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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那年來過

九,邂逅

愛情那年來過 懷特三大叔 4094 2018-12-14 13:35:05

  對于白起而言,起點,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來自山村,窮困潦倒,能不能順利讀完大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對他來說,唯一暢想過的,就是以后可以出人頭地,告祭奶奶杜氏的在天之靈。至于要從起點開始規(guī)劃,并成就什么樣的人生,這八竿子遠的狗屁道理還是姑且放放再說吧。

  讓他怎么想不到的是,大學傳道授業(yè)解惑中,授業(yè)并沒有占據多大的份額。掌握學習的方法比掌握書上的內容可好使多了。得到正確的價值觀比得到有價值的貨幣也重要多了。人要提升的,除了技能,還有層次。這是發(fā)展的基本。

  不過道理一大堆,書上,廣播上,電視上,報紙上,甚至理發(fā)店的廣告上都能看到。只是解決不了生存問題,再高尚的情操都會成為扯淡的笑談,被遺棄在角落里,唾棄!

  白起還是比較幸運的,他倍感榮幸,可以讀大學,可是比大多數小伙伴幸運多了。悠然自得的就是對生活的感激和將來的大學無比珍惜,略有鬧心的就是要自己解決開支問題。

  周正的一句話提醒了他:“老大,吃飯回來看到二食堂前面的旌旗招展了嗎?”

  “看到了?!?p>  “社團納新呢!”

  “下午沒課陪我去看看”周正有些興奮“音樂社,學生會,外聯部,宣傳部,輪滑社,文學社。你喜歡什么?”

  劉博宇開口問:“有沒有天文物理之類的?”

  王章華:“我可以參加文學社。”

  白起若有所思的問:“外聯部?干什么的?”

  周正回答他:“這個我估計是比如給學校拉些贊助之類的的吧,或者舉辦個活動之類的。”他話鋒一轉“那個沒意思,天天瞎溜達,什么也學不到,音樂社挺好,可以學音樂,而且,還有好多美女同學,比我們專業(yè)強太多了,老大你會什么樂器不?”

  “二胡”白起看著他“算不算?”

  “算啊,就是不知道音樂社要不要你這么冷門的社員。不過想入社可以學。什么都不會,也沒有關系?!?p>  王章華說:“你才不是去學音樂的吧!奔著女同學去的?!?p>  周正倒也不回避:“那當然,長的漂亮的女生,肯定喜歡音樂,美術,運動之類的,什么外聯部,老大,那個最沒勁了,都是叭叭叭耍嘴皮子的。再說了,就算拉來了贊助,難道你能貪污一毛錢嗎?你好意思占有這微薄的一點點宣傳經費嗎?搞不好自己還要搭路費給部里!”

  本來已打定主意想要跟著外聯部找到著賺錢的機會,其它的倒是不重要,只是這贊助一毛貪污不得,還要自己墊進去出行費用,這可讓白起大失所望。當然,周正說的頭頭是道,可是他懂個屁,畢竟他也新生蛋子一個。只是這一點點可能存在,讓白起徹底放棄了外聯部,時間絕對不能賭在這里。

  再說音樂社,除了愛好音樂不說,可以認識很多女生不說,音樂社可是使大學生活更加豐富多彩,好的音樂可以使人心神愉悅。但是這一切,不能帶來任何收入,讓白起提不起絲毫興趣。倒是文學社,寫寫故事,得個稿酬,他在高中倒是得了不少好處,這個文學社倒可以去看看有沒有機會。

  大家七嘴八舌。

  說的大家蠢蠢欲動,既然都有興趣,干脆,大家現在去二食堂前面一探究竟。說走就走。幾個人收桌子,拍凳子,床上翻下來,劉博宇還拎著一把暖壺,走!

