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宮內(nèi),華燈初上,金碧輝煌。木水月輕紗罩體,繡鞋裹腳,嫵媚,卻不庸俗。身側(cè)的男人,坦胸露乳,雄姿勃發(fā),強壯有力的臂膀攬著她豐腴的嬌軀。她依在他懷中,纖指劃過他健碩的胸膛,柔聲細語到:“世清,蘇云曦離開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如今你與她已無瓜葛,你打算何時娶我過門?”她問的小心,眼神里充滿了期盼。
聶世清起身,雙手撐著膝蓋,“急什么,蘇云曦手里的東西,可以要了我的命,她一日不被擒,我便忐忑一日。哪里有心思想娶你之事!”
“可是我這肚子………”,她滿臉委屈,眸帶憂愁。
聶世清冷斥一聲,心生厭煩,“公主等不及打掉便是,用不著拿那孽種說事!”,說罷,拿起凌亂的衣衫,穿上官靴,大步離去。
門外,燈火闌珊。聶世清邊整理衣冠,邊對牽馬的隨從問到:“可曾打探到她的下落?”
“回大人,夫人已隨岳國靳王到達蘭國交界,暫時尋不到消息?!?p> “什么?怎會尋不到消息!”
隨從誠惶誠恐,彎著腰,繼而到:“不過,小的打聽到,他們明日即將動身回岳國,小的早已在他們必經(jīng)之路上,做好了埋伏?!?p> 聶世清嘴角輕揚,滿臉奸詐,稱贊到:“做的好!事成后,重重有賞!”
“謝大人?!保S從賊眉鼠眼,油嘴滑舌的謝恩。
漸沉的夜色挽著疾風朝黎明駛?cè)?。聶世清駕著駿馬,奔馳在昏暗的夜色中,腦海中劃過一層層她的音容相貌。
蘇云曦,既然你我今生無緣,那便來世再續(xù)吧,明日過后,你依舊是我的妻子,但卻不會在發(fā)出任何聲響。從此以后,陌上花開,佳人不在。
他眼中潛著怒火,犀利的側(cè)顏隨著殘敗的月色變的模糊,直至消匿在這風生水起,如履薄冰的暗夜之中。
水月宮內(nèi),木水月綰著長發(fā)癱坐于床榻之上,煞白的臉上,毫無神色。她知道聶世清心里還想著別人,他和她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她的權(quán)勢,可她不在乎他的意圖,她只想要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女人,僅此而已。
她扶著逐漸隆起的腹部,口中呢喃到:“我的麟兒,我可憐的麟兒,母親一定會讓你平安降生,哪怕傾盡所有?!?p> 此時,旁側(cè)的丫鬟端著金盆小步攆來,輕聲提醒到:“公主,夜深了,您該歇息了?!?p> 木水月望著水盆中倒映的人影,雙手捧著自己的俊臉,帶著哭腔,暗自喟嘆:“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蘇云曦!我堂堂公主,為了你,委曲求全,為何你的心里還是只有她!”,她大發(fā)雷霆,泣不成聲。
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卻唯獨被一個聶世清困了一生。她內(nèi)心愁苦,卻無人能解,她故作堅強的外表下,那顆少女般的初心,早就被蹂躪的千瘡百孔,面目全非。然,她不能傾訴,也無法傾訴,因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九五至尊,怎能不要顏面。
屋內(nèi),丫鬟太監(jiān)跪了一地,她梨花帶雨,滿目倦容。她生性倔強,如今,自不會認輸。她發(fā)誓,定要得到這個男人,因為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于是,她收起粉淚,命了宮人來,為她洗漱打點。
那一夜,眾人皆不知公主為何突然暴跳如雷,只知道她哭的凄慘,哭的似流落街頭的乞丐般,沒有尊嚴。