詩妍,爸爸今天的話,不要跟你奶奶提起,她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你哥的事情,我已經(jīng)托人在辦了,最近不要亂跑,更要注意安全。咱們只是一個家族小企業(yè),總需要有人站出來為這個家做些什么,而不是只考慮自己。

  很明顯最后一句話是說給她聽的。

  她可以看到父親對兒子的失望,又可以感受到他還有保留的希望。

  一路上,一家三口再沒有任何交流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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