  不出所料,白起就一直站在文學社團納新的臺子前面,先探查著納新的情況,了了然沒有幾個人去報名。也有前來詢問的男生女生,卻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估計大家都被高中的語文作文特訓摧殘出陰影了。

  旁邊的音樂社可就熱鬧非凡了,圍著一堆學生七嘴八舌的咨詢著亂七八糟的問題。周正一臉諂媚的問:“學姐,吉他也教嗎?”那學姐笑著說:“當然了,首先你要買把吉他吧。我們也要選擇一下,你先報名,晚上7點到社團活動教室參加。當然,音樂社有我們精挑細選的,物美價廉質優(yōu)的各種樂器出售。”

  周正把自己名字,專業(yè),填在上面抬起頭來環(huán)顧四周,沖著白起喊他:“老大,這邊,過來?!卑灼饟u搖頭對這個音樂社實在沒有什么興趣。周正又招呼劉博宇,劉博宇拎著水壺,為了水壺也是懶得往前面擠,站在后面看看得了。王章華從側面迂回,到另一邊,我報名我報名,也在另一側寫下自己的名字。周正問題太多,干脆就坐在了學姐旁邊的凳子上,東拉西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學姐什么專業(yè),芳齡幾何,跟音樂社來學音樂能扯上什么關系。

  劉博宇湊到白起一邊問他,文學社怎么樣?不如一起去看看。二人往前湊湊,翻看著一些簡介。文學社主要做什么?納新學長回答說,本文學社堪比學生會政委,A大學肱骨,提供學?;顒友葜v稿,編輯學校內刊,采訪焦點人物,參與管理A城大學網站,簡直就是學校管理層,政策宣揚中心,學校門面。

  果然,是否吹牛暫且不說,單說誘惑力倒是十足。白起忍不住問他:“寫稿有稿費不?”對方略顯尷尬,回答他:“可以推薦到合作的商業(yè)期刊。”劉博宇慫恿他:“先把名字寫上去再說。能不能入社還兩說呢!”言之有理,白起也不是媽媽婆婆的人,將自己的名字填了上去。按照要求。應該盡快提交一篇文章來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字功底。白起點點頭,懶得再費周章,現在就交稿吧。正是起興。坐在對面,寫什么好呢?王章華也湊了過來,這么短時間,還想寫部小說不成?做首詩好了!那也要想個題目?。⒉┯钐嶙h,郭導不是留了作業(yè)題目嘛,正好晚上思考過了。白起點點頭,就這么干!略加思考,揮筆即來,中途卡了幾次,也沒有過多停留。不能算一蹴而就,那就算是二蹴而就吧!

  那學長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奇葩。果然是神經病人思路廣,弱智兒童樂趣多。他有些不齒的一笑,左顧右盼了一圈自己的同僚,把那首詩一把抄起來,清了清嗓子,讀起來了!自己看還不行,還要讀出來,這分明沖著打臉來的!

  起點

  秋分白月起,

  落葉孤木霜。

  寒號傳啼空谷遠,

  流螢獨行夜朦淹。

  青燈冷雨茅書舍,

  羊倌炭火困作眠。

  若非無盡??????

  疾風迷霧破,

  朝成千機變。

  鵬鷲扶搖絕云際,

  鰲龍橫波排溟浪。

  功遂名就催馬急,

  登峰回望巍峨淺。

  此乃必然?。。。?!

  學長讀完,略作思考。

  “夠囂張!”

  王章華一把拿過來,我來看看,有點意思。你家是放羊的嗎?

  白起點點頭。自己的“狼子羊心”展現無疑。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人生茫茫,不知道會掉在那個臭水溝里。所以裝逼可以,裝完了可千萬別當真。

  周正從旁邊過來,拉住白起跟劉博宇,走,都去音樂社!劉博宇一手護著水壺:“都是靡靡之音,不去不去。盡耽誤學習。”白起起哄:“就是,要去也要試試學生會主席。”周正嘆息一聲:“告訴你們,找不到對象別怪我沒提醒你們?!?p>  白起往音樂社看去,一個熟悉身影,正在納新冊上簽名,熟悉的背影,他絕對肯定,仿佛周圍的嘈雜瞬間消失,世界變得空曠,只剩下了孤獨的木偶。是誰呢?正是那個富家女子!

  周正忽然覺得想到了什么,是什么呢,陌生的熟悉,對了,原來哪天晚上開會結束,停在二樓的那個背影。

  “郭導,開會,二樓,工商管理,你認識她?”

  白起搖搖頭,我去幫你論證一下她是不是工商管理。

  周正不屑,你是要去看一下她叫什么名字吧。

  白起站在了女生側面,兩根手指扶著桌子,側臉看去,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垂下來,修長的手指,握著的是她自己帶的鋼筆。還是一陣清爽的說不上來的味道。

  周正敏感的情感嗅覺神經告訴他,這事有意思,必須看一下!急忙跟上去,準備扶一把白起的肩膀,一把摟空,閃落之際拽住了白起的襯衣。白起那思緒飛揚的兩根手指,哪里能夠承受的住二人的重量。兩人連著桌子轟趴在地上。周圍一陣亂笑,再看桌子后面的學姐,人仰馬翻,腿翹搭在上面,鞋都飛走了,一手捂著左眼,連隱形眼鏡都飛了出來。

  周正滾落在一旁,順手抓住了富家女子的褲子,這褲子質量也太差了。本來就是非主流乞丐褲,這一拽,膝蓋處的破口子呼啦一下,基本快要斷了下來,留下連接的那一部分也幾乎沒有多少了。果然大長腿。周正尷尬轉過臉看著對方的表情,還好看不出要殺人的動機,那富家女子受了點驚嚇,表情有些木然,手里的鋼筆墨水掉滴下來,恰好又落在了周正的臉上。周正急忙伸手去擦,又摸了一臉黑。嗯,如假包換的碳素墨水!只見那富家女子伸出雙手,似乎要扶他起來。周正莫名感動。搭出一只碳素墨水的手,想要接受幫助。他想多了。女生一拉自己被扯壞的褲子,看到他的黑手,要給他一腳踢開?!捌痖_!”不料周正出于本能,一把抓住了她的鞋,一掙,鞋子掉了。

  白起爬起來,看著周正一只手里抓了一只鞋。一只手還伸出來幻想有人拉他一把,急忙把他一把拽起來。周正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一挺而起。拿著人家的鞋拔腿就跑。簡直風馳電掣。未等大家眨眼之間,早沒了人影。

  白起扶起來招新的學姐,指著跑路的空氣問:“剛才那位同學是誰?誰認識他嗎?”一個同學才不給他面子:“你倆剛才還竊竊私語,還假裝不認識呢?”還有什么比被人當眾戳穿更無地自容的!

  還好,白起自小可是經歷了各種大風大浪。硬著頭皮幫忙把桌椅板凳收拾起來。說:“我見過他,一定幫忙把鞋要回來?!彼洲D向那富家女子慌不擇言:“他,他,搶了你的鞋,你,你,你以后還是多帶一只鞋,周正他,不,周圍正在人多,他不是故意的。。?!?p>  “你不是不認識他么?”富家女子倒是沒有過于氣憤:“誰出門還要多帶上一只鞋?”

  白起放了一把凳子給她,你坐著稍等一下,我去幫你把鞋讓他給你還回來。

  白起也不聽別人回答,恨不得找個地洞趕緊鉆進去得了。拔腿就走。

  劉博宇看到大戲落幕,提著水壺一碰王章華,回家看戲!王章華才不回去。還要等這里的續(xù)集呢。

  白起死死關上宿舍門,看到周正洗臉結束,看著他:“你怎么把人鞋搶走了。”

  周正尷尬回答:“老大,太丟人了,我建立形象多么不容易,毀于一旦。她還要踢我,我還以為她要幫助摔倒同學,扶我起來?!?p>  把鞋給人還回去吧,人家還等著呢!

  就想著趕緊跑了,沒人認識。誰知道忘了把鞋給她扔在哪兒。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我好不容易脫離苦海,我也不去。

  恰好,劉博宇回來了,二人轉向劉博宇。劉博宇急忙拒絕:“別看我,我也不去!”

  周正問白起:“看到了嗎?她叫什么名字?”

  你心真大,趕緊給人還鞋去。

  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我再考慮一下。

  白起盯著他:“工商管理專業(yè),林詩妍?!?p>  周正陰陽怪氣的說,工商管理,林詩妍,就知道是假裝的正人君子。你去吧,不用重謝,林詩妍美女讓給你。

  白起一想到那一群吃瓜群眾,算了吧,她家應該比較富有,人家才不差這一只鞋!反正我不去音樂社,也不怕被她狂毆在市前!我代表貧下中農階層,堅決不助長其囂張氣焰。

  周正問來了勁,和著他:“對,我代表工薪家庭堅決擁護老大的任何決定,絕不向萬惡的資本家低頭。”

  只是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才不顧別人的死活??墒钦l又能想得到,這個邂逅的林詩妍,才是他全部生活的開始。歲月可以磨滅所有的痕跡,唯獨刻在心里的歷史,將會隨著時間流逝越發(f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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